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尚名的打人邀请,楚修铭:“………”
“事实上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可以直接和亓师兄约架。”楚修铭实事求是,语气十分平静,“我之前已经光明正大打了他不少次,平均下来,每天半次,宣师姐都快对我有意见了。”
夏尚名笑容刷地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怪吓人的:“所以你拒绝了。”
楚修铭想,对方多半在思考怎么把他按头溺死在水里,好歹是自己小弟,虽然小弟本人不知道,但楚修铭看着夏尚名这副与以往相差极大的模样,确实不免心生愧疚。
也是因为这些人,所以楚修铭没法讨厌玄天宗。
“我没说拒绝。”楚修铭心里叹息着看着夏尚名飞速多云转晴的脸,“决斗堂和现实还是不一样的,我可没法在决斗堂真的给亓师兄留下伤痕,真真实实地给他留下几个黑眼圈,我很乐意。”
这句话,楚修铭说得真心实意。
毕竟亓钰彦天天在他面前念叨着要杀他半身,还极没有眼色的来他这里找认同,这情况就算真圣母来了,也给生出几分怒气。
何况,楚修铭不是圣母,相反他自认是个记仇的小人。
“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加我一个怎么样?”
费尧建从林子中冒出来了,胖乎乎的脸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除了更成熟和稳重,几乎看不出他与三年前有什么变化。
看到他,楚修铭都快产生一切都没变的错觉,这错觉虚假,但它令人紧绷的心弦放松。
楚修铭露出三年来明显减少的笑容:“什么时候来的,你这时候不是在和邛师姐一起排舞吗?”
费尧建夸张地抹眼睛,哀声叹气地幽怨道:“楚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今天这么大的事,我没提前收到消息就罢了,现在你还不期望我来,果然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宝了,你现在爱的是夏猴子,哎,我就知道~”
如果能别那么戏精就更好了。
楚修铭笑容无语的消失。
夏尚名更是暴怒得跳起来就准备去揪费尧建的耳朵:“费胖子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楚修铭的爱?!还有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鬼才是楚修铭的儿子!”
费尧建避开夏尚名的手,往楚修铭身后一缩:“我可没说你是我楚哥的儿子,是你自己对号入座这么认为的!”
“费胖子,你给我站住!”
被两人绕柱走的楚修铭好笑又无奈地扶额,莫名真有种自己在带孩子的错觉,挑挑眉,楚修铭放任这两个突然幼稚的家伙围着他打闹,耐心地等着两人闹够,享受着难得轻松愉快的氛围。
在一众天之骄子中,费尧建平平无奇。
随着其他人的发愤努力,他与另外几人的差距越拉越大,他现在才凝丹中期,而他加入玄天宗仅八年,最初也只是筑基巅峰,与普通人相比,他无疑是个天才。
但与另外几个最低也是金丹巅峰,马上就要到元婴期的小伙伴相比,他无疑就差了太多,混在一堆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费尧建并不在意这点,他很早就看开了。
其他人也很喜欢和他相处,那种坦荡而稳定的感觉,总容易让有了心事的几人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就连亓钰彦都不例外。
用亓钰彦的话来说“总觉得那些家伙心里一堆小秘密,交流起来总像隔着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怪不自在的。”
打闹够了。
夏尚名似乎终于后知后觉的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在楚修铭笑意满满的眼神中,有些恼怒地瞪了费尧建一眼,用冷冰冰的语气道:
“我们要套亓钰彦麻袋去,要跑赶紧说出来,我好早早把你打晕。”
说着,手上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费尧建看向楚修铭,得到楚修铭赞同的点头,他语气沉重道:“楚哥,第一天就这样不好吧,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问:楚修铭成为玄天宗大师兄的第一件事干的是什么?
答:违反宗规,套麻袋打亓钰彦。
费尧建想了想,觉得那个画面太美,而且虽然大部分弟子都接受了楚修铭是他们新的大师兄的事情,但总有小部分在顽固。
亓师兄又是个藏不住事的,到时要是有人问他,他是被谁打了,估计会直接说出来,要是被人借此闹起来……
君师兄本来就是楚哥心里的一块疤,再加上那时候一些不认可的流言蜚语,指不定要多伤心。
费尧建心念电转,严肃着表情道:“而且,楚哥,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没有空闲时间……要是你实在想打亓师兄……”
费尧建在心里对亓钰彦道歉,英勇就义的决绝道:“我可以代替你去打,到时我提前把亓师兄灌醉,大概率能打到的。”
楚修铭:“………”
大体接上了费尧建的脑回路,楚修铭有些感动,不过也确实被费尧建提醒到了,但……楚修铭为难的眼神看向夏尚名。
难得夏尚名向他提要求,楚修铭不太想拒绝,有点像抛下孩子,常年在外工作的父母,面对自家乖巧懂事的孩子少见的小要求,根本不想拒绝。
夏尚名也意识到了他要求的不妥,这个阶段,宗内宗外一大堆人正在关注楚修铭,但提都提出口了,又有费尧建在场,他不太能下得了面子。
于是别扭地撇头嫌弃道:“看什么看,我又没说现在就要打,你自己理解错怪我?”他语气不知不觉糟糕起来,“还有,别弄得像是我有能力强迫你一样,那样,我早就把你身上那套衣服撕下来了。”
楚修铭身上穿着大师兄的专属衣服,实际上,与普通弟子差别不大,就是细节上有些不同,但夏尚名一眼就能看出差别,那是以前只有大师兄能穿的衣服。
“师兄很在意夏师弟,他现在不在了,我得帮他照顾好你。”楚修铭真诚道,弄得夏尚名一时心情复杂。
“大师兄当然在意我,要你说!”夏尚名冷哼道,拳头不自觉攥紧道,正因如此,他才难以原谅自己,“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别让大师兄回来难过。”
“——我说的大师兄可不是你,我只承认一个大师兄。”
夏尚名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