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长官见太子苏醒,快步上前,营帐内的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更衬出他神色中的关切。帐外,夜风呼啸,吹得营帐布帘簌簌作响,偶尔还夹杂着远处士兵巡逻的脚步声,而此刻营帐内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军医长官先是仔细查看了太子的伤口,轻轻揭开纱布,营帐内弥漫着的浓重药味愈发刺鼻。他眼神中透露出专业的审视,接着又为太子把了脉,手指搭在太子的手腕上,闭目凝神,感受着脉象的变化。太子躺在榻上,目光紧紧盯着军医长官的一举一动,心中忐忑不安,既担忧自己的伤势,又急切地想和林夏交谈,弄清楚她的身份。他瞧着林夏站在一旁,身姿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和记忆中高中的林夏重合,不禁心潮澎湃,暗暗想着:“她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夏?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希望等会儿能有机会问个明白。”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紧紧盯着军医长官,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太子的生死,紧张的氛围如一张无形大网,将众人笼罩其中。
片刻后,军医长官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长舒一口气道:“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伤口愈合情况远超预期,只要好好修养,定能恢复如初。” 说着,他转头看向林夏,营帐内烛火轻轻晃动,映照着他眼中满是赞赏与钦佩,“林姑娘,此次多亏了你这妙手回春的医术,若不是你,太子殿下的伤势还不知要如何凶险。这缝合之术,当真是闻所未闻,却又如此神奇有效,姑娘年纪轻轻,医术竟如此了得,实在令人佩服!”
林夏听到夸赞,微微红了脸,营帐内温暖的气息让她脸颊愈发滚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说道:“长官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能救太子殿下,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然而,她的心中却暗自庆幸灵泉水发挥了作用,面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生怕被人看出破绽。
太子躺在榻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营帐内的光影在他脸上变幻。他瞧着林夏,心中愈发笃定要揭开真相,帐外呼啸的风声似乎也在催促他,默默在心底盘算着,等众人散去,一定要找个机会与林夏单独聊聊,他的心跳随着这个念头愈发急促,好似在期待一场命运的揭晓 。
营帐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粗糙的帐篷壁上投下斑驳光影。帐外,狂风裹挟着沙石,不断拍打着营帐,发出沉闷声响,与帐内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
将军一脸愧疚,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头低得几乎贴到地面,声音中满是自责:“太子殿下,末将护驾不力,致使殿下身受重伤,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太子靠在榻上,心里暗自嘀咕:“这将军也是尽责,战场上刀剑无眼,哪能全怪他。” 面上却一派温和,微微抬手,脸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将军请起,此次遇袭事发突然,怎能怪你,起来吧,此事无碍。往后咱们多加小心便是,军中事务还得仰仗将军。”
待将军起身退下,太子环顾四周,目光一一扫过营帐内的侍从与军医,心里想着:“终于要和她单独聊聊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抚平榻上的被子,而后轻轻摆了摆手,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们也都退下吧。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此后由这位姑娘全权照顾孤。” 众人纷纷行礼,鱼贯而出。
此刻,营帐内只剩下太子与林夏。太子深吸一口气,偷偷瞧了眼林夏,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他抬起手,挠了挠头,又捏了捏衣角,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接着,他微微坐直身子,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一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嘴角扯出一个略显紧张又带着期待的笑容,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紧锁住林夏,犹豫片刻,缓缓开口:“林姑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还记月光下的茉莉花吗?” 话一出口,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夏,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就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的回应。
这话一出口,林夏如遭雷击,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她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攥紧衣角,指关节都泛出了青白之色。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 你说什么?月光下的茉莉花?这…… 这怎么可能!你…… 你真的是顾承宇?” 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满是震惊与不敢相信,仿佛在这一瞬间,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只剩她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林夏听到太子确认自己就是顾承宇,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双腿一软,瘫倒在榻边,双手死死地抓住顾承宇的手臂,仿佛那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
“承宇,真的是你…… 我找得你好苦,我以为这辈子都要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孤独终老了。” 林夏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悲痛的呜咽声在营帐内回荡,让人心如刀绞。
顾承宇眼眶泛红,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林夏的头发,试图给予她一丝慰藉,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