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风,身材高挑而略显消瘦,他有着一头乌黑而略显凌乱的头发,像是被烦恼搅乱了秩序。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有些干裂,仿佛是内心的愧疚消耗了他的水分。
深邃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那是无数个夜晚未眠的痕迹,眼窝深陷,里面藏着无尽的懊悔。
他的皮肤有些苍白,在房间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像是失去了活力的雕像。
此时,他心中满是愧疚,每一次呼吸都像冰冷的针,扎在他因犯错而疼痛的心上。
他伸出手,想握住郝悦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带着一丝颤抖。
她却猛地一甩,手背擦过他的指间,那瞬间,他仿佛触到了冰棱,寒意刺骨。
“你还有脸回来?”郝悦的声音带着颤抖,愤怒与委屈交织,如夏日午后突然炸响的惊雷,迅猛得让人猝不及防。
郝悦那纤细得如同柳枝般的身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头如丝般柔顺的长发,就那样肆意地披散在她那白皙而瘦削的肩膀之上。其中有几缕发丝,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轻轻地贴附在她那张挂满了泪痕的娇嫩脸颊上。
她那两道弯弯的眉毛,宛如夜空中高悬的月牙儿,然而此时此刻,它们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于眉心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惹人怜爱的疙瘩。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犹如宝石的大眼睛,如今却被无尽的愤怒与深深的委屈所充斥,就好似一潭原本平静无波的湖水突然之间被狂风骤雨给无情地搅动。眼眶周围更是泛着些许淡淡的微红之色,显然这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痛哭流涕之后留下的鲜明痕迹。
她那原本红润而富有光泽的嘴唇,此刻正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是一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娇弱花朵。这细微的颤抖,正是她正在竭尽全力去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的外在体现。因为过度的悲伤与气愤,那原本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也似乎失去了几分往日应有的鲜艳色泽。
站在对面的湛风,缓缓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郝悦那充满哀伤与愤恨的目光。他的喉咙就好像被一块沉重无比的石块死死卡住一样,以至于让他说话变得异常艰难。终于,他用一种沙哑到几乎让人难以听清的干涩嗓音,断断续续地说道:“悦悦,我......我错了,真的错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人在干燥的沙地上费力地拖拽着重物前行一般,显得如此吃力而又痛苦不堪。
整个房间里面的空气,在此刻仿佛凝固成为了坚硬无比的冰块,冰冷且压抑。唯有那从窗外吹拂进来的轻柔微风,还在轻轻抚摸着树叶,发出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竟好似一首孤独寂寞之人所吟唱的低沉哀歌。
“你错了?”郝悦的声音骤然拔高,就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掀起惊涛骇浪一般。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湛风,眼角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不偏不倚地滴落在她那因愤怒而紧紧皱起的眉头之上。这颗泪珠宛如一颗圆润无瑕的珍珠,但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却是无尽的苦涩与哀怨。
她的声音在这间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且刺耳,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夜空,直直地撞击在湛风的耳膜之上,让他的心头不禁一颤。
“你可知道,自从你失踪之后,我的每一个日夜都是如何度过的吗?我整日整夜提心吊胆,生怕听到任何关于你的坏消息。每个夜晚,我都会跪在窗前默默祈祷,祈求上天保佑你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身边。然而,日复一日,我始终得不到你的半点音信!”说到这里,郝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她的身体也因为过度激动而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你知道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简直糟糕透顶!”她的声音愈发高亢激昂,带着满满的怨念和愤怒,“你每一次毫无征兆地离开,对我来说就像是被人无情地推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之中。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不知道你是否安全无恙,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你究竟是生还是死......”
湛风默默地站在原地,听着郝悦声嘶力竭的控诉,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地划开了一道口子,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向她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言语会进一步激怒眼前这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女人。于是,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静静地承受着来自她的熊熊怒火,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稍减轻一些她内心深处的痛楚。
就在这时,湛风心疼地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郝悦那不停颤抖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丝温暖和安慰。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郝悦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挣脱开来。那一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一团炽热的火焰灼烧了一般,火辣辣的痛感迅速传遍全身。
“你欠我的,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对不起就能轻易化解得了的?”郝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深深的委屈。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犹如两团燃烧的烈焰,炽热无比地凝视着眼前之人。“你所亏欠于我的,乃是一生一世的陪伴,是从始至终的信任以及永恒不变的守护啊……”
听到这番话,湛风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了一把,猛然间收缩起来。他抬起头,望向郝悦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绝。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正要开口许下某种承诺,但就在这时,郝悦却再一次泪如雨下。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已经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
刹那间,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如同寒冰一般冷硬,令人不寒而栗。郝悦那悲切的哭声就好似冰层破裂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在湛风的心头之上。再也无法忍受这揪心一幕的湛风,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将郝悦搂入怀中。他的手臂犹如铁钳一般,力量大得仿佛要将郝悦整个人都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然而,郝悦的身体却在被抱住的瞬间僵硬住了。紧接着,她开始拼命地剧烈挣扎起来,两只粉拳宛如疾风骤雨般不断地砸落在湛风宽阔的背部。只是这些拳头打在湛风身上的时候显得如此绵软无力,以至于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每一下轻微的撞击,就好像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一般。
“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郝悦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有些沙哑,还夹杂着浓浓的哭腔,听起来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小兽正在绝望而无助地嘶吼着。
湛风像没听见,双臂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发丝柔软地蹭着他的脸,她颤抖的身体传递着悲伤。
他只是紧紧抱着,用这个拥抱表达歉意和爱意。
郝悦的挣扎渐渐弱了,哭声慢慢平息,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她像疲惫小猫蜷缩在他怀里,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
良久,郝悦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沙哑和疲惫:“你……你真的知道错了?”
湛风只是轻轻点头,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无声地安慰着。
“你……你以后还会这样吗?”郝悦声音带着颤抖。
湛风深吸口气,语气坚定:“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保证。”
郝悦身体微微一颤,不再说话,静静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体温。
房间又陷入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清脆地打破寂静。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凝固的空气。
“风小子,在不在?老刘我来找你喝酒了!”洪亮声音从门外传来。
湛风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门口,轻轻拍了拍郝悦的肩膀,起身走向门口。
他的步伐略显沉重,像是背负着许多心事。
“来了。”湛风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缓缓打开门,门外站着刘大哥和马堂主。
刘大哥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那胡子又浓又密,像是一片黑色的草丛。
他的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就眯成了一条缝,透着一股豪爽劲儿。
马堂主则是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头发短而硬,根根直立着,仿佛在展示他的倔强。
他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脸颊,给他增添了几分沧桑感。
两人勾肩搭背,全然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湛风愣住,怀疑是不是剧本拿错了。
“哎呦,风小子,没想到你还挺会怜香惜玉啊!我们都等半天了!”刘大哥挤眉弄眼调侃着。
马堂主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湛风肩上,力量大得让湛风肩膀一麻。
“小风啊,之前是老哥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事你说话!”
湛风还没反应过来,两方人马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般互相拥抱,称兄道弟。
这突然的转变让湛风觉得像在做梦。
这时,刘大哥凑到湛风耳边小声说:“兄弟,这次多亏你啊!要不是你,我和老马还不知道斗到什么时候呢!以后你就是我们共同的老大!”
原来,刘大哥和马堂主是因为争夺一件宝物结仇,湛风发现那宝物背后隐藏着巨大危机,告知双方只有合作才能共赢,他们意识到这点后瞬间冰释前嫌,还把宝物送给了湛风。
房间里,郝悦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握手言和的场景,脸上满是惊讶。
湛风走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温柔坚定地说:“悦悦,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独自承受这些了。”
郝悦的眼神渐渐柔和,心中坚冰开始融化。
“我相信你。”郝悦轻声说,声音虽轻却充满力量。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湛风那深邃而明亮的双眼。就在这一瞬间,晶莹剔透的泪花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从她美丽的眼眸中奔涌而出,但这次流淌而下的,却是饱含着无尽幸福的泪水。
两人如同被一股无形的磁力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周围的人们目睹着这对深情相拥的恋人,脸上纷纷洋溢出真挚的祝福笑容。有的人轻声低语着对他们美好未来的期许,有的人则鼓掌欢呼,现场的气氛温馨至极,令人感动不已。
湛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仅源自于爱情的滋润,更让他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无论是在感情还是事业方面,他都坚信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全新的起点之上。
曾经的筑基初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端而已。他怀揣着雄心壮志,决心朝着更高更远的目标奋勇前行。然而,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骤然吹过。
这阵突如其来的冷风让湛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眉头微皱,迅速转头向后望去,想要探寻这股寒意的来源。可是,除了一片空荡荡的景象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怎么回事?”湛风喃喃自语道,心中暗自思忖着刚才那奇怪的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是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悄悄逼近吗?但此刻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他并没有过多地去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很快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怀中的爱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