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祈安心有余悸的说:“这幻境中构筑的梦魇,比我预想的还要深邃可怕。看来,人心的黑暗与恐怖,是我无法企及的领域,我在这一点上,远不如青乌子来得透彻。”
瞎子见状,不禁好奇地询问祈安之前所准备的计划。祈安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曾设想让裘德考经历世间所有能想象到的痛苦死法,以此作为对他的惩罚。然而,我未曾料到,最痛苦的结局,竟是不死不灭。”
瞎子凝视着祈安,心中涌起一股共鸣。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世人所求的不老不死,有时又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呢?这种只剩自己的孤独,如同一道恶毒的锁链,束缚着我们的灵魂。我们追求永恒,却往往忽视了永恒背后的沉重与痛苦。”
祈安不禁回想起自己身上经历的种种,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惆怅。想到未来的岁月,身边亲近的人将一个个离去,只留下自己孤独地面对这个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孤独感让祈安意识到,自己曾经对师父的教诲并未真正理解。师父曾告诫他,要断情缘,只讲因果,那时他只觉得师父的话太过深奥,难以理解。
祈安轻轻抚摸着心口,迷茫地思索着。内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所困扰,仿佛被比因果更加纷繁复杂的丝线紧紧缠绕,使他感到无处可逃,无力挣扎。
【师父,安安明白得太晚了】祈安在心中默默叹息,【这些因果所带来的情感,已经让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该怎么办呢?】
这时,瞎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察觉到祈安的异常。他看着祈安那清冷而迷茫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种仿佛要脱离世俗的清冷气质,那种仿佛与世隔绝的孤独感。
让瞎子感到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瞎子不禁想起话本中那些斩断七情六欲的天神,而祈安此刻的模样,竟与那些天神有着惊人的相似。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个小神仙从云端拉入人间,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回到那个孤独的世界呢。瞎子无法忍受这种即将失去祈安的恐惧。他猛地伸出手臂,将祈安紧紧地拉入怀中。
“小少爷,瞎子这是又陷入幻境了吗?”瞎子故作轻松地问,“怎么感觉你要飞升天宫,不要瞎子了呢?”
祈安被瞎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后,看着瞎子那紧张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故作无事地笑了笑,说道:“我修道不修仙,哪里来的飞升?是不是这些幻境把你的脑子看坏了?”
瞎子却不肯轻易放过他,更加用力地抱紧祈安,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用一种耍无赖的语气说道:“不管不管,反正不能丢下瞎子我。”
祈安被瞎子紧紧抱着,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费力地推了推黑瞎子,嗔怪道:“你抱疼我了,快松手。”
瞎子闻言,立刻放轻了力道,但他的手依然紧紧地环抱着祈安。赖在祈安身上,仿佛要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就这样,两人来到了最后一个属于丫头的幻境。
在深入探索了丫头所构建的幻境之后,祈安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汪家,这个似乎隐藏于尘世之外的古老家族,以及他们背后所追求的长生之谜,都如同迷雾般笼罩在心头。
而他们口中运算部门,甚至超越了科技,如同一个高效的机器,精准地操控着每一个被洗脑者的思维,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如此擅长洗脑与潜伏,让人不禁感叹其手段之高明让人不寒而栗。
瞎子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祈安的特殊性。他深知,在这个复杂纷扰的世界中,任何与众不同的人或事都可能成为某些势力关注的焦点。结合之前红爷所提供的线索和自己深入调查的消息,瞎子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他清楚地记得,汪家是被张启山带进长沙城的。张家和汪家,这两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无数传说和谜团。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他们各自所追求的长生不老之谜,都是外界无法窥视的秘密。
瞎子开始思考,这两个神秘的家族是否已经盯上了祈安。毕竟,祈安身上的特殊之处,无疑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如果他们真的对祈安有所企图,那么祈安的安全将会受到严重威胁。
想到这里,瞎子不禁为祈安捏了一把汗。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保护祈安免受伤害。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祈安的安全,并为自己和身边的人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
除了陆建勋和裘德考之外,祈安两人将所有人从错综复杂的幻境中解放了出来。然而,他们并未对幻境中的丫头手下留情,残忍地将她的四肢废掉,让她无躺在地上,等待着二月红和陈皮醒来看看如何处置她。
张启山似乎刚从一场激烈的战斗中解脱出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还沉浸在战斗的兴奋之中。
二月红则低头沉思,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幻境中的新娘究竟是谁,自己并没有深爱的人,但那时揪心的痛却不是假的,或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那份答案太过残酷,他不敢也不愿去承认。
陈皮从昏迷中醒来,他大喊大叫,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自责。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丫头时,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想要结过了她为奶奶和二爷报仇。然而,瞎子却及时拦住了他,示意他保持冷静。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逐渐从震惊和混乱中平静下来。祈安和瞎子也感到疲惫不堪,他们背靠背坐在一旁休息。
张启山紧锁着眉头,目光落在面前穿着他亲兵服饰的丫头身上。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对着她的脸一顿揉搓,仿佛在验证什么。“直接从骨相改头换面,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值得吗?”
丫头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虽然你只是个穷奇,但好歹也是前任张家族长的嫡孙,还收了个麒麟当手下,你觉得呢?”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