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她昨夜才刚生产完,想必此刻一定很虚弱,亟需有人照顾!”库哲惦念着古瑶柔弱的身体,没想到她竟然独自一人面对生产,此刻一定很想有人陪伴在身边,便心急如焚地催促敖炎带自己前去。
敖炎点了点头,转身先将尼鲁做好的食物取来,然后引领着库哲向高山之巅飞驰而去。
而尼鲁见库哲回来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赶忙将敖炎送来的草药送至前方受伤的族人手中。
库哲则与敖炎往后山飞去,他们因忧心古瑶的身体状况,速度愈发快了几分,须臾之间便抵达了坐落于山巅的鸟巢。
抵达鸟巢后,库哲环顾四周,见此处树木葱茏,且地势险要,寻常的野兽与飞禽确实难以攀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紧跟着敖炎朝鸟巢内部走去。
他俩甫一踏入,便望见古瑶悄然无声地侧卧在兽皮床上,还以为她睡熟了,便蹑手蹑脚地缓缓靠近,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然而当库哲瞥见古瑶特意用兽皮遮掩的五颗蛋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心想她身体如此羸弱,怎么还将这唯一的兽皮被盖在尚未破壳的蛋上,却让自己受寒呢?
这么想着,他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想将兽皮被盖在她身上,然而当他靠近时,正巧瞥见古瑶那粉嫩白皙的面庞,此刻正毫无血色地紧紧皱成一团,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心急如焚,忙一把将古瑶紧紧拥入怀中,焦急地呼唤道:“瑶瑶!瑶瑶?你怎么了?快醒醒!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瑶瑶?”
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喊,古瑶都毫无反应,反而那眉头越皱越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痛苦所笼罩,这一切都让库哲心急如焚!
“她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她没事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库哲见呼唤几次,古瑶皆无动于衷,瞬间冷若冰霜,满脸怒容地看向敖炎。
敖炎见古瑶这个样子,也大惊失色,急忙凑过去,试图查看她的状况,却被库哲那如寒冰般的手无情地挡了回去,并冷冷地凝视着他,厉声道:“若是瑶瑶有什么事!我决不会放过你!”说完,便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敖炎见他要将古瑶带走,慌忙上前阻拦,喊道:“瑶瑶昨夜生产时想必是受寒了!你此时若是带她出去吹风,只怕病情会愈加严重!难道你想害死她吗?”说着,便伸手欲将古瑶抢夺下来。
库哲听到这话立刻停下脚步,又瞧了一眼怀中的古瑶,眉头皱得更紧,抬头冷冷地看向敖炎,质问道:“你说她受寒是什么意思?”
敖炎见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止住了手中的动作,并示意他先将古瑶安放在兽皮床上,随后将自己回来时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库哲听完后,满脸狐疑地看向他,问道:“你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那她为什么还要出去?”
“听她说,好像以为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闹肚子,而这里又位于高处,或许她想方便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所以才会爬到树下去!”敖炎坦然答道。
“所以她是在大树下生产的?独自一人在漆黑如墨的深夜?还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库哲听到这些,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碎了一般,难以想象他的瑶瑶都经历了什么!明明有好几个兽夫,可为何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却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呢?而他自己,才是最可恶的那个,竟然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想到此处,他的内心便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敖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开口说道:“我出去给她找一些草药,你在这里守着她。她若是醒了,就让她吃些东西!她从昨晚开始就未曾进过食,现在如此虚弱,定也与这事脱不了干系。”说完,便转身离去。
敖炎走后,库哲如雕塑般呆呆地坐在古瑶身侧,凝视着她那愈发苍白如纸的面容,心底的疼惜如潮水般,紧紧地揪成了一团。他未曾料到,在这短暂的时光里,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故,更让他的瑶瑶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
此刻,望着她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库哲只想狠狠地给自己几巴掌。他深知,此事怨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妥善安排!只留了两个人在她身旁,更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意外发生!如今,怕是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他侧躺在古瑶身旁,将她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身躯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古瑶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意图,本能地向他怀中靠了靠,努力汲取着属于他的温暖气息。
可库哲的原身是龙,其体温并不高,而古瑶此刻则浑身冰冷,急需一些炽热的能量来填补她那失衡的温度。
就在库哲思考着是否要冒险将古瑶带回去时,敖炎带着采摘好的草药回来了!他刚一走进来,便瞥见库哲将古瑶紧紧揽在怀中的情景,心底霎时涌起一阵酸涩。然而,他知道此刻并非吃醋的时机,连忙将采来的药拿了出来,看向库哲,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库哲满脸狐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敖炎见他茫然不解,说道:“给她喂药!”库哲凝视着那刚采摘回来的草药,眉头紧蹙:“就这样直接给她吃?”
敖炎却不以为意的继续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交给我,我拿回去煮一下再喂给她!”库哲伸手欲取草药,却被敖炎轻巧地躲开,只见他说道:“等你煮好,瑶瑶怕是病得更重了!算了!还是我来吧!”说完,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库哲怀中的古瑶,将草药放入口中咀嚼,然后抬头瞥了一眼紧盯着他的库哲,挑了挑眉,示意他回避。库哲瞧他这个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他的意图,本想阻拦,但想到他现在也是瑶瑶的兽夫,便强压下那股冲动,将脸转向一侧,面色冷峻,不再看他们。
敖炎见他侧过头去,便俯身将口中嚼碎的汁液缓缓喂入古瑶口中,继而又咬了几口草药,如法炮制。如此反复数次,直至将手中草药尽数喂下,方才罢休!等他喂完草药,将古瑶轻轻放回兽皮床上躺好,这才唤库哲回身,缓声道:“这草药可以驱除她身上的寒气,但需要一些时间,至少两日内,她哪都不能去!”
库哲则冷眼看向他,冷声道:“我们有巫医!瑶瑶只要下山,就能得到很好的照料!”
敖炎则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朗声道:“我是我们族在大疫病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人,你以为我仅是凭借运气吗?”这话不言而喻!他的能力绝不比任何一位巫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