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说回正事!” 郑和斌一声令下,所有人瞬间收了脸上的散漫劲儿,挺直腰杆,规规矩矩围坐在一起。
“这次没闹出人命吧?” 郑和斌目光直直投向林业,开口问道。
白天的时候,林业执意要单枪匹马杀穿驻守在解放路的陇山帮,郑和斌和廖森一开始坚决不同意。
毕竟警察是执法的队伍,可不是私自审判的组织,郑和斌不想松了这根纪律的弦,一旦底线没守住,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张龙这个时候刚好给郑和斌打来电话,说他的线人看到有几个大冷天穿着背心的陌生壮汉,在解放路吃东西。张龙认为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前段时间两个帮派群殴时,开枪的危险分子,并且上次在青塘劫走童湾的,可能也是同一伙人!
郑和斌思前想后,好一番劝说,总算把廖森拉到自己这边,点头同意让林业去解放路闯一闯,不过提前就给林业划了红线 —— 不许杀人。
这么安排,一是为了让林业立立威,二是盼着能引出那些藏在暗处、持枪的不法分子。与此同时,安排吴豹与刘马去接应林业,还千叮万嘱,只能接应,不许帮着伤人。
但即便如此,像今晚的行动他们已经算是踩界了,被人发现,他们这个小队绝对被处罚!
“没杀人,就伤了几个而已!” 林业晃了晃脑袋说道。
“我…… 我倒是干掉几个……” 刘马期期艾艾地开了口,眼见郑和斌脸色瞬间阴沉,眼瞅着就要发火,他急忙补充道:“他们拎着 AK 就追上来了,不还手,我们都得死翘翘啊!”
“不是让你接上人就赶紧撤吗!怎么还被追上了!要是闹市区里有老百姓被流弹伤着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郑和斌怒喝道。
“领导!我真没辙啊!他们反应贼快,一下子就黏上来了!” 刘马急得直挠头。
“这事儿怪不得刘马。” 吴豹赶忙帮腔,“林业躲进榨油房的时候,我瞅见就四个人拿枪从居民房里冒出来追他,我立马催林业快走。谁知道一转眼,两辆皮卡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刘马刚把车发动,对方也立刻上车追过去了。”
听到这里,郑和斌才稍微缓和一点,向吴豹问道:“后面你跟其他警员说了是哪间房没有?”
吴豹忙不迭点头:“报过警的时候,我就跟接线员详细说了,就是不知道后续他们查得咋样了,我当时担心林业他俩有危险,报完警就开车跟在皮卡后头了。”
“行吧,你们先歇着,接下来轮到我们上场了。张龙,你去城东派出所,连夜把那帮人的身份审清楚咯。我去解放路现场瞅瞅。” 郑和斌边说边利落地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大步流星出了门。
第二天清晨,所有势力都被这场深夜的枪战给震惊了。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添油加醋地描述着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各种版本的传言像长了翅膀般四处乱飞。
童式祠堂里,童泉气得摔了好几个茶杯,咆哮声响彻整个屋子:“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那么多把枪!连一个人都拿不下,还赔了一半人手!”
“老大,昨晚会不会是林业跑来报复?五合要是有这么牛逼的人,解放路早就守不住了。”老蒙小声说道,昨晚他刚带人手去地下格斗场周围进行踩点,回到解放路听到枪声,直接就拉人去干架了。
但是没有想到去了12个人,就跑回来了5个,剩下的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童泉闻言,越想越觉得是林业干的,抄起AK对着天空就是清空弹匣,“林业你个王八蛋!我要钢烂你的皮燕!捏爆你的卵蛋!”
五合帮这边,李槐安听闻消息后,一大早就把李江峰和一众心腹召集到茶室。
李槐安轻抿一口茶,眼神透着几分精明与算计,缓缓开口道:“解放路的事都听说了吧?”
李江峰忙不迭点头,兴奋道:“叔,林业这小子牛逼啊!一个人就杀穿了陇山帮,拿枪出来都抓不住他!咱是不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再往陇山帮的地盘渗一渗?他们折损了这么多人手,肯定有不少空子能钻。”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光头满脸疑惑,瓮声瓮气问道:“林业?这人谁啊?”
“准备是我们的人啦!”李江峰兴奋地回应道。
“闭嘴!这事跟咱们五合帮没半毛钱关系,我也不清楚是谁干的!” 李槐安当即呵斥住李江峰的胡言乱语。陇山帮吃了瘪不假,可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对全城的帮派来说,都不是啥好事。
“没意外的话,今晚开始,条子肯定要扫场子,场子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给我清理干净咯。谁这时候犯糊涂,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李槐安目光从一众心腹脸上扫过,这才说起林业的事。
“林业是我想要挖过来的人,但是还没有答应加入,只是他说过会给我一点诚意,所以昨晚的事大概率是他做的。”李槐安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件事做得很漂亮,如果他不死,往后在你们中间,我肯定给他腾出个位子,还会从你们手里分些资源给他,这事没商量余地。”
一个叫波叔的头目 “噌” 地站起身,满脸不服气:“大佬,在场的谁不是提着脑袋、一刀一枪拼出的地位?凭什么这小子一来,就能跟我们平起平坐?还得分我们的资源!你们说是不是?”
只有两个头目敷衍地点点头,另外三人仿若未闻,自顾自喝茶。李江峰则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太清楚自家叔叔的脾气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谁还敢跳出来,那不是找抽嘛。
“阿波,你不服?” 李槐安眼睛一眯。
“是啊!我当然不服!要是大佬你发话,让我带人去解放路,我也能把陇山帮那帮人杀得片甲不留!” 波叔梗着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