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叶蓉华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
苏辰景爱她爱的要死,以后自己的日子必定不会难过。
说不得以后苏衾回娘家,还要靠自己的脸色。
苏誉松开手掌,眼睛直愣愣看着苏辰景:“你刚才说为了她,你可以什么都不要,是吧?”
苏辰景偏头看了一眼叶蓉华。
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没错,为了叶姑娘,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跟她在一起。”
他虽然口中这么说,却依旧认为父亲母亲不会放弃他。
毕竟自己可是威远伯府的世子,是他们尽心尽力培养了二十年的继承人。
父亲顶多生他几天的气罢了,等消了气就没事了。
可若是他眼下不坚定一些,叶姑娘又该怎么办呢?
“好,那么我就成全你。”
苏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至今日起,苏辰景不再是我苏誉的儿子,我会将你从族谱除名,威远伯府亦同你断绝关系!”
“父亲!”苏辰景身体猛地一顿。
他没有想到父亲会这般狠心,直接将他逐出族谱,断绝关系。
他以为父亲只会做做样子,先将他赶出去,到时等父亲消了气,定然会将他接回来。
可若是逐出族谱断绝关系,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这是你自己求来的,我既已做决断,便绝不会更改,你带着这人立刻离开威远伯府!”
苏誉说完起身离开,没有再给苏辰景任何说话的机会。
苏衾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人身前:“你们二位的爱情我听了十分感动,那么祝你们以后长长久久,一定要锁死哦。”
“苏衾,你不要太得意,父亲迟早会消气,接我回来!”苏辰景咬牙切齿。
“那你便等着吧,”苏衾瞥了他一眼,随后转头看向管家。
“待会儿他们走的时候可看住了,别让他们带走府中的钱财,哪怕是一根草都不行。”
“是,小姐。”
“你!”苏辰景站起身,指着苏衾:“你算什么东西?”
“我吗?”苏衾抬手指向自己,“我是威远伯府的大小姐,未来的平南王妃。
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其他身份,你猜咯。”
苏衾说完不再看二人,转身离去。
隔得老远,苏辰景和叶蓉华还能听到她愉悦的笑声。
“辰景,你不会放弃我的,对吧?”叶蓉华靠向苏辰景,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问道。
苏辰景这会儿正上头,肖想了许久的心上人在怀,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叶姑娘还叫他的名字,那他也不必像之前一般。
“蓉华,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嗯,辰景,还好有你。”
叶蓉华现在只能死死抓住苏辰景。
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宋世卿,但他的正妻是陆心茹,如今永安侯府也因为陆丞相受到了牵连。
他还不如苏辰景呢。
苏辰景的所有东西都被收了回去,除了他之前在外置办的一座二进小院。
这座院子苏誉自然也知道,只是到底父子一场,他不可能真对苏辰景赶尽杀绝。
好在他如今已经对外声明,和苏辰景断绝关系,族谱也将他除名。
以后就算被发现他和废太子通房有什么苟且,也牵连不到威远伯府。
苏誉如今一门心思都在夫人身上,苏辰景如何作死,该他自己去承受。
必不能让威远伯府和夫人出任何事。
苏辰景和叶蓉华回到那荒凉的二进小院,四目相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苏辰景自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叶蓉华虽说家境落败,可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后又被永安侯府收养,也没做过这等粗活。
如今他们身上身无分文,从威远伯府出来时,苏辰景头上束发的玉冠都被撸了下去。
“辰景,这院里什么都没有,连米粮都没有,我们以后该如何生活?”叶蓉华拉着苏辰景的手问道。
苏辰景抬手包住她冰凉的小手安抚:“蓉华,你放心,威远伯府就我一个儿子,母亲肚子里的还不一定是男是女,到时候我们肯定能回去。
叶蓉华眼珠子一转,随即氤起一片水光:“辰景,若是伯夫人生个女孩,倒也算了,可若是再生一个嫡子出来,那……”
她没有把话说完,苏辰景不傻,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叶姑娘这是关心他,为他考虑。
他依稀听到府里传出过,母亲肚子里怀着似乎还是双胎。
这里面只要有一个儿子,他的处境就将变得极为艰难。
若是生不出来就好了。
苏辰景想起,母亲身边那个叫翠柳的丫鬟一直爱慕于他,经常跟自己献殷勤。
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衾陪着秦心竹在榻上说话。
这几日秦心竹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
毕竟是在身边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就这样断绝了关系,她一时还无法接受。
苏衾也只能每日过来陪她一会儿,帮她疏解情绪。
“夫人,这是今日的汤药。”翠柳端着药碗走过来,小心翼翼将药碗端起,放在桌上。
苏衾从她进门就一直盯着她,这就是苏辰景那个畜生找的人。
看见翠柳微微颤抖的双手,她眸光一暗。
“翠柳,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突如其来的质问声响起,吓得翠柳猛的跪在地上。
“奴……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昨日绣花绣多了,手腕有些酸疼。”
“我不过是问了你一声,你为何这么大的反应?”苏衾只盯着她。
翠柳不敢跟她对视,垂着头浑身都在打摆子。
秦心竹和身后的陈嬷嬷这会儿如何没反应过来。
这丫鬟今日的行为很不对劲。
“来人,把府医叫过来检查一下这碗药。”秦心竹冷着脸吩咐。
她抚摸着已经大的吓人的肚子,一阵后怕。
这关乎于肚子里孩子的安全,不能出一丁点问题。
这可是自己和老爷盼了十几年的孩子。
府医很快就赶了过来。
翠柳已经浑身脱力,瘫软在了地上,连坐都坐不起来。
她知道自己完了。
府医将那碗药端起来闻了闻,顿时吓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