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接上回)
这时,子初猛然挣脱士兵们的控制,向柳公公扑了过去,柳公公吓得倒退几步,嘴里喊道:“泉子救我。”
泉子见状,正要拦阻,但几名士兵已经冲了过来,牢牢抓住子初,子初动弹不得,只好冲太子说道:“太子爷,你一定要相信老夫,柳公公冤枉老夫,他是不怀好意。”
太子说道:“先生,你好生无理,难道你不能先忍耐一下吗?一切都等监军大人把话说完,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还是那句话,莫着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地,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子初又冲柳公公恨恨地说道:“好,老夫今天倒要开开眼界,顺便也让大家看看你是如何污蔑老夫地?”
泉子这时走上前,嘴里骂道:“事到如今,你嘴巴还死硬死硬地,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他竟然伸手要去打子初,不料太子却伸拦住了他。太子呵斥道:“泉子,你要干什么?”
泉子说道:“回太子爷的话,别看他道貌岸然,竟然暗地里出卖我们楚国,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监军大人最恨这样的人,所以小的要替监军大人教训教训他。”
太子说道:“你休得无礼,再说事情没有弄清楚以前,先生还是无辜的,清白的,你没有资格羞辱他。”
泉子回头看了一眼柳公公,只见柳公公惊魂未定,脸色苍白。柳公公冲泉子摆摆手,说道:“听太子爷的,还不快退下。”
泉子闻言,只好无趣地退到一边,这时,柳公公说道:“太子爷,您有所不知,这个子初先生,可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他可是我们楚国的敌人。”
太子说道:“那就请监军大人细细说来,子初先生如何卖国求荣?”
柳公公说道:“好,太子爷,还有各路指挥,副官,本监军这就给诸位好好说说子初先生的所作所为。你们可能想象不到吧,自从京城被北方草原部落围困以来,在整个京城里,大家都心急如焚,想方设法赶走敌人,而唯有子初先生最惬意,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柳公公见无人回应,只好自问自答道: “一方面,子初蛊惑大王,说可以假装投降,以拖延时间,等大军来救援。为什么他这么说,因为他知道,敌人肯定愿意和他配合,演这场戏。而问题就是,子初先生为何这么自信呢?这就涉及到第二方面,子初先生和他的兄长子丑,早已经与敌方勾结图谋,互相通气。子初先生利用去敌方军营谈判的机会溜了出来,然后又以太子先生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当做了大军的座上宾。你们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太子问道:“监军大人,子初先生要干什么?“
柳公公说道:“子初想要配合敌军,将您的大军全部消灭,然后投降敌人。幸好大王之前有所察觉,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派本监军跟随子初先生出城,就是随时盯着他。”
“果然,他和他的兄长演戏,他自己跑过来做参赞,而把兄长留在敌人军营里迷惑本监军。幸好这点小把戏被本监军识破。眼见大军就要葬身于这种宵小之徒的手里,本监军顾不上自家危险,九死一生跑了出来。要是跑慢了,估计本监军的命也给丢在那里了。本监军生死是小事,那么楚国和大王可就危险了。”
柳公公的话如同一枚枚重磅炸弹,在大帐内炸响。众人都被柳公公的一番指控给震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子初,仿佛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子初此刻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死死地盯着柳公公,满脸愤怒地,大声骂道:“你,你血口喷人!老夫和兄长从未勾结过敌人,再说出城投降这事,并非是老夫的主意,而是,而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柳公公笑道:“瞧,狐狸露出尾巴了吧,那是我们的娘娘,不是你嘴里的那个女人。没错,主意是娘娘出的,可就是冲着你来的。大王原本要在城头对敌人骂几句,可你非要毛遂自荐,坚持已经登楼骂敌,然后才蛊惑大王,说大王派出的传令兵都被杀了,只有派向太子大营的传令兵还在。请问,你如果没有勾结敌人,你怎么知道地?”
子初说道:“老夫恰好让他带信给太子,所以见过这个传令兵。”
柳公公说道:“书信的问题,本监军过会就要谈到。先说你的事情,所以娘娘首先怀疑了你,和大王定下了这条计策,就是引蛇出洞,而你和你兄长果然上钩,暴露了你们叛国贼的嘴脸。”
子初辩解道:“老夫一心为国,对大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背叛之心。你如此诬陷我,究竟有何居心?”
柳公公闻言,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走到子初面前,用手指着子初的鼻子,说道:“你说本监军血口喷人?哼,本监军冒死从敌军重围中逃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过来血口喷人?实话告诉你吧,本监军可没有那份闲心,再说,本监军也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子初问道:“那你过来干什么?”
柳公公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自以为谋划得很好,可是百密有一疏,你们无意中暴露了你们计划的破绽,通过你们,本监军才知道太子和大军一定会来勤王救驾,所以本监军才奉大王诏令,前来寻找大军,就是为了救京城于水火之中。而你却贪生怕死,置大王和京城于不顾,要把楚国让给敌人。”
子初说道:“你,你空口无凭。”
柳公公说道:“放心,本监军马上就会给大家拿出真凭实据。首先,不说多的,大王派你出城谈判,你为何带着你的兄长?不就是为了迷惑本监军吗?另外,敌军重重把守,若不是你与他们勾结,你出得来吗?”
柳公公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刺子初的心脏。子初闻听指控,心中如同被重锤猛击,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与愤怒地看着柳公公,哑口无言,身子也不禁颤抖。他想辩解,然而面对柳公公的咄咄逼人,他又感到无力辩解。
柳公公见状,脸上露出了更加得意的笑容。他走到子初面前,说道:“怎么样?老先生,被本监军说中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子初只是盯着柳公公,却无言以对。此时,太子也看着子初,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太子问道:“先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地和你兄长一起勾结敌人,欲图不轨?”
子初闻言,忙大声说道:“太子,老夫冤枉啊!老夫没有勾结敌人,更没有背叛大王和军队。这一切都是柳公公的诬陷,请您太子爷一定要相信老夫。”
说着,子初看向柳公公,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甘:“监军大人,请你说话要有证据。你刚才口口声声要拿出真凭实据,可说了半天,你除了诬陷老夫,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只要你有实际证据来证明老夫勾结敌人,老夫愿意伏法,毫无怨言。可若是没有,老夫便在大王和太子爷面前告你血口喷人,污蔑忠良!”
柳公公听罢,看着子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子初说道:“怎么,被老夫说中了吧?你心虚了吧?”
说到这里,子初看向太子,说道:“太子爷,您都看到了吧,他柳公公就是血口喷人,污蔑忠良。老夫猜测连那份所谓的任命诏令都是假的,请太子立即将其拿下,一审问,一切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
太子说道:“柳公公,子初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怎么说?”
柳公公闻言,并不急躁,而是微微一笑。然后,他起身,走到太子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太子,说道:“太子爷,您不是想要真凭实据吗?看看这是什么!”
太子爷疑惑地接过信,先看看柳公公,然后又低头看信。他先是打开书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书信上的字迹,那是他非常熟悉的风格。他不无惊讶地说道:“呀,怎么是先生的笔迹?”
柳公公说道:“太子爷,您先把信看完。”
太子又低头去读信,不一会,信读完了,太子一时愣住那里。趁太子发呆之际,柳公公又上前,问道:“怎么,太子爷不相信?”
太子说道:“我只是不相信这信会出于先生之手?会不会是有人模仿他的笔迹而伪造的?”
柳公公闻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指了指信件末尾上的印章,对太子说道:“太子爷,您再看看这个,是真是假,一看便知道了。”
太子顺着柳公公手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果然有印章。他仔细地辨认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真是先生的印章,没有错。”
柳公公闻言,更是得意非凡。他从太子手里拿回书信,然后回到自己的坐骑前,将信高高举起,冲着众人大声说道:“太子爷刚才已经看完了这封信的内容。连太子爷也都认可这封信是真实的,是出于子初先生之手,而这恰好就是子初先生和他的兄长与敌人勾结卖国的铁证!”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说道:“监军大人,您能否把子初先生写的信读给我们听听啊?”
众人闻声望去,见说话的是一名副官。柳公公指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不待那人回话,太子接话道:“回监军大人的话,他是小队长手下的一名副官,叫艾折柳。”
太子说完,又冲着那名叫艾折柳的副官说道:“艾副官,你好没有规矩,监军大人在此,你岂能如此放肆?还不快向监军大人道歉?”
艾折柳闻言,忙冲柳公公拱手行礼,说道:“监军大人在上,小的多有冒犯,请大人责罚。”
柳公公笑道:“艾副官,本监军知道,你一定是听了本监军的话,震惊之余,才忘了规矩,本监军可以理解,这次本监军就不责罚你了,但要记住,下不为例就是。”
艾折柳忙说道:“多谢监军大人不罚之恩,末将记住了。”
这时一旁的泉子接话道:“艾副官,你这个名字不好,不吉利,你怎么能起这个名字?”
艾折柳疑惑地看着泉子,说道:“我这名字打小到今天,一直都叫得好好地,怎么到了你这里,你却说我的名字不吉利,你这是什么意思?”
泉子说道:“艾副官,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监军大人贵姓就是柳,而你偏叫折柳,你认为这吉利吗?”
艾折柳闻言,脸上立即浮现出惊恐之色。他又忙着冲柳公公拱手行礼,说道:“哎呀,监军大人,末将实在不知。俺生下来,俺爹娘就给起了这个名字,并没有要冒犯监军大人的意思,还请大人责罚。”
柳公公笑道:“哦,这个无妨。不知者不为罪嘛?本监军不责罚你,不过建议你让你爹娘把你的名字再改一改,还是可以的。这样,也不至于冲了本监军的福气。”
艾折柳说道:“回大人的话,末将小的时候,爹娘就不在了。不如就请监军大人给俺改个名字,末将也好沾沾大人的福气。”
柳公公先点点头,然后想了想,这才说道:“本监军想了想,就改你名字中间的一个字,以后就叫艾扶柳,就是清风知我意,扶我上青云的扶,如何呀?”
艾折柳一脸茫然地看着柳公公,问道:“监军大人,这扶字有啥含义?”
一旁的小队长接话道:“艾副官,你怎么那么多话?监军大人给你一根竹竿,你还真往上爬?大人事务繁忙,哪有功夫和你闲聊,还不快多谢监军大人给你改名,然后退下。”
艾折柳闻言,忙上前拱手说道:“多谢监军大人给改名,末将多有打扰大人了。”
柳公公说道:“不妨,不妨,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艾折柳说道:“监军大人说子初先生有罪。末将等也甚感好奇,他在信件里都写了什么?末将等斗胆请大人把这信的内容讲给大家听听,这样大家也就不再被子初先生蒙骗了。”
艾折柳的话引起了众人的附和。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啊,监军大人,您就把子初先生写的信读给我们听听吧。”
柳公公说道:“好,为了以正视听,同时也是应众人之请,本监军柳就当众朗读子初这封通敌卖国的信件。”
大帐里再次鸦雀无声。柳公公清了清嗓子,开始用他尖利刺耳的声音朗读书信。随着他的朗读,大帐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柳公公终于把信读完了,他得意地再次扫视了一眼大帐里的众人。此刻,太子爷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转身,盯着子初,恨恨地说道:“先生,原来,原来您竟是这样的人。我一直视您为良师益友,人生灯塔,却没想到您竟然会背叛大王,背叛楚国。我,我真是看错了您啊!”
说着,太子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与痛心。此刻,子初已经被太子的目光刺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冤屈感,他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言以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误会自己。
太子见子初没有说话,就继续指责道:“想当初父王是何等地信任您,请您来宫里当我的先生。我在跟您学习的时候,您还经常跟我讲楚国众多英雄的故事,讲他们如何忠于大王、如何忠于国家的事迹?讲他们如何舍生忘死,为楚国开疆拓土,前赴后继的壮举?我正是从您那里,听到了那些可歌可泣的故事,也从中学会到了很多。也正是从那时起,我决心也要做一个英雄,做一个忠于父王的好儿子。后来,不管我遇到多么大的艰难险阻,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先生的教诲。”
“所以,我一接到父王派来的求援使者,我就带着大军日夜兼程赶来。大军刚到这里,您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当时还有些纳闷,可是您的一番花言巧语欺骗了我,我被蒙在鼓里,还暗自高兴,想到我和大军有了先生的辅佐,定会如虎添翼。而如今想想,这不过都是您骗人的谎言而已。”
柳公公说道:“太子爷,子初先生是不是告诉你,他为了麻痹众人,让敌人放松警惕,他让他的兄长子丑装成他的样子,继续留在敌营中假装和他们谈判。而先生自己的真身,则趁机溜了出来。”
太子说道:“监军大人,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他,他要干什么?”
柳公公冷笑一声,说道:“这个信里说得很明白,他企图将诸位带入敌人预设的埋伏圈中全部消灭。”
太子听罢,再次看向子初,指着对方,嘴里说道:“先生,您好狠的心啊,您真地让我很失望啊,您不再配做我的先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