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二人跟随着下人来到后院,林震南见人已到齐,便如发号施令的将军一般,吩咐上菜。墨白敏锐地察觉到林震南的神情略有异样,但他并未过多追问。
“来,我敬少侠一杯,感谢少侠仗义出手,救了平之一命。”林震南霍然起身,端起酒杯,宛如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向墨白敬酒。
墨白亦起身,言辞谦逊:“林总镖头过奖了,此乃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林震南连连摆手,感慨道:“这可不是小事啊,平之可是家中的独苗,我与夫人平日里繁忙异常,实在难以周全地照顾到他。此次若非少侠出手相救,我们恐怕就要与他阴阳两隔了。”
墨白赶忙回应道:“言重了,言重了,有林总镖头的赫赫威名,这江湖上的宵小之辈岂敢轻易妄动林公子一根汗毛。”
一番寒暄之后,几人之间的生疏之感如冰雪消融,宴席结束后,林震南便如慈父般安排他们去歇息。
此时,墨白方才开口:“适才席见林总镖头似有忧色,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林震南稍作犹豫,沉默须臾后说道:“此乃吾之家事,在下实难牵连他人。”
“吾与林公子有缘,若可以,还望林总镖头言明,吾兄妹亦有些许手段,若事不可为,吾等便也不再过问了。”
其实,即便林震南不言,墨白亦能猜出个大概,他无非是想寻个由头掺和进来罢了。
林震南接下来的讲述,与原着并无二致。余沧海的师父命丧林远图之手后,余沧海便一直对其功法心怀觊觎。
此次本欲给福威镖局设下陷阱,岂料阴差阳错,被墨白他们撞个正着。
虽说余人豪并未殒命于林平之之手,但林平之毕竟也牵涉其中,青城派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如今,余人豪惨死于余沧海之手,他更不可能放过这次良机。
林震南对此颇为悲观,“想我林家远图公昔日亦是威震江湖,然吾等这些不孝子孙,却难以保住祖传基业。”
墨白也没急着表态,向林震南询问道:“那林总镖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震南有些犹豫想了一会
“在下想请少侠带平之去洛阳金刀王家,我要留下死守祖业。”
墨白听了,差点没翻白眼翻到天上去,金刀王家虽说和林家有姻亲关系,可他们对林家的功法那可是垂涎三尺已久啊!林平之要是真去了王家,恐怕也不比落入余沧海手中好到哪里去。
“区区余沧海,何足为惧!有我墨哥哥在此,定能保得镖局安然无恙。”黄蓉也不废话,直接如孔雀开屏般散开自身强大的气息,墨白见状,亦是如蛟龙出海般紧跟着散开气息。
林震南被黄蓉的气息压制得如同被泰山压住的蚂蚁,丝毫动弹不得,紧接着又感受到一股更为磅礴的气息汹涌而来,如排山倒海般,直接将他压制得直不起腰来。
旁边的林平之更是如狂风中的落叶般,被冲击得连连后退。
林震南做梦也想不到,黄蓉看着和林平之年纪相仿,竟然是宗师强者,而墨白更是高深莫测,犹如那浩渺星空,令人难以捉摸。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黄蓉有些得意地说道,墨白看着调皮的黄蓉,微微一笑,便收起身上的气息,看向林震南。
“想当年,远图公的威名可是如雷贯耳,江湖上对林家功法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在少数。余沧海由我兄妹来解决,至于那些人,林总镖头可有想好如何应对?”墨白见林震南眉头紧蹙,便知他并未考虑过这些问题,也不多言,带着黄蓉转身离去。
黄蓉等出了福威镖局,便迫不及待地问墨白:“墨哥哥,你觉得林震南会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呢?”
“这是林家的家事,我们不便过多插手,还是静观其变吧。”墨白淡淡地说道。
黄蓉也不再追问,跟着墨白在福州城的大街小巷中闲逛起来。福州城不愧是重镇,比起宁安城,更是繁华热闹。黄蓉看到路边商贩的物品,总是会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去,与商贩一番讨价还价。有墨白在旁,虽然钱财自然不是问题,可黄蓉就是喜欢这种砍价的乐趣。
墨白看着欢快的黄蓉也没阻止她,一路微笑的给钱,只要黄蓉看中的墨白都会毫不犹豫的掏钱。
“墨哥哥,你瞧这个美不美?”路过一家金店时,黄蓉的目光被一支镂空金制凤簪所吸引,那凤簪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凰,上面镶嵌的数颗宝石,恰似点点繁星闪烁。
墨白见黄蓉如此喜爱,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下,柔声道:“这支凤簪与你甚是相配,蓉儿,让我为你戴上吧!”
黄蓉羞涩地红着脸,轻点颔首,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任由墨白将凤簪戴在她的发间。“哎呀!这是从何处下凡的仙女,怎会如此美艳动人?”
“哼!我才不理你呢!”黄蓉娇嗔一声,那俏丽的脸庞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愈发地红了,害羞得仿佛要把整张脸都缩进衣服里。
一路上,两人嬉笑打闹,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降临。黄蓉见墨白并未带她回福威镖局,心中满是好奇,轻声问道:“墨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呀?”
墨白嘴角微扬,神秘地说道:“前面就到了,有惊喜给你哦。”言罢,二人便来到了向阳巷。
“此处能有何新奇之物,连个人影都不见。”黄蓉看着眼前略显破败的宅院,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
进入老宅,墨白从房梁上取下一件包裹,小心翼翼地递给黄蓉,轻声说道:“瞧瞧吧,这便是林家的功法。”
黄蓉满心欢喜地接过包裹,打开后仔细查看起来,不禁惊讶道:“嗯!辟邪剑法?这林家的功法怎会藏于袈裟之上?”
墨白旋即向黄蓉详述了这辟邪剑法的来龙去脉。
黄蓉愤愤不平道:“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简直令人作呕!华山派的没落,纯属咎由自取,就为了这种害人不浅的功法,竟然还趋之若鹜地争相修炼。”
“这下你该明白我为何说人心才是最为可怖的了吧,仅仅是一本辟邪剑法,就险些让华山派销声匿迹,更遑论其他的了。”
墨白见黄蓉目睹袈裟后怒发冲冠,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黄蓉瞥见墨白又将包裹放回原处,满心好奇地问道:“墨哥哥,你为何又放回去了?”
墨白答道:“觊觎辟邪剑法的可不止余沧海一人,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
黄蓉眼珠骨碌碌一转,对墨白说:“既然如此多人都想要,我们何不大量抄写几份,四处散播呢?”
墨白白了黄蓉一眼,心中暗忖,她果真是黄老邪的女儿,这种异想天开之事,也唯有她能想得出来。
届时,江湖上将会涌现大量的辟邪剑法,那大明江湖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墨白赶忙说道:“你切莫胡来,不过我们可以将辟邪剑法在此的消息传播出去,届时坐山观虎斗即可。”
黄蓉一听,觉得此举颇为有趣,于是便与墨白一同商议如何散播消息。
二人商议妥当后,将他们进入此地的所有蛛丝马迹都清除得一干二净,以防有人察觉异样。
接下来的数日,黄蓉和墨白皆在福威镖局安身,以防余沧海杀上门来。倘若他与黄蓉不在福威镖局,恐怕依旧难逃被灭门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