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李建国抓耳挠腮的想借口去找江月,张大妮从荞麦那里知道江月和李建国的事,看着坐立不安的李建国,不忍孩子苦相思。
";建国,";张大妮从厨房里喊住坐立不安的李建国,";这包子刚出锅,你送几个去给江知青尝尝。";
李建国接过包子,心跳加快:";婶子,这......";
";今天隔壁村赶集,你去叫上江月。";张大妮笑着说,";买点年货,逛逛街。";
";这不太好吧......";李建国红着脸。
";有什么不好的,";张大妮边擦手边说,";荞麦和向党也去,你们一起。";
李建国提着包子来到知青点,手心都是汗。他在门外叫江月,江月开门看见是他,脸就红了。
";这是婶子让我给你送的包子,趁热吃。";他递过去,";还有...今天隔壁村赶集,不要票的,你要不要去?荞麦他们也去。";
江月低着头:";这......";
";去吧,";知青点的姐妹在里屋喊,";你们先走,我们一会也去。";显然,知青点的姐妹也看出了点苗头。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荞麦和郑向党故意走在前面,给他们创造机会。
";你看这个。";李建国在一个小摊前停下,是些花花绿绿的头绳,";你喜欢吗?";
江月看着那些头绳,眼睛亮晶晶的。李建国立刻明白,挑了几个最漂亮的买下来。
";给你。";他递过去,声音都是颤的。
";谢谢。";江月接过来,心里甜滋滋的。
他们又在糖葫芦摊前停下。李建国买了一串,递给江月一串:";尝尝,看甜不甜。";
江月咬了一口,糖渣粘在嘴角。李建国看得入了神,恨不得替她擦掉,又不敢动手。
";看,那有卖花生糖的。";江月突然指着前面。
";我去买。";李建国立马说。
";不用......";江月还没说完,他已经跑过去了。
李建国买了好多,花生糖、麻花、水果糖,见什么买什么。江月又好气又好笑:";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你不是爱吃甜的吗?";他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说漏嘴了。
江月心里一暖,原来他连这个都知道。
走着走着,他们渐渐落在了后面。李建国偷偷看着江月的侧脸,觉得她笑起来比糖还甜。
";冷不冷?";他问。
";不冷。";江月摇头,又偷偷看他一眼。
李建国突然停下脚步:";江月......";
";嗯?";
李建国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江月围上,‘这样就不冷了“
江月羞得不敢抬头,不过心里暖暖的。
";我...我能经常去找你吗?";
江月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李建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手里的糖果都撒了。
前面的荞麦回头看见这一幕,笑着摇摇头:";你看他们俩,跟咱们当初一样。";
郑向党不服气的拉着她:";比咱们差远了";
夕阳西下,荞麦和郑向党先回家了,知青点的土路上,李建国和江月慢慢走着。两人都不说话,却都不想这么快分开。
";到了。";江月在知青点门口停下。
李建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这些你拿着。";
";太多了......";江月推辞。
";你拿着,";李建国执意塞给她,";都是给你买的。";
江月接过来,两人又站在那里,一时无话。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慢慢靠在一起。
";那个......";李建国搓着手,";天冷,你赶紧进去吧。";
";嗯。";江月应了声,却没动。
";你进去吧。";他又说。
";你也回去吧。";她小声说。
两人还是站着,谁都不肯先走。知青点的窗户亮起灯光,有人影晃动。
";我......";李建国鼓起勇气,";明天还来找你?";
江月低着头";嗯";了一声,耳朵尖红红的。
";那我回去了。";他依依不舍地说,却还是站在原地。
";你快回吧,天都黑了。";江月抬头看他。
";你先进去。";
";你先走吧。";
两人又僵在那里,直到一阵冷风吹来,江月打了个喷嚏。
";你快进去,";李建国心疼地说,";别冻着。";
江月点点头,转身往院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路上小心。";
";嗯,你进去吧。";李建国还站在那里。
江月推开房门,回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神。两人都笑了,又都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我真走了。";李建国说。
";嗯,路上小心。";
江月进了屋,透过窗户往外看。李建国还站在那里,直到她的身影在窗前晃动,他才依依不舍地转身。
";瞧瞧,买这么多东西。";知青点的姑娘们打趣江月。
";就是,谁这么有心呀?";李慧在一旁笑。
江月红着脸,把东西往柜子里放。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
";糖葫芦,花生糖,还有头绳......";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李建国对你可真好。";
江月装作没听见,却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透过窗户,她看见李建国还站在原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一副舍不得走的样子。
江月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看看屋里打趣的姐妹们,又看看窗外的人影,突然下定决心。
";我...我出去一下。";她轻声说。
";哟,这是舍不得呀。";姐妹们笑着起哄。
江月顾不上害羞,快步走出门。寒风吹来,她却觉得脸上发烫。
";建国哥。";她轻声叫道。
李建国转过身,眼睛一亮:";你怎么又出来了?";
江月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那个...其实天还早,我们...我们还可以再出去转转。";
说完这句话,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忍不住偷瞄李建国的反应。
";对!";李建国一下子跳起来,";对对对,天还早,咱们去河边走走!";
他高兴得语无伦次,差点被自己绊倒。江月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抿住嘴。
";走吧。";李建国想去牵她的手,又不太敢,只好在旁边傻笑。
两人慢慢往河边走。知青点的窗户里,姑娘们挤在一起看着,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看,他们多般配。";
";江月可算开窍了。";
";咱们的江月也害起相思了......";
夕阳的余晖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渐远去。风吹起江月的围巾,李建国赶紧伸手去接,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愣住了,随即相视一笑。
这个傍晚,河边多了两个漫步的身影,风都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