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颗黑疙瘩是何神兵利器？为何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动静？”
大唐目前有火油弹，倒火油弹的威力还不至于恐怖如斯。
薛仁贵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龇牙咧嘴的，明显被炮给崩着了。
“这是火药制作而成的，我们姑且叫他炸弹吧。”
不过在李恪看来，这种黑火药制成的炸弹威力还是太小了。
若是换成无烟火药，那威力绝对能翻个几倍，至少崩出个大坑。
至于黑火药的制作，李恪之前就已经安排下去了，倒不是从系统中来的。
而是他前世从网络中看到的一句口诀：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在不良人发现一座硫矿后，他就将硫矿给买了下来，顺手安排人开始研究黑火药。
好在他临行前，工匠们终究是把火药给制作出来了。
“炸弹？这个好！这个好！”
薛仁贵双眼大亮，忽然感觉此行或许并没那么危险。
“殿下，这炸弹府上能有多少？？”
他立马上前，搓手如苍蝇，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若是能给我来个千八百颗，那丢下去不得杀死一大片啊？”
李恪：“……”
不愧是猛将…连想法都如此独特！
我们此行是去治理东突厥，并非打仗啊喂！？
“殿下，我觉得这批工匠绝对不能留在长安。”
“这种攻城利器，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咱们蜀王府肯定守不住。”
“但若是去了北疆，这些工匠就大有可为了！”
见识过炸弹的威力，薛仁贵当即便是建议道。
若是站在蜀王府的角度，他更希望这种技术能够独有。
“嗯，这批工匠此行我们全带上。”李恪相当赞同。
就李世民那般能打，若是手握如此攻城利器，说不定又会主动掀起大战。
打仗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拼的都是实打实的消耗。
不论是百姓，还是粮食与金钱，都是极为沉重的消耗。
若是按照现代的理论，战争的本质就是消耗产能过剩，让普通老百姓过上舒服日子，从而巩固统治阶层的统治地位。
而老祖宗更是曾言：“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现在大唐尚有许多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若是没必要李恪可不想随意挑起战事。
再说了，谁说必须要动用战争才能灭掉一个国家的呢？
……
就在李恪紧锣密鼓地准备物资的时候，蜀王庄中的一些言论正在迅速发酵。
“什么？蜀王殿下要离开长安了，去往东突厥？”
“是大唐那些世家逼迫陛下，让陛下不得不答应的？”
“丸辣！蜀王殿下离开长安，以后谁还会为我们农户考虑啊？”
“我们蜀王庄农户们的好日子都是殿下给的，殿下离开了，那我们怎么办？”
“……”
老田是蜀王庄管辖范围内的一个农民，为人老实，做事本分。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命却相当不好。
就在去年，他唯一的儿子也去世了，在这世间在没亲人。
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人生的三大悲剧他都已经经历了。
父亲是府兵，死在了战场上，妻子和儿子被勋贵活活打死。
原想着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可谁曾想蜀王殿下为他讨回了公道，又让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闻言，他站起身来，悲哀道：“若是殿下不在了，我也不会待在长安，我去求殿下带我一起走。”
此话一出，迅速获得了许多人的支持，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是啊，这个办法好，到哪种地不是种？干脆跟殿下一起走好了！”
“那…要么大家商量下，都一起去，我们这群人都没少受殿下恩惠。”
“一起一起，到了北疆也好有个伴。”
老田眼眶一下就红了，他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吾道不孤啊！”看着眼前的这群邻居，他感慨道。
而这一股风，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蜀王庄。
与他们想法一样的，还有榭香阁。
作为长安城青楼中三大名楼之一的榭香阁，现在已经开始慢慢退出大众视野了。
“王掌柜，我们真的要跟殿下去北疆吗？您真的决定了吗？”
王春花之前就把卖身契都还给她们了，所以她们如今是自由的。
但是身份依旧是贱籍，因为这些人尚且没进入李恪的视野。
有些人自然会心有疑虑，生怕去了那边会适应不了。
王春花坚定地说道：“其实我们去了那边，也可以从事老本行。”
众人：“？？？”眼睛中全是疑惑。
“许多客人来青楼，喝醉以后都会酒后胡言，所以我们经常可以打听到各种小道消息。”
“去了北疆，我们可以当殿下的耳目，成为殿下手中的情报机构，届时定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再说了，我们榭香阁的靠山是殿下，也只有殿下！”
“若是殿下离开，没了靠山，岂不是又羊入虎口？”
“若是有不想去的，也没关系，我会和其他两家的掌柜沟通，把你们安排过去。”
已经打定主意，王春花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宣布道。
……
齐国公府。
“长孙兄，听说陛下已经下旨让蜀王去治理东突厥了？”
萧锴一脸兴奋地看着长孙冲，想从他口中确认此消息的真实性。
这段日子，蜀王府的酒坛横空出世，这让他失去了长安和洛阳两个市场中的大部分份额，真可谓是元气大伤。
“嘿嘿，消息属实！”长孙冲怨毒地笑道：“这下好了，让他得瑟，这下把自己得瑟去草原了吧？！”
长孙无忌早就将李恪被陛下派往草原的消息告诉他了，让他好一阵兴奋。
阿耶已经告诉他了，等李恪离开长安以后，就替他向陛下提出请求赐婚的想法。
没错，他对长乐公主已经仰慕已久，早就有这个心思了。
况且，若是能够成功迎娶长乐公主，那么他们长孙家的地位将进一步得到稳固。
一旁的萧锴更是兴奋，放声大笑：“哈哈哈…太好了！他们的酒坛生意严重威胁到我萧家的地位。”
“这下好了，蜀王离开了长安城，想必一年半载也回不来，届时我们就开始围剿蜀王府的作坊，直接搞垮它。”
萧锴早就有这种计划了，只是蜀王府之前风头太盛，他也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一年半载？萧兄！那前提也是他能回得来！”
长孙冲露出了一个戏谑的表情。
“想回来也得看大臣们允不允许，他把那帮文臣、世家们都得罪了个遍。”
“依我看，以后那小子八成要永远替朝廷镇守北疆了。”
“啊？还有这好事？那可真是太好了！”
萧锴听到这里，笑得更灿烂了。
“算了算了，一个放牛放羊的藩王，不足为虑。”长孙冲故作高深道。
在一双无形大手的操控下，李恪要去北疆的消息迅速传开，百姓们纷纷赞扬。
这种捧杀之术最是狠毒，直接把李恪架在了热锅上。
若是你治理的好，那干脆就留在那里好了，让陛下改封北疆为蜀王封地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你治理不好，到时候百姓们就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直接断绝了你成为太子的可能。
在长孙冲和萧锴看来，李恪哪怕是想不去，也骑虎难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