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仙军之所以有如此规模还要拜丁愚所赐,当初他为了混进镇狱岛而假扮蓝金将,挑起守旧派与革新派的斗争,这一举动正好随了赤脚的意。
借此机会彻底拔除惩仙军当中的所有守旧派,不断扩张惩仙军的数量,以及召回闭关多年的十二位星尊坐镇。
这次担任先锋的分别是社君乌犍两位星尊,随行的还有两位黑金将,四位蓝金助阵将加上十二旗,可谓是空前豪华。
双方剑拔弩张,就差临门一脚,导火索就在赵一剑身上。
要是没有他的冲动,也许中师也不会下定决心,派遣第一批大军赶赴渡口。
在七人的注视下,海外之人乘坐的大船漂浮在北海上空。两位星尊率先下船,七人如临大敌,纷纷祭出自己的武器法宝严阵以待。
不料二人的齐肩的手突然握在一起,另一只手合在一起结印,然后就从海面上缓缓升起两块只有拳头大小的石碑。
做完这一切又飘回船上,看似没有什么变化。赵一剑气不过,以为这两位星尊只是为了羞辱自己,一剑挥出。
意外的是剑气刚刚接触在海面上,两道虚魂突然从石碑中解放出来,完全挡住了赵一剑的剑气。
看着两道威风凛凛的虚魂,赵一剑不由得后退半步。
这?
这是什么东西?
此神通名为玉海云笈,是融入了星尊的本相,而形成的结界,一般用于防护。
这迷离的操作让七人摸不到头脑,这些歪门邪道好不容易从海外出来,却不着急进攻。
相反这些人好像结伴出游一般,东看看西摸摸。甚至胆子大的直接跳进海中,游到玉海云笈的边缘,对着七人就开始嘲讽。
“瞧瞧这群内陆的崽子,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快回去找你娘喝奶去吧!”
“这内陆的女人倒是细皮嫩肉,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面对着这些人的嘲讽,七人还不至于这点气量都没有,只不过这些邪门歪道,不着急进攻是什么策略?
一连几日这些邪门歪道除了嘲讽几人,也没有什么新的花样,一点点摧毁几人的耐心。
宋轻舟反而一脸淡定,既然他们不着急,那么就为内陆准备多拖延一些时间。
过了七日后海外这边有了新的变化,看一些老弱妇孺从渡口处匆匆赶来,见到内陆的风光后这些人喜极而泣。
看着这些人不断逼近玉海云笈,宋轻舟感受到一丝危机,不断催促几人纷纷向后退去。
社君和乌犍两位星君突然现身,解开玉海云笈,这群老弱妇孺在十二旗的护送下,终于踏上内陆。
站着敦实的土地这些人疯的更厉害了,有捧着泥土哭的,还有上蹿下跳的。甚至有激进的,直接将泥土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泪堤瞬间崩塌,这就是故土的滋味吗?
看到这一幕七人不由得心头一颤,这群人对内陆的执念已经到达空前绝后的程度,恐怕这次的战役绝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
海外之人看到七人仍没有离开,那一双双怨毒的眼神,看得几人心里直发毛。
凭什么我们要在那一毛不拔之地苟活,而你们什么都不做就能占有这些优渥的土地?
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让千百年间这些海外邪修在骨子里生根发芽,生出仇恨的种子来。
正所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些老弱妇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过去。势必要靠拳头,打退这群造成他们悲惨生活的始作俑者。
看着他们步步逼近,同样是赵一剑挺身而出,御剑向这群人冲来。一路左劈右砍,瞬间干掉不少人。
这时四位蓝金将看到这种情况,纷纷出手,四人的合击就算是赵一剑也无力抗衡。幸好宋轻舟怕他吃亏一直跟在后面,两人合力勉强接下这四人的一击,才使得赵一剑没有受到伤害。
其中一位蓝金将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毫不掩饰内心的不屑直接说道:
“内陆人!貌似你们练得也不怎么样,两个人才勉强接下我们的合击之术,真是废物!”
这神奇的见解让不可一世的赵一剑感觉有些懵,明明是你们不讲武德四个打一个,反过来嘲讽我们?
眼看着赵一剑正要发作,宋轻舟将话茬接了过去:
“少逞口舌之力,有本事咱们一对一,让你们这群邪魔外道见识一下内陆的厉害。然后乖乖夹着尾巴,滚回你们该去的地方,否则海外便不再是你们庇护所了。”
眼看着宋轻舟比他还要狂傲,为首的蓝金将眯起眼睛郑重地问道:
“内陆人你的名字?”
宋轻舟直接曝出大号:“老子是藏风谷的宋轻舟,记住了!省得以后死的不明不白。”
蓝金将也毫不示弱回击道:“老子是三仙座下蓝金统领温天冲,下次看见我记得躲在别人后面,省的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双方放下狠话后不约而同向后退去,宋轻舟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待下去。
这海外的邪修没打招呼就踏足内陆,已经撕毁了双方的协议,就意味着双方来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日海外的邪修就要大举进犯,还不如早早将消息传递回去。
这时袁玉知和马如书却提出要留在此地,一时间让宋轻舟犯了难。
虽然他指挥不动袁玉知,但你马如书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说话间,就要用自己领队的身份强行将他带回去。
袁玉知自然清楚马如书必须留下的理由,便替他拦下了宋轻舟的要求。宋轻舟见她已经发话了,于公于私也不再纠缠下去,带着剩余的四人赶赴北氓的驻地。
待到五人完全离开,马如书低下头说了句谢谢。
袁玉知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看向远方,娥眉微蹙,朱唇微张:
“替我与小坞说声抱歉。”
马如书虽然不清楚其中的恩怨,但也一口答应下来,趁着海外还没有进一步扩张,急速向狄都赶去。
期间倒是发出不少信件,让他爹姜丛云尽快带着族人离开狄都避难,但一直都没有回应,心急如焚的马如书也只能冒险再入狄都。
幸好战火并没有烧到这里,马如书简明扼要将海外之地的事讲了出来。已经继承族长之位的姜淮听到后,也是十分赞同马如书的打算,先迁回内陆再说。
姜丛云的犟病似乎犯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祖辈生活的地方。无奈之下,姜淮打算以下犯上以族长的身份,命令姜丛云带领所有人前往内陆避祸。
二人怒目而视,这么多年虽然不是父子,但感情已经超过了父子。姜淮急的脸红脖子粗,开口说出来一个姜丛云拒绝不了的理由:
“当年的姜家先祖,不也是为了避祸才在此建立狄都的吗?”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道理是您从小到大挂在嘴边的道理,如今您却不认了吗?”
几句话说的姜丛云哑口无言,看着姜淮慢慢成长变成一位合格的族长,姜丛云终于释然了。吩咐所有人祭祖,并离开狄都。
收拾完毕的姜丛云走在队伍的后面,看着昔日的家园,即将遭受战火的洗礼。
那回眸的一瞥似乎贯穿古今,与曾经的姜家老祖那不经意的一瞥产生共鸣。完成了一次古今相望,宿命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