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们便回到了部落,刚一踏入部落大门,族中便有人察觉他们身负重伤,忙不迭地跑过来欲施以援手,但见库哲怀中紧抱小雌性,且面色阴沉似水,众人便皆停下了脚步。
“库哲,你们难道是遭遇了塔娜熊?”族长闻得消息,亦疾步赶来,待见库哲时,只见他浑身是血,料想他应是受伤不轻,然而他怀中抱着小雌性,无人敢上前,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源源不断地向外渗着鲜血。
“我没事,只是唯恐惊吓到她!”库哲给族长一个宽慰的眼神,继而低头端详了一番仍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古瑶。古瑶在听到他开口说话时,方才如释重负,宛如一只软软的糯米团子在他怀中蠕动了几下。
库哲见她如此,知晓她定然是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累坏了,赶忙将她放在地上,伸手掀开覆盖在她身上的兽皮,欲让她透透气。
“呼~”古瑶从厚重的兽皮中挣脱出来,不禁如释重负地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好在她身形娇小,所需空气甚少,否则她真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闷死在兽皮之下。
“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待她回过神来,蓦然惊觉自己仿佛已被人群重重包围,他们皆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她忙转身询问身旁的库哲。
然而,当她转身的一刹那,竟惊见库哲身上伤痕累累,且不时有鲜血汩汩流出,不禁骇然失色,忙紧紧拉住他惊问:“你怎么受伤了?”
恰在此时,一旁的红衣少年为了刷一波存在感,忙拖拽着手中的塔娜熊挤了过来:“小雌性,你还好吗?”古瑶见有人与自己搭话,刚欲回头答复,便瞅见一头硕大无比且张着血盆大口的可怖黑熊趴在自己脚边,登时吓得失声尖叫,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死死抱住库哲,不肯松手。
库哲见状,如护犊的老牛一般,忙又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然后一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恶狠狠地看向红发少年,怒声咆哮道:“滚!”
红发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库哲凶狠如狼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儿地跑了。
围观的兽人见此,也如惊弓之鸟般,纷纷远离,不敢靠近分毫,生怕被库哲的怒火波及到,忙远远地避开。
库哲见人群散开,忙低下头,柔声安抚着怀中的人儿:“别怕,那只野兽已经死了!它不会伤害你的。”
古瑶则拼命地摇头,低声抽泣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巨大的凶兽,而且还血淋淋地对她呲着獠牙,那模样比恐怖电影中的场景还要吓人,她真的是被吓坏了,似乎只有死死地抓着库哲,才能在这恐怖的世界中找到一丝安全感。
库哲见她不肯抬头,并且还死命地抓着自己不放,知道她一定是吓坏了,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抱着她往自己的洞穴走去。
身后远离的兽人们,见他们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敢聚集起来,将扔在地上的塔娜熊尸拖走拿去处理掉。
而两个扛着木头的兽人,此时却如雕塑般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在族长就在他们身旁,在得到族长的首肯后,才如梦初醒,将木头送到离库哲洞穴前不远的地方。放好木头后,两只兽人如见了鬼般,忙连滚带爬地往自己的住所跑去,生怕跑慢了一步,就会被库哲的怒火烧成灰烬。
库哲则抱着古瑶回到了自己的洞穴,直到库哲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才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并远离了那具吓人的熊尸,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地安定下来。
“别怕,没事了!”库哲一直陪在她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生怕她再受到一丁点儿惊吓。
古瑶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慢慢地将埋在库哲肩头的小脸抬了起来,那如梨花带雨般的脸颊上,似乎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轻声抽泣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惹人怜爱:“刚刚那个就是你们口中说的野兽吗?”
库哲见她双眼通红,如熟透的樱桃,不时还有泪珠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珍珠,立时慌了神,忙伸出那宽厚的手掌为她擦拭,并再一次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有我在,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古瑶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又哭泣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推开他,声音急切的道:“你受伤了,怎么还管我,快去医治啊!”说着便要拉着他去找巫医,却被他强而有力的大手拉了回来:“这点小伤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那怎么行?我去找巫医!”古瑶说着就要往外跑。
“瑶瑶!”库哲却及时喊住了她,并拉着她那如同柔荑般的小手,深情地说道:“我这个伤不用找巫医,自己去后面的山谷里处理一下就好了!”
“啊?那怎么行?”古瑶满脸疑惑,生病了不应该找医生诊治吗?自行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库哲见她不信,便耐心的解释道:他们这个部落后面的山谷中,有一片天然的温泉,里面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只要是受了伤的兽人都会自行去那边处理,几天便可恢复如初,所以他们受了伤都不用去找巫医,只要自己去山谷中自行清洗就可以了。而巫医主要是负责部落里雌性的生产与一些小的病痛,对于严重的病情,他也束手无策。
听到库哲的解释后,古瑶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催促他快去,要不看着他一身的伤,总会感觉有些心疼。
库哲则紧紧地拉着她的小手,不愿放开,并且缓缓凑近她的身旁,那嗓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有些嘶哑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啊?”古瑶则一脸的问号,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分明受伤流血了啊!自己不想着如何治疗,却在这里问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做什么?
“你是在关心我吗?”见她一脸不解的样子,库哲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又向前凑近了一些,再次重复问道。
他其实很想询问她是否愿意与自己结为伴侣,可又担心遭到拒绝。今日之事虽是突发的情况,却也让他幡然醒悟,他必须尽快与古瑶结为伴侣,因为周围正有众多单身兽人对他的小雌性虎视眈眈,而且他确实很害怕失去她。
“嗯!今日若不是我执意要做木门,你也不会外出,自然就不会受伤,所以你伤得这么重,都是我的过错!”古瑶满心愧疚,自责地说道。
“不是,即便不找木头,这种事情也会时有发生,所以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不用自责。”库哲见她如此自责,赶忙轻声宽慰。
古瑶心中一暖,微微颔首,抬眸凝视着他的伤口,不愿再耽搁片刻,急忙催促他快去处理,然而他却迟迟不肯离去,无奈之下,古瑶索性道:“你带我一起去!我去帮你清理伤口!”
“你也要去?”库哲听她这么说,眼眸霎时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兴奋地问道。
“嗯!怎么?我不能一起去吗?”古瑶满脸狐疑,库哲为何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那里是部落中雌性们禁止踏足的禁地?
“你确定要与我一起去?”库哲生怕自己听错了,想要再次确认。
“嗯!对啊!”
“太好了!瑶瑶!”库哲突然激动万分,犹如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般,一把将古瑶紧紧拥入怀中。
“啊?什么情况?”她只是想去帮忙处理伤口而已,为何感觉库哲的神情如此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