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冰舟疾行,北海之极的寒风如刀削骨。金不换裹着三层雪熊皮,磁石索拖在冰面上溅起火星:“胖爷这‘寒冰飞车’,再跑两日能把屁股冻成冰雕!”他忽然收住脚步,前方冰原裂开千丈深渊,渊底隐约传来龙吟。
“是蛟族求救的逆鳞啸。”阿蛮新铸的玄铁戟嗡嗡震颤,戟身逆鳞泛起幽蓝血光,“三百里外,有人动用了龙皇钟!”
凌雪并指凝出冰棱镜,镜中映出远方战火——十二艘圣宗黑鳞舰围住冰山,无数锁链正拖拽海底的青铜蛟宫。南宫玥玉棺悬在三丈高处,棺底青莲根须突生霜纹:“九哥...冰层下有圣宗噬魂阵...”
林九九碑虚影镇住翻涌的元婴金纹,眉心魔眼印记明灭不定:“绕道寒髓洞,破阵眼需要蛟族精血。”他转身时,雪貂少年正抱着胳膊发抖,玉鳞缝隙渗出黑血。
“怕疼就留在船上!”阿蛮一戟劈开挡路的冰锥。少年突然嘶吼着扯下玉鳞:“老子受够当拖油瓶了!”鳞片化作流光没入冰渊,映出下方交错的噬魂锁链。
借着暴风雪掩护,众人潜至冰山背面。金不换磁石索缠住冰棱:“胖爷的‘冰雪奇缘索’,配上...”话音未落,冰层轰然炸裂,十二具冰傀破冰而出,眼眶燃着圣宗魂火。
“坎离移位!”凌雪忘尘剑引动寒潮,冰傀关节瞬间凝霜。阿蛮战戟横扫,先祖蛟魂震碎三具冰傀:“他娘的,这群傀儡会吸血!”
林九截天剑劈开冰层,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每一滴血珠都裹着蛟族精魄。南宫玥灵体突然绽放青莲,莲瓣裹住即将消散的魂魄:“九哥...池底有师尊的...”
话未说完,圣宗长老踏着血浪现身:“镇渊使的走狗,来得正好!”骨笛吹响刹那,血池中升起黄老邪被锁链贯穿的幻影。
“雕虫小技!”林九九碑齐出,碑文金光震碎幻象。暗处却传来雪貂少年惨叫——他胸前的玉鳞正被血池吸扯,魔纹爬满全身。
阿蛮战戟刺入血池,先祖蛟魂与噬魂阵对撼:“老子的兄弟你也敢动?”戟刃逆鳞突然与蛟宫深处共鸣,整座冰山剧烈震颤。
海底传来苍老龙吟,青铜蛟宫顶部的龙皇钟轰然炸响。声波掀翻两艘黑鳞舰,钟身浮现的正是《镇渊诀》第七重符文。凌雪冰魄触及钟纹,厉喝:“艮位三丈,破阵眼!”
金不换磁石索缠住钟锤:“胖爷的‘敲钟问路’!”巨钟轰鸣震碎噬魂锁链,血池突然倒卷。圣宗长老暴退时,却被雪貂少年燃尽玉鳞化作的囚笼困住。
“还我阿姐命来!”少年七窍溢血,魔纹锁链贯穿长老丹田。林九九碑镇下最后一击,碑文中竟浮现黄老邪年轻时的留影:“...龙皇钟需蛟族赤子之心...”
蛟宫深处浮出水晶棺,棺中幼蛟心口插着半截忘尘剑。凌雪冰魄突然迸裂,前世记忆如潮——三百年前,正是她亲手封印暴走的蛟族太子。
“师姐...你...”南宫玥灵体轻触棺椁,青莲道印补全残缺封印。阿蛮战戟突然脱手,先祖蛟魂与幼蛟共鸣:“老子的戟...在哭?”
林九引动龙皇钟最后的波纹,钟声洗去圣宗魔气。十二艘黑鳞舰仓皇逃窜时,冰山深处传来苍老声音:“镇渊使...归墟尽头有你要的答案...”
雪貂少年瘫在冰面上,新生鳞片泛着赤金:“原来我阿姐的魂魄...一直都在钟里...”他抬手接住飘落的雪花,那冰晶里竟映着圣宗总坛的星图。
深夜篝火旁,金不换烤着冰层下捞起的银鳕鱼:“胖爷这‘劫后余生宴’,配上龙皇钟余韵,美得很!”鱼尾焦黑处冒着青烟,惹得凌雪冰魄凝匕修整。
南宫玥玉棺停在蛟宫废墟,棺底青莲绽开第八瓣。阿蛮擦拭着恢复光泽的战戟,忽然说:“老子感应到...下一站在西荒。”
林九内视发现元婴怀抱钟纹,金纹已至心口三寸。雪貂少年蜷在火堆旁,忽然闷声说:“我能唤你一声大哥吗?”未等回答,鼾声已起。
凌雪将修补好的冰魄佩递给林九:“你的魔气...撑不过两月了。”她望向西边星空,那里有座倒悬的青铜塔与归墟星图重合。
海风捎来幼蛟的梦呓,混着冰晶叮咚:“大哥哥...钟里有个白胡子老头说...要小心月亮...”
龙皇钟残片内藏星路图,银鳕鱼骨刻着西荒秘闻。雪貂少年梦中呢喃的";月亮";与南宫玥灵体内的青莲月影共鸣,阿蛮战戟新生的纹路暗合葬剑池星位。金不换烤焦的鱼腹中,半枚未被消化的圣宗传讯珠正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