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偷渡者营地。
陆尧看着成功入睡进入匹诺康尼的星,松了一口气。“他宝贝的,终于把这小祖宗送进去了。”
“系统,直播的情况目前怎么样?”他顺手打开星带来的食盒,掏出了一块帕姆派。
“情节太平淡了,点数没给多少啊。”系统9527实时监控着直播,回答道:“而且有不少观众吐槽视角切换的太频繁了,他人都没认全呢,就又切换下一个视角了。”
“前期嘛,肯定是要把主要人物都出个场认个脸熟的。”陆尧嚼着零食,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道:“现在,就该开始咱们的下一步计划了。”
他召唤出任意门,心中默念某个地点,正要推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加拉赫把波提欧带去流梦礁的那段先别播出去。眠眠是好迷因这件事暂时不能暴露,你就改成阴影出现后波提欧直接昏倒了就是。”
系统9527在心中为波提欧的一世英名默哀了三秒钟,建议道:“那不如改成空镜或者剪影的形式?”
“也行。”陆尧回道,踏进了任意门。
匹诺康尼,梦境,蓝调的时刻。
黄昏号上,又一场盛大的舞会开幕。觥筹交错间,歌声不止,舞会不休。在一众精心装扮的宾客中,两位特别的美人儿犹如当空的皓月,格外引人注目。
“在等谁吗?”
身披黑纱的女士向紫色长发的女士发出了邀请,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向她伸出了手。“那……要不要和我共舞一曲?”
伴随着小提琴与大提琴的旋律,她们的身姿在光影中摇曳。
“我注视她很久了,今晚是第一次邀约。”名为黑天鹅的忆者在心底低语,垂落的头纱随着舞步的节奏轻轻摇晃。“一位「巡海游侠」,和传闻中一样神秘:有些高贵、又有些木讷。但在夜晚的狩猎中,「巡猎」,并非唯一的猎人。”
黑天鹅环住巡海游侠的腰肢,稍一用力,便牵引着她翩然旋转,游侠顺势向后弯下自己的腰肢,流畅的身体曲线宛如一轮弦月。黑天鹅牵着她的手,含笑望向那双淡漠的眼睛:“在这个距离,你比看上去更迷人。”
两人的舞步交错,随着音乐的节奏,时而相依、时而分离。四周逐渐变得黑暗,一束光芒从穹顶倾斜而下,追随着两人不断变换的舞步。在越来越急促的舞步中,支离破碎的过往片段顺着指尖,涌入了黑天鹅的脑海……
一扇粉色的门扉在角落打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那绝对的中心。陆尧踏入舞会,遥遥注视着中心共舞的二人。
“啧啧啧,可怜的小天鹅。”他看着主动入侵游侠记忆的黑天鹅,目光中满是怜悯。“敢于窥探虚无令使记忆的忆者,这和摸贪饕屁股有什么区别?”
两人的舞步越发狂野,察觉不对的黑天鹅想从游侠的记忆中逃走,但被那片无声的深海裹挟着,止不住的向下坠落。而在深海的最深处,一轮漆黑的大日照耀着她,无数溺亡者的尸骸在洪流中载沉载浮!
一曲完毕,随着那最后一个华丽的旋转与定格,黑天鹅惊慌失措地向后跌落。黄泉轻轻托住了她的腰,仿佛浑然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陆尧扬起双手,掌心相击,清脆的掌声打破了周遭的寂静。周围的其余宾客也如梦初醒,纷纷加入其中。一时间,如雷般的掌声在整个大厅回荡。
灯光下,游侠小姐无声告别,徒留黑天鹅一人坐在椅子上,平复着内心的惊吓。陆尧走到她的面前,做出了邀请:“这位忆者小姐,来做个交易吗?一场有关记忆的交易。”
“哦?你是?”
黑天鹅强打精神,抬眸望去,那是一位戴着纯白面具的青年,遮住了全部的脸庞。她用记忆的能力试探,却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了永无止境的笑声。
“欢愉的愚者?”
“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圣杯战争总设计师。”清朗的声音自面具下传来,带着几分笑意。
“所以,要做个交易吗?”他重复问道:“以圣杯战争十四位参与者的记忆为筹码,我想邀请你加入这场盛大舞台剧中。换句话说,我这位导演需要一位副导演?”
黑天鹅沉默了一会儿。她观看了关于圣杯战争的视频,但心中对此仍有怀疑。除去星神的伟力之外,真的能有人将过去英雄死而复生召来征战吗?但这场战争的幕后主使已在眼前,既然如此……
“我答应了。”黑天鹅轻笑,“合作愉快。”
在心中考量后,黑天鹅答应了这次的交易。如果是真的,不同世界不同时代的英雄们的记忆,如此绚烂瑰丽的记忆就算在忆庭的净土中也是十分珍稀的那一类。如果是假的,拿走这位愚者的记忆也不算差。
“合作愉快。”陆尧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地下达了命令。“接下来,就请黑天鹅小姐开始工作吧。六个系统时后,请前往匹诺康尼梦境的深处,为第一幕戏剧的主角,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陆尧正欲离开,黑天鹅却不想这么快就把他放走:“所以,导演先生。万能的许愿机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严格意义上来说,一般人想要的死者复活长生不死家财万贯超凡脱俗什么的都能实现。”陆尧挠了挠他的头,道:“但如果是什么成为星神啊、称霸宇宙啊,就比较困难了。”
“怎么,副导演你也想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名额满了,我在下一场的名单上加上你的名字?英灵可以自选的那种哦。”陆尧拍了拍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
“免了。”她拒绝道,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导演,我记得,匹诺康尼还有两位你的同伴吧?你为什么不找她们呢?”
“别乱说,我跟寒腿叔叔和花火小姐不熟嗷。”陆尧摆手拒绝,理直气壮。“而且,一场舞台剧,怎么可能会有两位导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