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弄不走是要烧掉啊,这群绺子做人的体面都不给,枉为人。
德柱你能不能轻点,你我如果有这么一天稀罕别人这么搬你啊?”
准尉排长冲着一旁的警卫员说道,
“你们记住,值得敬重的敌人是为了信念而战的正规军,至于这胡子和日本人当狗就行了。”
...
“老四老七,这砸的哪家的窑搞来的这炮火?”
土匪头子打量着两人缴获来的鲁格手枪和洋酒说着,紧接着土匪头子看到鲁格手枪上的洋文后居然有一行中文。
“哎,老三,这儿就你认字,你给看看这写的什么?”
老三吹了一下手中的生米壳,装模作样地拿过土匪头手中的鲁格端详着:
“克什么白公什么,这三个字我认识,这是营津渡,后面是兵工厂。”
端详着手提机关枪的匪头正了正虎皮帽子,黝黑的脸庞上表情出现疑惑,
“六子呢?”
“大当家的,六爷摔条子(打枪)去了。”
紧接着老六火急火燎地进门拿着G98进来猛地喝了一口酒对着土匪头子说道:
“大当家,老毛子、我们的沈制的响子和这玩意相比可差太远了,
这炮火的栓跟尖果的盘儿(漂亮女人的脸)一样(滑腻)。”
土匪头问之前在新军的老四:
“老四,你他妈劫的什么人?去盘海底(查清来历)!”
老七在一旁郑重点头并且战战兢兢的晃动了几下身子,老大眼神很细察觉到老四应该是不让老七说实话。
老大突然开始扶着额头装作哽咽地说道:
“老四啊,当年官兵剿我们的时候咱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你把兄弟把你交给我我一直...”
老四摆弄着麦德森机枪说道:
“官道上抢的,是从来没见过的车。”
匪头才看到崽子(小匪)扒下来的营津渡军服,摸索了半天掏出口袋里的东西,
一本士兵手册、战争记录册、服役记录册、编制表与实际强度报告、军事邮编号、地图和一份海军部的文件,
土匪头子越掏手越抖的厉害,
虽然看不懂但这是他长这么大经历不少打打杀杀后面对超出认知时的一种不安。
“快,快去叫水龙山的柳子(匪帮),把缴的枪窑了(藏起来)。”
一大堆沾着血的的证件和文件摆在长桌上,
“水龙山二把瓢把子,这...”
没等匪头子话说完水龙山二当家的打断:
“大当家,请人帮忙要坦诚相待,打闷棍(打劫)的香火(货)还要瞒着里码人(一伙人)不够尿性。”
水龙山号称近千号的大绺子,在劫海军部辎重队的山头仅仅也就是个百十号的绺子,
不算小的势力,只是当下关外大部分的地界太乱完完全全成为匪患的发源地。
而水龙山也经营着金场,据说当时不少淘金,每年都有有数不清的淘金者死在水龙山的金场内。
而这些大大小小的绺子都要给水龙山缴纳保护费。
匪头子听水龙山的绺子说自己瞒着什么看到其眉心有惑,便冲着六子摆摆手紧接着问道:
“这不会是要被招安的关北王的货吧,就是那什么奉军,惹了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水龙山来的胡子看到拿出来的武器仔细端详后用手捋了下修剪整齐的髭须说道:
“这不是什么奉军,没啥大不了的,大当家没必要这么担心。”
匪头子看到其神色放缓紧锁的眉头假意舒展:
“水龙山二爷,我们这帮弟兄可都攒儿亮(明白江湖事理)着呢,这有什么事儿,
您是份腿儿(受尊重的)可得帮衬着跟水龙帮说说拉个对马(联合作战)。”
...
水龙山山涧外盘绕着一股溪流,溪流蜿蜒曲折像盘踞在这座小山的一条真龙被当地百姓称为水龙,
此山又名壬山,十天干中壬为阳,五行属水,申含庚金、壬水及戊土,
山寨傍水而立面朝正北,意味依水龙脉而建,此时的水龙山瓢把子在溪流旁镂空雕刻的香筒内插着三柱香,
袅袅升起的三丝青烟被北边吹来的风拽向南方。
“大哥,大哥!大哥!”
仿佛这一肚子墨水的水龙山二当家的几嗓子吆喝有多大力气。
三柱香的底部无端而裂,大当家察觉到异常后忽然水流开始逐渐出现湍急的迹象。
紧接着一阵诡异的邪风吹来,三根香依次断掉。
“大哥,我有要紧事说,先别拜了。”
水龙山瓢把子被老二推搡着走进山寨,
“我还要重新祭山印子(龙)和水印子,你拉我进来干什么玩意?”
老二一改刚才在隔壁小匪寨的平和看四周无人说道:
“哥,薛老三的寨子昨儿个吃横把儿(持炮火抢劫)说是红货(走镖的银钱货)其实不然,
他们劫的是当今民国的海军部的一批炮火,人都掀了天灵盖。”
水龙山瓢把子原本着急的屁股顿时不再火急火燎,眯着眼对老二说道:
“是你老是说的京城那什么大总统的手下?”
老二啧了一声说道:
“不是,这海军部的仲权和总统府名义上是上下级关系,但其实不然,我看这批炮火上写的是营津渡的编号,
袁光头总统多大势力,他都不敢动仲权,你说他薛老三捅了多大篓子。”
水龙山老大看着寨门外的光线太阳穴上落下一颗豆大的汗滴:
“不就几条枪几个人吗,他还有能耐来我们这种不毛之地找他薛老三寻仇?”
老二突然象征性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哥,我跟你交个底,这营津渡和德夷走的特别近,并且在海上和日寇打了几场漂亮仗,
而且珲春就是他拿下来的,我在入江湖前多少了解,这个海军部神鬼莫测,能压东洋人一头。”
“珲春?那个火车站房?那这批炮火怎么说有多少?”
老大拿出烟斗开始颤抖着往里面加烟叶。
老二转念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用的是沙俄的莫辛纳甘、奉天军械厂制、沈造和汉阳制,
南用六厘八,北用七厘陆二,而这批响子(步枪)我看了用的是七厘九二,他们没地方搞赤火枪(弹药)。”
老大瞅着烟杆子沉默半晌道:
“兄弟啊,自起皮子(起事开局)如果起没你我们还是浪飞(不固定的绺子)呢。”
老二还是热锅上的蚂蚁:
“哥,现在你还说这,我们该咋办你得拿个主意啊,不能等到那海军部的人真进山来吧。”
老大渐渐缓下心气没有刚才的紧张露出一嘴的黑牙说道:
“这吃横把儿的事儿是他薛老三干的,香火是他打的闷棍,人是他山头清的,与我们何干?”
老二想了半天说道:
“哥,你们当时可是拜过香的,这可是不忠不义之举啊。”
水龙山摇摇头对着老二耳语一阵,老二还是皱着眉头拿出一张信纸写了起来...
...
新编陆军第一师更名为装甲步兵第三师,按照派遣到欧洲的陆军排名,又名机械化步兵第三师。
本部驻扎在顺顺港和珲春,塘州和甬州驻扎着装甲步兵第四师,胶州港则为一支轻装师来回换防,
营津渡则是海军陆战队步兵团、防化团、通信部队和工兵部队。
轻装师和德意志编制相同,机动步兵和轻型装甲部队的混合部队。
现在的海军部的陆军编制连一支整编的集团军都不够,仲权是有组建一支专门的骑兵军的想法,
但现在海军部没钱,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买到大批量的战马,
这项指令只能留在营津渡工作室里和大量图纸一起落灰。
阮思萱带着桢亲王到顺顺港后向仲权发来一封电文,详细提及此次行动的作战计划,
济州岛东一直有日寇联合舰队的活动迹象,仲权大致看过后点头默认,
当下营津渡的难民越来越多,胶州城内挤满了鲁省甚至已经出现直隶赶来的百姓。
“我们海军部部长这不就是纯为袁光头擦屁股,饥荒凭什么要我们海军部来扛?”
“行了,我们的伙食又没降低,发什么牢骚?”
“排长,听说关外那边有胡子劫了我们的轻装甲车,还给我们的人割了脑袋。”
“嗯,我也听说了,阮将军挂帅,便宜了他们装甲步兵第三师。”
“排长,我们的陆军总司令是蔡旭坤,怎么从来没见过?”
“蔡司令在欧战...”
仲权火急火燎的拿着几本瑞士的杂志来到营津渡海军陆战队食堂吼道:
“?严先生!”
身穿技术服的?严济堂在角落里抬头看到仲权在巡视着忽然变得鸦雀无声的大厅。
年轻人急忙端着饭盒起身向着仲权行军礼,仲权冲他摇晃着手中的杂志,
?年轻人身着笔挺工服来到仲权身边看到仲权手中的杂志。
一本德语的《论动体的电动力学》和一本罗曼什语的《广义相对论的基础》。
仲权带?严济堂来到营津渡总部大楼,屋内还有冯如物理学家的空军机械师团队和?克里斯蒂安等德国人,
仲权要求情报部门,船坞生产部门和飞机制造业都要出人手去瑞士苏黎世联邦工业大学进修,
布拉格大学和德意志威廉皇家物理研究所完全笼罩在同盟国的乌云之下。
仲权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在欧洲的物理学界有一定的影响力,并且仲权想让营津渡的技术型人才和科学界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