“为什么你们一直执着选我?”这个问题一直是林业心中最大的疑虑,长久地萦绕在他心间。
他实在想不通,那样一个在他看来众人都会趋之若鹜的好机会,却偏偏一直空着,仿佛是一个特意为他而设的陷阱。
廖森双手抱胸,镇定自若地说道:“我说过了,这个位置需要有一定的影响力,不然我自己下场坐这个位置不就行了?而且你跟警方有合作基础,你们合作起来会比较顺畅。”
林业摊开双手,“那我也没什么影响力啊!我又没出来混!”
“你是没出来混,但是你杀了两个大佬的消息一旦放出来,我相信你肯定红遍整个金港地下势力。”廖森微微扬起下巴,话语中满是自信。
“那我实际要做什么?”
廖森伸出一根手指,严肃地说道:“第一点,把地下势力整合起来,做一个地下王者,这个我会联合警方帮你。第二点,等你做到地下王者后,把地下势力对社会的负面影响控制到最低,也就是全部洗白。”
林业瞪大了眼睛:“那我还不是要去做老大?”
廖森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谁让你去做老大了!就像青塘,宋河愿意收编,我就给他做老大,五合帮、码头帮、陇山帮、江南帮,全都是这样!而你就是负责管这五个老大,我就只用管着你,明白了吧?”
林业微微点头,脸上的神情舒缓了一些:“现在明白了,这样好像还行,不用我去打打杀杀的。”
“谁说你不用去的!”
林业满脸惊愕:“啊?我不是管理而已嘛?为什么我还要去打打杀杀的!”
廖森翻了个白眼,不屑地 “呵呵” 了一声:“你不打打杀杀怎么镇得住他们?你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们打服!”
林业一时语塞,被整得哑口无言,心中暗自腹诽,说到底还是得出去打打杀杀。
廖森无奈地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以为上面想啊,放卧底进他们帮里收集证据抓人不仅时间长,卧底变节和被发现的风险也很大,一个优秀的卧底有多稀缺你知道?”
林业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小声说道:“那我不想干了,我出来报个仇,就已经天天被人追杀了,要是坐上这个位置,岂不是天天没有好觉睡?”
廖森双手一摊,耍起无赖来:“不做也行啊,那我就只能关你起来了,毕竟我的计划你都听完了,我担心你泄密,这个说得过去吧?”
“又来这套......”林业想起郑和斌也是这样套路他的,干脆也说实话了:“难道你就不怕我做不到你们的要求?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不好。”
廖森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林业,缓缓说道:“你能做到。你有这个潜力,从你过往的经历就能看出来,你有勇有谋,只是你自己还未发觉。从青塘的案子来看,你面对诸多困境都未曾退缩,这份坚韧可不是谁都有的。”
林业苦笑着摇头,脸上满是自嘲:“你太高看我了,这地下势力的水太深,我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彻底淹没。”
廖森拍了拍林业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们会给你提供支持,警方也会暗中协助你。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只要你按照计划行事,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威望,掌控局面并非遥不可及。”
说到这里,廖森知道林业已经算是答应了,趁热打铁道:“你还记得劫走童湾,杀掉李兵的人吧?”
“记得,童湾的弟弟童泉嘛。他怎么了?”林业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我们之前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他,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他现在已经接替他哥的位置,掌管陇山帮了,你说他第一件事会不会找你们相关的人复仇?”廖森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始终锁定在林业身上。
“这......”林业面露犹豫之色,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而且,他带走了李兵一部分毒品原料,现在成品的毒品已经开始在市面流出,难道你忍心看着这座城市被毒品侵蚀?”廖森的语气中竟隐隐带着几分怜悯,似乎在为这座城市即将遭受的厄运而痛心疾首。
“我......”林业欲言又止,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我知道你不忍心的,我已经帮你量身做好一个计划,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明天回市里找个安全的住处,我和郑局过去找你。”
廖森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脚步匆匆,片刻不停留,显然是不给林业一丝一毫反悔的机会。
三天后,早已回到市局上班的郑和斌,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案子之中。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廖森的通知,要求今晚 6 点到码头街的一个居民房里见面
看着桌上那一堆亟待处理的案子,郑和斌心中不禁暗自咒骂廖森在这关键时刻还来给自己添乱。
自从童泉上位掌控陇山帮后,陇山与五合的交界处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频繁发生激烈火拼,甚至连枪械等违禁品都公然出现,局势变得极为严峻。
郑和斌忙得焦头烂额,连续一个星期都未曾有机会回家,身心俱疲。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谁叫人家地位比自己高呢?无奈之下,郑和斌只能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到了约定时间,放下手头的工作,驾车缓缓驶向约好的地点。
来到这片满是狭窄巷子的街道,郑和斌总觉得此地似曾相识。
他放慢车速,目光在四周搜寻着熟悉的痕迹,直到他的视线落在一条巷子口时,记忆的闸门才瞬间打开。
他这才想起,这不正是雷公出事的地方吗?
当时林业就是在这里大开杀戒,巷子两边的墙壁都被鲜血浸透,那刺目的红色仿佛已经深深渗入墙体之中,即便用水冲洗也难以去除,最后只能安排专人将墙重新刷白。
果然,当他停好车,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向约定的门牌号时,他惊讶地发现,这里正是雷公曾经居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