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跋涉后,北海的霜雪渐转为南疆的湿绿。金不换的磁石盘吸满水汽,活像块发霉的烙饼:“胖爷这‘南巡銮驾’,配上蒸笼天气,整个人都要馊成腊肉了!”他抹着汗掀开藤蔓,露出刻着鬼脸图腾的界碑,碑面渗出的黑血惊走一片食腐鸟。
凌雪用忘尘剑挑起碑前死蛊:“七步内有瘴母,闭气。”剑尖冰魄映出地底交错的蛊虫甬道,每条都通向山腰处的青铜祭坛。南宫玥玉棺悬在三尺高处,棺底青莲根须正与地脉毒瘴相抗。
“瘴气在蚕食玥姐姐的灵体。”雪貂少年褪鳞处贴着镇魂符,掌心托着几粒净化蛊,“子时前要穿过落魂涧。”他忽将蛊虫撒向左侧,密林中爆开紫雾,三具挂满银铃的尸傀踉跄倒地。
阿蛮新铸的霜火戟挑开尸傀衣襟,露出胸口的巫教刺青:“南疆养尸术...和圣宗魔纹八分像。”戟刃蛟纹突然暴亮,先祖残魂感应到什么似的指向西南。
林九展开泛着药香的地图,葬龙令在羊皮上烙出红点:“瘴母源头在巫神庙。”九碑虚影镇住躁动的元婴金纹,他颈间魔眼印记却越发清晰,“今夜丑时,瘴气最弱时进山。”
残月升时,众人踏入落魂涧。两岸悬棺被青铜链锁着,棺缝渗出荧绿尸液。金不换磁石索缠住块浮石:“胖爷的‘凌波微步’...”话音未落,浮石突然活化,竟是只巨型尸蹩!
“巽位,火攻!”南宫玥灵体绽放青莲,花瓣裹住尸蹩口器。凌雪引动涧水凝冰,将怪物冻在冰柱中。阿蛮霜火戟劈下,冰火相激炸出漫天毒雾:“他娘的,这玩意肚子里有东西!”
碎尸中滚出青铜铃铛,铃舌竟是截人指骨。雪貂少年金瞳骤缩:“是巫教的唤尸铃...”话音未落,两岸悬棺尽数炸开,数百具银铃尸傀踏着尸液扑来。
林九截天剑引动九碑虚影,碑文金光却被毒雾腐蚀:“退守青莲阵!”南宫玥灵体化作莲台托住众人,凌雪冰魄凝成环形屏障。金不换磁石索缠住七具尸傀互撞:“胖爷的‘七煞撞铃’!”
尸傀眼眶中的银铃突然齐鸣,声波震碎冰障。雪貂少年突然撕开胸前符咒,魔纹暴涨成网:“我来断后...”话音未落,巫神庙方向传来埙声,尸傀如潮水般退去。
埙声引路至山腰祭坛,九丈高的青铜巫神像手握蛇杖,杖头嵌着块镇渊碑残片。祭坛中央的血池沸腾,池底沉着十二具各族圣女尸骸。
“三百年了,终于等到镇渊使。”巫祝拄着人骨杖走出阴影,杖头骷髅的眼眶里燃着魂火,“交出潮音葬龙二令,本座让你等死的痛快些。”
阿蛮霜火戟劈向血池:“老子先让你痛快!”戟刃霜火却被血浪吞噬。南宫玥灵体突然剧颤,青莲根须探向血池底部:“那里有师尊的...”
林九星砂裹住她残魂,九碑强行镇压暴走的金纹:“是噬魂阵!”巫祝狂笑摇动骨杖,血池中升起黄老邪的虚影,却被锁链贯穿琵琶骨。
“师尊!”林九目眦欲裂,截天剑却被巫神像的蛇杖格挡。雪貂少年趁机扑向血池,褪尽金鳞的躯体燃起魔焰:“圣主说过...镇渊使都是伪君子...”
血池突然倒卷,露出底部的水晶棺。棺中宫装女子手握半块璇玑印,与南宫玥灵体共鸣。凌雪冰魄触及巫神像,前世记忆翻涌——三百年前,正是这巫祝将噬魂术献给圣宗。
“你才是圣宗噬魂使!”忘尘剑引动月华劈向骨杖。巫祝狞笑捏碎骷髅头,十二具圣女尸骸化作血傀儡:“本座等了百年,就为用镇渊使的魂补全...”
金不换磁石索缠住两具血傀:“胖爷的‘移花接木’!”血傀相撞炸成毒雾,却在触及青莲时被净化。阿蛮霜火戟燃尽本命精血,先祖蛟魂撞向巫神像:“老子拆了你这破庙!”
林九九碑齐出镇压血池,碑文金光补全水晶棺的残缺阵纹。宫装女子虚影突然睁眼,璇玑印与潮音令相合,整座祭坛开始崩塌。
众人坠出山腹时,朝阳正破开毒瘴。南宫玥玉棺上的青莲绽开新瓣,却染着一缕黑纹。金不换用磁石盘煎着毒瘴蚁:“胖爷的‘劫后余生宴’,配上以毒攻毒...”
雪貂少年蜷缩在棺旁,新生的鳞片泛着紫光。凌雪冰魄映出林九颈间魔眼:“你的金纹...快到心口了。”阿蛮擦拭着出现裂痕的霜火戟,忽然指向东方:“老子的戟说...下一站在葬剑池。”
林九摩挲着璇玑印残片,巫神庙废墟中飞出的镇渊碑残文自动补全地图。南宫玥的传音混着风铃入耳:“九哥...我的道基在吞噬魔气...”
西南天际,圣宗黑云正悄然迫近。
巫神像废墟中的蛇杖刻着星纹密语,血池底部暗藏半卷《噬魂典》。雪貂少年新生紫鳞映出葬剑池方位,南宫玥青莲中的黑纹与璇玑印残留的魔气同源。阿蛮霜火戟裂缝中渗出的血珠,正缓缓凝成北海蛟族的求救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