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入方寒月与褚灵衣耳中,身为宗门大小姐,背后站着两位宗师的褚灵衣感觉自己的脸颊生疼。
她刚信誓旦旦说着,谁敢欺负你就是与我清灵宗作对,结果就来人了,这不是啪啪打她脸吗?
“妹妹,怎么回事?”
方寒月心中一凛,没想到郡府这么快就来人了,但应该只是调查,不太可能知道是自己假扮金豹,又拿走了凝阳血脂。
不过郡府之人此时过来,倒也刚刚好。
眼珠一转,方寒月埋头泣声道:“呜呜呜,姐姐救我,因为我不是本地镇邪武人,本是想来此执行一些任务,可刚来到这里, 长山郡城的镇邪武人和官府就欺负我,把我囚禁,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想跟着邹家离开这里。”
“结果他们今天居然又追来了,姐姐,你别管我了,官府不好惹,就算你背后是两位宗师,也……”
“哼,怕什么,区区长山郡,挂着郡城的名头实际上还不如一些县城,穷山僻壤的连一个绝顶都看不到,我们清灵宗会怕他!”
在方寒月不算高明的激将之下,褚灵衣却是当场就不乐意了,大小姐脾气爆发,她一拍桌子起身道:“我的父亲是武道宗师,我的姑姑也是宗师,我父亲还指点过泰安郡守的儿子修行,区区长山郡,算个什么东西!”
“寒月妹妹,你和小白狐就在屋里待着,谁叫你都别出去,我倒要看看,长山郡府是否真的嚣张至此,连我褚灵衣的面子都敢不给?”
说话间,褚灵衣已走出房门,气势汹汹,看得方寒月都浑身哆嗦,忍不住和小白狐小声嘀咕:“这褚灵衣还真能这么生猛,和长山郡府硬干。”
方寒月悄悄捅破窗户纸,顺着小眼向外观看,只见外面果然是站满郡府官兵,还有几个邹家侍者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那方硕早已躲回自己屋内。
褚灵衣大步向前,丝毫不惧官兵,直接冷声质问道:“你们找我寒月妹妹,有什么事?”
“什么?寒月妹妹?”
领头的官兵冷笑一声,喝道:“官府办事,无可奉告,不过既然方寒月是你妹妹,那便连你一起抓回去审问吧,带走。”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官兵上前。
褚灵衣柳眉倒竖,厉喝道:“大胆,你们居然连我都敢抓,反了你们了!”
“啪啪!”
褚灵衣直接两记耳光,重重地甩在官兵脸上,清脆悦耳,把一众官兵都打懵了。
领头之人捂着脸颊,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你居然敢和我们动手?”
其实这些官兵算不得多强,基本也就是三流武者水平,领头的也不过二流下位,问题在于,一般人谁敢对官兵动手啊。
但褚灵衣显然不是一般人,她揉了揉自己手腕,颇有些傲慢道:“打得就是你们,凭你们也敢抓我,你们可知,即便是我打了泰安郡府的官兵,他们都不敢抓我吗?”
领头官兵面色大变,他后退两步道:“难道……你是泰安郡府的某位小姐,这……这怎么可能!”
同为郡府,长山郡和泰安郡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长山郡实际上连一些靠近皇城的县城都比不过,郡内没有绝顶武者坐镇。
泰安郡不同,连宗师都不止一个,泰安郡手本身也是八脉贯通的绝顶之巅,距离宗师相差不远,比长山郡强多了。
这要是抓了泰安郡府的小姐,表面上看合理合规,殴打官兵按大武律令就该被抓,皇子也与庶民同罪,实际上呢?
今天上午抓了估计下午就要放出来,然后自己估计哪天就遭到报复横死街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了。
领头官兵有些打起了退堂鼓,褚灵衣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尴尬,但很快便是羞恼:“我不是泰安郡府的小姐,但也差不多了。”
“我从小在泰安郡府里玩到大,郡守之子是我父亲的弟子,他见我都要喊我一声师妹,我见了泰安郡守都可以喊叔叔,你们,敢抓我吗?敢抓我妹妹吗?”
“你……”
领头官兵面色阴晴不定,思索再三后,竟是转头就走。
身后的官兵急忙跟上,有一个眼神清澈的官兵忍不住问道:“头,为什么不抓,郡守大人的命令不是把近期所有外来的镇邪武人全都抓起来审问啊,为什么放过方寒月?”
“啪。”
领头官兵直接抽了他一耳光,而后抱住他的肩膀低骂道:“蠢物,这几天来到咱长山郡的镇邪武人也不止一个方寒月,咱们先去抓其他人,最后再返回来抓方寒月,到那时,方寒月估计跟邹家离开了,咱们就说她跑了抓不到了。”
“啊?可是头,这样的话我们不会挨罚吗?”
领头官兵咬牙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怀疑虎妖和铁衣掌门被其他镇邪武人杀了而已,到时候最多罚两鞭子外加扣点赏银,总比哪天莫名死了强。”
“就为了每年那几两银子,你还真想玩命啊,朝廷对江湖门派和镇邪武人的生死一般也不在意,这次郡守大人以铁衣门等人之死为由抓人,估计也只是过过场面。”
“哦哦,原来是这样。”
小官兵认真点头,领头官兵的很是满意,可怜他们不知道,长山郡守要查的根本不是什么杀人凶手,而是凝阳血精之所在。
另一边,褚灵衣雄赳赳气昂昂驱赶了官兵后,邹府之人“立刻”就过来了,昨日负责报名的八字胡须中年陪着笑脸走来道:
“哈哈,各位,抱歉啊,让官府之人叨扰了各位清净,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褚灵衣不屑道:“你们邹家在我泰安郡也算豪门大户,在这破烂小郡城却如此畏首畏尾,哼,丢人!”
“妹妹,出来吧,那些官府杂兵已经被姐姐我驱赶了,没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