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有个老张头,是个扎纸人的手艺匠。他扎的纸人那叫一个逼真,活灵活现的,眉眼之间仿佛都透着一股灵气。可就因为这,出了不少怪事儿。
有一天晚上,老张头为了赶第二天村里的一场丧事,加急扎了几个纸人。一直忙活到深更半夜,他才疲惫不堪地收拾好工具,迷迷糊糊睡下了。睡到半夜,他突然感觉屋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起初他以为是老鼠,没太在意。可那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种奇怪的“嘎吱嘎吱”声。他睁开眼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差点没把魂给吓飞。
只见那几个刚扎好的纸人,竟然自己在屋里走动起来。纸做的身子随着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那纸人的脸上原本是空白的,此刻却好像有了表情,似笑非笑,让人毛骨悚然。老张头吓得赶紧用被子蒙住头,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一会儿,那奇怪的声音渐渐消失了,老张头壮着胆子探出头来,发现纸人又回到了原位,就跟刚扎好的时候一模一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第二天老张头就病了,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念叨着:“作孽啊,作孽啊!”村里的人听说了昨晚的事儿,都觉得邪乎,可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有人说老张头扎纸人的手艺太好了,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有人说他可能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还有一回,村里的李寡妇死了男人。按照习俗,请老张头扎了一对纸人陪着下葬。葬礼办得挺顺利,大家也都觉得没啥异常。可就在葬礼过后的那天晚上,李寡妇一个人在家,睡到半夜,突然听到院子里有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时断时续,悲悲切切的。李寡妇心里直发毛,但又好奇到底是咋回事。她壮着胆子出去看,借着朦胧的月光,就瞧见那两个纸人正站在院子里,眼泪汪汪的,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李寡妇吓得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喊人。等大家赶来的时候,纸人又好好地站在原地,只是脸上的表情好像变得更加悲伤了。从那以后,村里就有风言风语,说老张头扎的纸人不干净,沾了邪气。老张头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只觉得委屈又无奈。
不过,这还不算最邪乎的。有一年冬天,村里来了个外乡人,住在了村头的废弃屋子里。这人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老张头扎纸人的事儿,对这些纸人充满了好奇,非要买几个纸人回去。老张头一开始不愿意,可经不住那人给的价钱高,心一软就卖了几个给他。
结果没过几天,那外乡人就疯了。有人看见他在村里乱跑,嘴里不停地喊着:“纸人活了,纸人活了!”大家都说,这是纸人作祟,把外乡人给吓疯了。这事儿传得越来越玄乎,搞得村里人心惶惶的。
自那外乡人疯了之后,村里的气氛越发诡异紧张。大家都对纸人避之不及,甚至有人路过老张头家都要绕着道走。
老张头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他寻思自己扎纸人这手艺传了好几代,咋到他这儿就出了这档子邪乎事儿。他决定要把这事儿弄个明白。
一天夜里,老张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又来到存放纸人的屋子。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那些纸人身上,恍惚间,老张头好像看到其中一个纸人的眼睛眨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却又一切正常。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窗户“哐当”作响。老张头心里一紧,突然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我命来……”老张头吓得拔腿就跑,连滚带爬回了房间,用被子蒙住头,浑身瑟瑟发抖。
第二天,老张头就病倒在床,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村里的刘半仙听闻此事,主动找上门来。他在老张头的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然后神神秘秘地说:“这是有冤魂附在了纸人上,得做法事超度。”
于是,一场法事在老张头家举行。刘半仙穿着道袍,拿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可法事做到一半,突然狂风大作,吹得法坛上的东西七零八落。刘半仙吓得脸色发白,直说这冤魂厉害,他也没办法了。
就在大家都感到绝望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后生,叫小虎。小虎从小在外读书,见识广,不太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他仔细询问了老张头事情的经过,又查看了那些纸人,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小虎决定暗中调查,他发现最近村里有个叫王五的人行为鬼祟。王五平日里游手好闲,还欠了一屁股赌债。小虎跟踪王五,发现他经常在夜里偷偷摸摸地去村外的一座破庙。
一天晚上,小虎悄悄跟着王五来到破庙。只见王五对着一个黑衣人点头哈腰,嘴里还说着:“这次一定能把老张头赶出村子,他那房子和地就都是咱们的了。”小虎这才明白,原来是王五和这黑衣人合谋,装神弄鬼陷害老张头。
小虎赶紧回村召集了大伙,当场揭穿了王五的阴谋。王五和黑衣人被抓了个正着,只好老实交代。原来,他们为了霸占老张头的财产,想出了利用纸人制造灵异事件的法子。
真相大白后,老张头的病也好了起来,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老张头扎的纸人,依然精美,但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诡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