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两张地图摆在桌上,重新审视。经过一夜的沉淀,发现地图上的线索似乎有了新的解读方向。牢山地图上的奇怪符号,对应相框地图后,形成的路线并非直线通往某个地点,而是以一种类似八卦的布局环绕着牢山的一处区域。
“那么是不是自己查找的方向是对的?”周言暗自思忖,但旋即又皱起眉头。深知,牢山地形复杂,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山可以比拟的,其面积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危险程度更是不可估量。要去的话,得做足准备才行。
周言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急,事情慢慢来。如此复杂且危险的探寻,急于求成,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这段时间自己绷得太紧了,缓缓地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高度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
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灌进房间。窗外,午后宁静祥和,孩子们在街道上嬉笑玩耍,老人们坐在门口悠闲地晒着太阳。这幅充满烟火气的画面,让周言的内心渐渐平静。
周言缓缓走出招待所,踏上那并不宽敞的街道,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有些斑驳,每一块都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不远处,那家供销社静静伫立着。供销社的门面并不大,看上去质朴而又亲切。木质的柜台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虽历经无数双手的摩挲,却依旧坚固。柜台上摆放着各类物品,整齐有序。靠墙的货架上,叠放着各种不同的布料,旁边的竹篮里,整齐码放着肥皂,那浓郁的皂香弥漫在空气中,与一旁糖果罐里散发的甜蜜气息交织在一起。
柜台后面,站着一位中年售货员,身着深蓝色的制服,领口和袖口都有些磨损,但洗得干干净净。正耐心地给一位老奶奶介绍着各种布料。老奶奶眯着眼睛,手指轻轻触摸着布料,犹豫着该选哪一种给家里的孩子做新衣。
周言不自觉地走进了供销社,那股带着岁月沉淀的独特气息瞬间将他包裹。木质的柜台在日复一日的摩挲中,纹理都泛出了温和的光泽,仿佛在默默诉说着过去的时光。货架上,陈列着各种极具年代感的物件。
土陶罐子规规矩矩地摆成一排,粗糙的表面带着手工制作的质朴痕迹,罐口系着的红绳,给这单调的土陶色添了几分活泼。旁边的搪瓷盆上,印着鲜艳的大红花图案,那热烈的色彩,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审美。
周言朝着里边柜台走去。一下子就被柜台里各式各样的刀具以及旁边摆放的农具牢牢吸引住。柜台上,三把型号各异的镰刀整齐排列着。
周言的思绪瞬间飘到了自己空间里的那把镰刀,也不知是原主家里用了多少年,又小又旧,刀刃磨损得厉害,每次使用都极为费力。哪比得上眼前这把,个头大,刀刃锋利,一看就是割稻子、割小麦的得力帮手。心里快速盘算着,必须得买一把放进空间,往后在空间劳作,就能省不少力气。
想到这儿,周言伸出手,手指轻轻点了点那把最大的镰刀,抬起头,看向站在柜台后的售货员,礼貌地问道:“同志,这把镰刀怎么卖呀?需不需要票?”
售货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工作服,胸前别着一枚鲜艳的红色徽章。他目光顺着周言手指的方向看去,热情地介绍道:“这把镰刀啊,质量可是杠杠的!价格是两块五毛钱,得要一张农具票。咱这镰刀都是上好的钢材打的,刃口锋利,用个几年都不成问题。”
周言微微皱眉,钱不是问题啊,可农具票却让周言有些犯难。自己手头并没有农具票,该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把这把镰刀买下来呢?
这时,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插了句话:“小姑娘农具票不好弄啊,你要是实在想要,就去跟人换,不过可得多费些心思。” 周言听后,心中一动,谢过大爷后,便开始琢磨起换票的事儿来。
周言还是第一次听说农具票。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
售货员小伙似乎看出了周言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同志,这农具票啊,是专门用来买农具的。没这票,可买不了镰刀锄头这些。这票是按生产队分配的,大家都紧着用呢。”
周言暗自思忖,看来自己得去一趟黑市碰碰运气,试试能不能弄到一张农具票。要是顺利的话,多弄两张也无妨,还能再买把锄头放到空间。想当初在四九城,压根没听说过农具票这玩意儿,以为买刀具用工业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