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默菲尔德哥哥,你若是这次还拒绝,那祖父可不能保证这个月的雄虫素能按时到雄父的前婚书雌君手里。”
萨默菲尔德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了赫特·马歇尔那张容貌秀丽,但是表情恶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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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穷小子被“高富帅”贵族雄子马歇尔阁下垂青。
最开始郎情妾意,新婚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雌父和雄父对所怀虫蛋抱有的正面情感让萨默菲尔德一生下来就是A级资质。
雌父很高兴萨默菲尔德有一双和他最爱阁下相似的眼睛,培养他,期待他长大之后也能守护雄父和未来心爱的婚书阁下。
可华丽的金笼困不住搏击长空的苍鹰,舒适的花圃也生长不出苍天的大树。
在七岁那年,萨洛扬·维克以感情破裂为理由,和马歇尔阁下解除婚约,还付出了代价带走他们唯一的雌子。
萨洛扬和马歇尔阁下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在婚书存续期间,他们是虫神祝福的天生一对,但在感情破裂之后,这“灵魂伴侣”就是对萨洛扬漫长的折磨。
马歇尔家主捏着马歇尔阁下的雄虫素,因此萨洛扬没有和这让他厌恶的公爵撕破脸。
现在马歇尔家族江河日下。
家主雌的雌子的基因等级甚至没有一个达到了A,b级都是靠星币有基因等级提升药剂堆上去的,难以遗传高等级基因。
马歇尔家族目前的第三代,唯一的A级雌虫就是萨默菲尔德·维克。
马歇尔阁下按照雌父的意愿签订了许多固定伴侣,都没有诞下第二个A级以上的雌子。
所以,马歇尔家主想把萨默菲尔德·维克认回来,但马歇尔阁下意外的不同意。
生理上的雄父容色俊美,有着雄虫特有的傲慢气质:“既然选择跟着维克走,那便不是我的孩子。”
马歇尔家主最乖顺的雄子罕见的执拗,甚至以主动向赫拉提出解除固定伴侣来威胁。
一边是被雌父“心养野了”,和他那个雌父一样倔强叛逆的萨默菲尔德,一边是百依百顺,用婚书为马歇尔家族架起利益通道的珍贵雄子。
马歇尔家主折中强压着萨默菲尔德相亲,好留下后代,大号是废了,练个小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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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歇尔家主以雄虫素威胁,萨默菲尔德只能妥协。
雌父早早地离婚,又一直没有寻找下一位婚书阁下。
长年累月和星兽高强度战斗让萨洛扬·维克的精神海积攒了不少压力,定期使用马歇尔阁下的雄虫素才能维持稳定。
雌父在沙场征战,若是因为缺乏雄虫素安抚而精神力暴乱,那可怎么是好?
那些散发着腐朽气味的贵族就该早日和星兽一起化作宇宙尘埃。
不,和星兽相比辱星兽了。
星兽的星核是无可替代的能源,而艳丽的皮毛可以让任何一位挑剔的阁下展颜。
而所谓贵族,不过是一些早就该退场的**。
马歇尔家主大概会给自己安排一个所谓的贵族雄子,又或是出身平民好拿捏的雄子。
至于前者,娇生惯养的雄子向来不太喜欢一身战场上下来的军雌,而军医,是可以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军雌夹着尾巴绕道走的。
若是觉得自己太凶去找雄虫协会投诉,被赫拉罚黑就更好了。
至于后者,平民出身的雌虫愿意来和贵族雌虫联姻的一般都很有当软饭小白脸的自知之明,脾气要好很多。
就算如此,作为雄子自然有傲气,若是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什么理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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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默菲尔德穿着刻板无趣的性冷淡黑色礼仪西装三件套,外披西装长外套,因为马歇尔家族华而不实的审美,在衣领、马甲领、袖口、双肩和披风下摆都镶嵌了一些纹饰。
出于礼仪,雌虫要提前半小时以上和阁下约定好的餐厅,检查餐厅的环境,准备让阁下展颜的巧思。
见到阁下的时候,要献上一束娇艳的鲜花并且用优美的辞令赞美阁下。
萨默菲尔德虽然早早到了,但并没有像其他任何雌虫那样忐忑不安地检查各种小细节。
那束足以让任何挑剔的虫赞美的花束就那样随意地放在一边。
本来萨默菲尔德不想带鲜花的——既然要让阁下对他不满意,当然怎么随意怎么来。
最好心高气傲的阁下一出现就觉得被慢待了,然后拂袖而去。
再去小群里蛐蛐两声马歇尔家的雌子越来越无理了,友友们避雷,都不要答应他的约会申请。
但赫特·马歇尔不情不愿地出现了,还抱着这束花束。
和萨默菲尔德这种在雌君课上低分飘过的问题学生不同,赫特·马歇尔的雌虫修养课学得很好,家政、烹饪、手工、插花等都是A+,因此马歇尔家主让赫特给萨默菲尔德准备了一束鲜花,据说很符合约会阁下的喜好。
在祖父面前,赫特·马歇尔并不像独自见萨默菲尔德那样刻薄,就像是任何乖巧懂事的好弟弟,态度恭敬地为萨默菲尔德介绍了一大串花语的知识。
那时候,萨默菲尔德在光明正大地走神。
他本以为那些军雌战友们对阁下只会说什么“我的星星”“我的月亮”“我的爱”,太过油腻直白了,怪不得军雌的婚书率只有40%。
贵族华丽的腔调更显示出了其下的虚伪,就像是糊了一层奶油的劣质蛋糕,就算表面看上去再香甜,吃起来也让人反胃。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美貌的亚雌服务生无声进来在桌上摆放了一些甜点和清茶。
萨默菲尔德看了一眼光脑的时间,起身,整理衣冠,用镜子检查了一下外形,抱起鲜花站在门边,站得笔直如一棵挺拔的小白杨,习惯性垂下眸子,这才有空仔细看那名义上的亚雌弟弟自傲的插花技术。
太过华丽,华而不实。
几个脚步声响起,均匀而轻微的应当是阁下的守护者。
中间那个轻快的脚步声,并不均匀,时快时密,少数时候符合贵族的礼仪,但大多数时候似乎想走得更快些。
萨默菲尔德松了口气。
以这个步伐来看,这位年轻阁下应当是个活泼的性子,就像是瑞尔的雄虫朋友那样,应当好相处。
萨默菲尔德默默为阁下拉开座位,献上鲜花,背出毫无感情的赞美词。
全程垂眸,没有抬眼看相亲对象一眼。
阁下刚刚站定,萨默菲尔德就弯腰做出致歉的姿势:“······浪费了阁下时间,十分抱歉未能提前告知,我是个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