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尧建一噎。
心中郁积的气像是被扎了洞,慢慢往外散了,无奈道:“楚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楚修铭不以为意,态度淡然自若。
好像刚刚费尧建的话就是普通的聊天吐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得不说,他的这种态度,无形中让费尧建心中轻松了不少。
让他觉得……吐露心声,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有些事压在心底,你会觉得很大。
但一旦说出来,你又觉得可能也没那么大。
“你不是好奇我之前修为为什么会那么低吗?”楚修铭道。
在费尧建好奇的目光中,他平静的道出答案:“在来玄天宗之前,我当了三年废物,全城众所周知的废物。”
主角那三年的经历真的很适合用来说服人。
这三年经历一出,谁敢说他不懂“普通人”的感觉,只是高高在上的点评?
顶多反驳一句‘我们是不同的,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谁都不可能真正理解其他人’之类的话。
但这种心态问题。
有时候真的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一念佛,一念魔,也不过咫尺之间。
“楚哥,你别逗我玩了,你要是是废物就没人是天才了。”
费尧建的表情明显不信,但楚修铭看到了他眼里的动摇。
轻笑一声,语气轻松道:“我的事,你随便在我老家里抓个人,上至几百岁的‘大人物’,下至街边的乞丐,就没有不知道的。”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但谁让他是主角呢?那丑就必须扬,狠狠地扬。
楚修铭(沐璟)一个外来人都对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议论感到不舒服,更别说真·主角本人了。
“而且,我看上去很无聊吗?有闲心编故事骗你。”楚修铭翻了个白眼道。
“呃……”费尧建挠挠头。
“楚哥,我说实话,你别生气……你看上去是挺像有闲心骗人的人的。”
如果不是怕楚哥生气,费尧建甚至想说一句他总觉得楚哥日常都在骗人。虽然过后的事实证明,楚哥每次说的都是真话。
只能说,楚哥给人的感觉太离谱了。
楚修铭黑脸,收起的灼光再次出现在手中,“我看你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继续之前的比试。”
尽管不至于完全不在意,但心态确实放宽多了的费尧建对于比试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积极多了。
“好!”
“破云,来!”
与他体型不符的轻巧灵剑出现在他手里。
他的本命武器是把轻剑,在他那个普遍用刀的家族里算是异类了,但在玄天宗却很正常。这也是他最终选择来玄天宗的原因。
然而,纵使他心态再积极,也改变不了他被楚修铭压着打的事实。
楚修铭有意给费尧建喂招,“指导赛”一直打到太阳西斜才停下。
费尧建气喘吁吁的四肢大张的躺在地上,“楚哥,不行了,我灵力透支了。咱们今天就歇了吧,之后再打。”
“行,今天就练到这了。”楚修铭也是有些累了,但打斗中,他刚突破的修为倒是掌握得飞快。
现在,他已经的能把自己的气息完美地收敛起来了。
费尧建恢复点灵力后翻身横压在破云上,破云托着费尧建摇摇晃晃地飞起,慢慢挪着回去。
楚修铭:“……”
这速度还不如直接用腿走。
过了一会,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空只留余晖。
楚修铭在院中自己练着剑,破空声回荡在院子中,灵力也极为活跃,随剑而动。
一个弟子出现在院门口,对楚修铭行了一礼,道:“楚师兄,峰主找你。”
楚修铭收起剑,颔首道:“好。有劳师弟了。”
他那个基本不露面的便宜师尊找他?
虽说濮煦灼说有问题随时可以去找他询问,但一来楚修铭不知道濮煦灼在哪里,二来楚修铭也没有什么要问的。
另一个自己的经验足够他用了。
所以楚修铭和他名义上的师尊除了进门时见过一面,就没再见过了。
他还真有点好奇濮煦灼找他有什么事。
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楚修铭就往濮煦灼的住处去了。
脚尚未踏入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等进了院子,更是感觉仿佛置身酒池里一样……大概还有肉林?
楚修铭闻着院里的烤肉香,竟然不觉得意外。
就是不知道是哪峰养的妖兽遭了魔爪,玄元峰环境特别,妖兽不多,而且多数味道都不好。
嗯,这是原着濮煦灼亲口说的。
“哟,来了。”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在楚修铭耳旁响起。
“到后院来,刚烤好的竹鼠正热呢。”
楚修铭沉默一瞬,依言走到后院。
后院里一排烤得金黄酥脆的竹鼠整整齐齐的在火焰上方,滋滋的油时不时就滴到火焰上,发强一阵轻响,他的便宜师尊一手酒,一手肉,吃得满嘴流油。
“愣着做什么?吃啊!”
这话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灵力发的声。
“师尊,别告诉我,你喊我来,就是叫我来吃烤竹鼠的?”
楚修铭不客气的盘腿坐下,拿了只烤竹鼠大嘴啃着,拒绝了濮煦灼递过来的酒,惹得濮煦灼一阵遗憾,说他不懂酒。
他是能喝酒的人吗?
楚修铭不为所动,万一醉了,谁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拒绝喝,也不过是加一ooc值。
喝了,鬼知道会加多少。
“我叫你来当然是有正事的,时间又不赶,紧个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说。”依旧是灵力发的声。
显然,濮煦灼的嘴很忙,没空说话。
“美食美酒可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乐趣。”
“你说你,你师尊我都特意在屋里待了几天,也不见你来找我,也不见找其他长老,想说教说教你自大,你修为又进展顺利,找不到理由说。做你这么个天才的师尊可真没成就感。”
楚修铭:都学过一遍了,你想还我学第二遍,做梦。现阶段,另一个自己的经验完全够用。
“我看你就是想在我面前耍帅。”他点出濮煦灼的小心思。
濮煦灼嘿嘿一笑,这次用的是嘴说话了,“你师尊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允我耍耍帅?也就逸临那孩子太冷了,而且估计自己也没意识到,不然你师尊我高低也得去请教一下。”
不,他很清楚。
楚修铭眼神复杂地看着濮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