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逐渐结束,生活走上正轨。
殷锦年还没开始找工作,老家又来人了。
来的是村里比较出名的一家,不仅是因为他家有三个闺女,而是因为这三个闺女都不是很正常。
老大小名叫陈瑞,天生的阴阳脸,就是从脸中间分开,皮肤一半黑一半白。
小时候,都是一个村里的还好些,大了以后上了学,经常被同学欺负。
虽然她也不是好性子的人,却也难以忍受每天被人起外号,在背后说三道四。
尤其她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倒是脸上没什么,却天生的天聋地哑,更是容易被人诟病。
刘瑞早早的就辍学不上了,除了被欺负,也因为家里太穷了。
两个小的连名字都没有,从小就是大哑巴、小哑巴的叫,也没有上过学。
大小哑巴虽然不能说听不见,人却很聪明,或者说有一些小聪明,可能仗着弱者的特点,总喜欢占点小便宜。
村里离街上远,有户人家有亲戚在街上开门市部的,他就从亲戚家拿点杂货在村里卖,赚个差价。
小孩喜欢的辣条、泡泡糖、果丹皮、老包粉、唐僧肉之类的,也都有卖。
平时很少人买,他也就是趁过年多弄点,能把小孩为数不多的压岁钱薅过来,也是一笔收入。
别的孩子馋嘴了,买了吃了就算了,但两个哑巴可不是这样。
她俩去买也给钱,但是吃完了转头就过来要她的钱。
时间久了,大家差不多也能看懂她们在比划啥,就是看懂了才气人,你不能吃完了又来要钱,这不是耍无赖吗?
你不给她的,她俩就躺在这家门口撒泼打滚,阿巴阿巴的叫个不停,连门都出不去。
这个时候的两个哑巴,父母是顾不上他们的,一直都是自由生长的,除非在她家等着,不然是看不到她父母的。
但大家都很忙,买的东西又没几毛钱,实在是耗不起,大部分的时候,这家人都会把钱还给她们。
不是不憋屈,也是不好跟两个哑巴计较,哑巴父母又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村里人都不愿意闹的难堪。
刘瑞觉得很丢脸,但她又心疼妹妹,在村里总是抬不起头的样子,辍学就出去打工了。
人小,脸上又这样,她找工作很难,吃了不少苦,和父女关系也就不好了。
连生三个都是有毛病的,刘瑞父母也不敢再生,这些年也想方设法给两个小的看病,钱都花了,却也没什么办法。
借钱借的多了,他们也着急,大闺女也难,他们不敢多说话,就带着两个还小的闺女,去了北方。
两个人干活实在,又肯出力,自然有活干,但还带着两个哑巴,就很难找到什么好活了。
最后经人介绍,去了破烂厂剁破烂。
就是厂里收来的破衣服破鞋子,反正就是一切的纺织品,用大砍刀剁成小块,再投进机器粉碎。
人家不管他们带不带孩子,只是事先说好,孩子的一切他们自己负责。
两人忙不迭的答应了,虽然活很脏很累但是也能挣钱。
两个哑巴真的挺聪明,她们并没有捣乱或者无所事事,看父母干活的样子,她们甚至有样学样的帮忙。
哑巴有巧思,别人都是直接拿过去就剁,她们两个在帮父母放衣服的时候,都要提前摸摸口袋。
别人都笑话她们,进了破烂厂的衣服,都不知道经过多少手了,怎么可能还有东西呢!
父母听见了也不说话,两个哑巴又听不见,这些人说着说着也就没劲了。
世事都有意外,刘瑞父母从来没想过
疫情的时候,北方不是很严重,
因为外貌的原因,刘瑞一直比较敏感,对家里也一直淡淡的。
她比殷锦年还要小一岁,却已经嫁人了。
在这个年代,刘瑞个头挺高的,不看脸的话,她的身材其实真的特别好。
但她的老公,比她矮了一个头不说,瘦瘦巴巴的,还有一脸的斑点,说话还有些大舌头。
家里还是湘省山里的,刘瑞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刘瑞自己非要嫁,和父母闹翻了,偷了身份证就跑了。
信息不发达,刘瑞不和家里联系,刘瑞父母翻了天也找不到她。
过了几年,家里人都不抱希望了,湘省打来了电话。
刘瑞嫁的那家人,说刘瑞疯了,他们照顾不了,让刘瑞父母把人接回去,他们不要了。
刘瑞爸爸又急又气,连夜找了几个本家兄弟,根据发来的地址,找到了刘瑞嫁去的地方。
怎么说呢,绵延不绝的大山,除了自行车能进去,大半路程还得扛着,外地人都不知道方向。
跟着刘瑞那个精瘦老公,一路磕磕绊绊的翻山越岭的走了快一天,总算到了地方。
单看风景还是不错的,但走了这么远,大家都累成狗了,实在欣赏不了这大山的风光。
众人打量起山脚下所谓的家,方圆十里就他们一家,还是两间小小的茅草泥巴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听到来人了,屋里走出来三个人,看起来像是父子。
刘瑞老公说:“这是我爸和我两个哥哥。”
刘瑞爸爸点点头没说话,他没看到女儿,这一路他也没问关于刘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