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松了一口气,向前迈了一小步。
当被分散注意力的曹斌突然痛苦地嚎叫起来时,只有时间听到脚下玻璃碎裂的声音。曹斌抓住他的右脚,脸因极度痛苦而扭曲。
一块锋利的碎玻璃卡在他的靴子里,很明显玻璃碎片穿过了他的鞋子扎进了他脚掌的肉中。
“该死的!来个人帮我把它弄出来!”
唐顺伸手稳住了曹斌摇摇晃晃的身体,他不管曹斌难看的脸色,无情地扯下那块玻璃碎片。
“哦!”
唐顺把玻璃碎片扔到了一边,递给了曹斌一块止血贴。闻到血腥味,唐顺的瞳孔微微加深,他赶紧移开了视线。
曹斌含泪接过了止血贴,在清理了伤口以后,不情愿地把止血贴贴在了脚上,玻璃片扎的不是非常深,因此没有太多的血,但是他走路时还是忍不住一瘸一拐。
“为什么我这么的倒霉?”
一名受伤的玩家和两名神经质的玩家观察着被毁坏的房间。
曹斌有些畏惧地说道:“这个地方给我一种闹鬼的感觉。闪烁的灯光、破碎的玻璃、干涸的血迹和神秘的隐藏房间。现在唯一缺少的东西就是从阴影中跳出来杀死我们的怪物……”
“沙——沙——”
曹斌僵住了,他感觉他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的心摇摇晃晃地卡在喉咙里。
“沙——”
声音又响了一下,曹斌吓得脸色发白,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最近的唐顺,拖着对方远离声音传来的位置。
“快跑!”
唐顺大笑了起来,“仔细看看。”
曹斌怀疑地往他们身后瞥了一眼,一只熟悉的老鼠爬过了房间。
“咳!”曹斌立刻松开了手,“原来是这只老鼠……哈哈……我只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蓝聘婷看向曹斌,轻轻说道:“如果这里有怪物,你会是第一个死的。”
曹斌目瞪口呆,他张开嘴想反驳这一点,但是话却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在每一部恐怖电影里,第一个立起flag的人总是第一个被杀死的人。
“你……”
蓝聘婷扬起一条细眉。
曹斌无话可说,他只能接受它,他真是欲哭无泪,这难道不是典型的炮灰行为吗?
蓝聘婷的唇角微微抬起,她将视线移开了那个忧郁的少年,“从这里的情况来判断,这里的人们也经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可能是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们要这么突然地毁掉文件,紧急地关闭了这个房间。”
“这感觉不像是柯尔蒙机构真正的官方实验室,它更像是柯尔蒙机构的某人在窥探的视线之外进行的禁止实验。那个人就快被抓住了,他不得不暂停运营并在其他人可能发现之前毁掉了所有的证据。”
“看!”蓝聘婷站在玻璃渣上,指着从天花板垂下的多根电线,“那里以前有个玻璃显示屏,很可能是为了监控数据反应。负责停运的人把所有纸质文件都撕碎了,但是当面对这个电子显示屏时,他选择用被暴力毁掉它。”
唐顺沉思道:“这些玻璃显示屏只是播放的媒介,真正的信息总是存储在计算机内存中,这表明这个人很着急,他们没功夫去注意这些细节或者是这里还有另一个人试图破坏他们的数据库。”
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这样被破坏的显示屏,它们的电线早已断电,像一群五颜六色的毒蛇一样危险地悬挂在空中。
曹斌的眼睛亮了起来,“那这岂不是意味着存储着数据的文件还在实验室的某个地方,还有这个人没能成功毁掉的信息。”
蓝聘婷点了点头,再一次踏过了玻璃渣上,“我们只需要先访问界面。”
蓝娉婷脑中目的明确地移动了起来,在跟随她的行动路线之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在众多破碎的碎片和玻璃中,似乎还有一个显示屏工作得相对不错,虽然它持续地闪烁着,偶尔仍会随着头顶灯光的灭下而关闭,就好像受到过棍棒的重击。
蓝娉婷站在摇摇晃晃的屏幕下,她平静地凝视着显示屏后面与电线相连的痕迹,这里一定有某种电源会导致显示屏亮起来。
“找到了!”
蓝聘婷低声自语了一声,她的声音里似乎包含着黑暗的兴奋,就像一个邪恶的灵魂在等待一场致命的表演开始。
蓝聘婷给那两个人打了个信号,她指向了藏在角落倒下的椅子后面的东西,第一眼看上去,那里什么也没有,但在移开了那个沉重的椅子之后,他们真的看到了后面的电线。
蓝聘婷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悬挂的显示屏的电线与房间中其它电线的连接接口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的北边,角落的大部分被至少上百条蜿蜒地电线占据了。那些电线全都胡乱地缠作一团,不管她怎么看,她今天都没有办法把这些电线梳理清楚。
但最令她惊愕的是,其中一根电线被烧得很严重,断开的地方已经被烧焦成了一团灰。
不管怎么样,如果其中一根电线被损坏了,就很难启动悬挂的显示屏的界面。然而,她不觉得他们有时间浪费在找出如何打开屏幕上,一种危机感正在萌芽,刺痛着她的心。
她不能确定为什么是现在,但她知道那个男人的出现会给她带来预料之外的麻烦。
蓝聘婷冷静地盯着上百根连接在一起的电线数秒,然后,她平静地转了转眼珠,把她的视线移开了破损的电线。
她一直都对这种事情感到很不舒服,与其坐在这里处理纠缠的电线和数据信号,她宁愿跟锁在地下的变异生物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死亡追逐。
蓝聘婷把头转向了其他人,唐顺也在这个时候正好讲话了。
“我有办法,让我来试一试。”
蓝聘婷好奇地抬起一只眼,但还是走到了一边给唐顺让开地方。
唐顺半跪了下来,温柔地用手指整理起了电线。
唐顺的手指又长又漂亮,当他拨弄电线,把它们变成不同的角度时,几乎就好像他是在弹钢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