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峰刚挂断电话,便心急火燎地望向身旁的叔叔,满脸焦虑:“叔,昨晚有个警察不知咋地,偷偷把人弄出去了,怪不得派出所里不见他的踪影,这下可咋整啊?”
李槐安轻笑一笑,不慌不忙地摆弄起茶具,有条不紊地倒着茶,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
他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给小红打个电话,等林业到了,就这么跟他讲,昨晚酒里下的药,本是冲着其他人去的,是服务员粗心记错了,才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把药下到你们那儿了。要是他不信,就把剪辑好的录像带还给他。”
“啊?”李江峰听得一头雾水,瞪大了眼睛,“给他看录像带他就信了?而且还录像带给他,你不就少了他的把柄了吗?”
“有些事啊,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不必挑明。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懂这里面的门道。” 李槐安这话云里雾里的,听得李江峰直挠头,虽满心疑惑,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掏出手机,给红姐拨了过去,一字不落地转达了叔叔的意思。
林业一路上心里反复琢磨,到底是谁在搞他,偷拍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把五合帮里那些有嫌隙的面孔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理不出个头绪。
刚迈进宝龙娱乐城的大门,一股熟悉又令人憋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几个小弟瞅见他,打招呼的时候,眼神闪躲之余,还透着几分探究的好奇,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江峰一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一把揽住林业的肩膀,“林业,你可算来了!这一早上,帮里都传疯了,我听着那些风言风语,气得不行,肯定是有人故意抹黑你!”
林业神色未起波澜,嘴角只是轻轻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峰哥,多谢你信我。不过这事没那么简单,我还得找红姐问个清楚才行。” 林业这话没叫错,李江峰确实年长他几岁。
李江峰领着林业,径直朝着红姐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周围不少人都热络地跟李江峰打招呼,看样子,他是这儿的常客了
林业余光瞥见,这些人都暗暗打量着他,那目光里的意味复杂难辨。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红姐刻意拔高的声音:“唉!林业被扫黄的抓了,他可得恨死我了!白白遭了无妄之灾,我都没脸去见他了!”
红姐话音刚落,门就被李江峰一把推开,她脸上还挂着未及收起的惊讶,瞧见林业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瞬间僵住,那表情别提多精彩,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惊喜地叫到:“林业,你这…… 你没事啊!我还听人瞎说,以为你被警察抓去派出所了呢!”
李江峰暗自腹诽,这红姐不去演艺圈混,真是屈才了。
李江峰也跟着入戏,佯装气愤地吼道:“红姐!咱兄弟俩今天就是为这事儿,找你要个说法!昨晚那酒里为啥会下药!还搞偷拍,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他一步一步朝红姐逼近,把红姐逼得直退,后背都抵到办公桌上了,他才收住脚步。
林业也似笑非笑地走进屋,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这才慢悠悠地开口:“红姐,看来您挺惦记我啊,这么盼着我被抓进去?我要是真折在里头,您是不是还得放挂鞭炮庆祝庆祝?”
红姐被他们两个噎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赶忙摆手:“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姐姐我担心还来不及呢,这不正琢磨怎么给你把这糟心事解决咯。”
李江峰在一旁帮腔:“红姐,您刚还说林业得恨死您了,到底咋回事,您给句痛快话!昨晚那下药、偷拍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红姐立马堆起满脸笑容,招呼两人坐下:“别急嘛,先坐,我慢慢跟你们说。”
待两人落了座,红姐才清了清嗓子:“林业啊,昨晚确实是出了岔子。本来安叔前段时间有个项目想拿下,请了一个做官的来这里吃喝玩几次了,都没能拿下他。我见他自己来了就想说帮安叔搞定他,给他的酒下药,然后偷拍他qJ的视频!”
红姐说到这儿,李江峰又出声道:“那为什么会变成我们两兄弟喝了你这个酒?”
“你听我说完!”红姐不满地拍了一下空气,接着说:“谁知道那服务员是个糊涂蛋,把下了药的酒拿错包厢,搞到你们两个头上了!”
林业冷哼一声:“红姐,您这故事编得倒是精彩,可漏洞百出。就算是服务员拿错厢,那偷拍的人怎么会恰好盯着我?还有,这录像带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您觉得我能信?”
红姐像是早料到他不会轻信,忙不迭从身后的柜子里翻出一盒录像带,推到林业面前:“我就知道你会不信我,这是我去找跟下面的剪辑师要的录像带,他们不知道是你,原版是销毁了。你可以拿回去先看看这个,多少能证明我没全撒谎。”
林业连碰都没碰那录像带,只是眼神冰冷地盯着红姐。
他心里清楚,红姐既然能拿出这录像带,肯定跟坑他这事脱不了干系,可她现在把录像带交出来,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时,李江峰突然发问:“那我被偷拍的那份呢?”
“昨晚没有拍到你!昨晚林业去的房间才有,那个服务员把我垫在酒瓶底下的房卡也给错人了!”
林业不想再看她继续表演下去了,此刻他满心只想知道,昨晚那录像带里究竟拍了些什么内容,于是说道:“红姐,我家里没录像机,您能不能帮我安排一间带设备的房间,我想自己看看。”
红姐听闻,眼神闪烁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应道:“行,林业,姐这就给你安排。这事儿啊,确实得让你亲眼看看,心里才踏实。”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低声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