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流看见自家破败的宗门广场上方停着着一艘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云船时,心里无比的震惊,要不是自己那便宜师父正站在船头看着她,她都要以为是江鹰那狗贼追来了,毕竟定水宗现在在她眼里真的就跟乞丐窝没两样了。
“师父,风悬谷很远吗?”一般用云船当交通工具的地方路程都得三天往上了。
沈决此刻休闲的坐在一把梨花木雕刻的躺椅上,手边是一方小矮桌,上面及奢侈的放着青宁果,一颗得要一百下品灵石呢,她一个月也只能领五百。
白流暗暗咋舌:这定水宗怕不是给他吃穷的吧,从见他第一面开始这家伙就在吃,吃的还挺好。
沈决正看着话本子,听见白流的询问头也不抬依然看着手里的话本子。这做派,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原本也没想真的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两人在一个房间里,一直不说话让白流有些不自在。
还是去外面看看风景吧,白流起身准备走,就听到自家那便宜师父开口了:“差不多五日的路程,这几日你好好修炼,虽说我们宗炼丹为主,但是修为也要过得去。”
白流撇撇嘴,想来是这几日她从没询问过他关于修炼的事情,让自己的这位师父以为自己是个不思进取的小废物。
她低着恭敬的朝沈决开口:“是师父,我一定好好修炼。”自己这筑基期的修为在平辈中也能排的上名头,但是还不够,她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不被江鹰抓回去祭天。
“这本太清剑诀你先练着,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来问。”沈决像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徒弟似的,从空间里找出来一本落灰的秘籍。
白流连忙接过去真诚的道谢,虽说金手指的功法很厉害,但是肖老头给的功法应该很不一般,像这种基础功法也还是要学学的。
坐云船真的比自己御剑舒服太多了,想当初她御剑从阙德宗到黑市,又从黑市到平许镇,那真的是累成狗啊。
五日后,白流和沈决到达风悬谷附近的一个小镇。
沈决递给白流一袋沉甸甸的灵石,数量应该不少。让她去开两个房间。
“道友,姓名报一下,一同的人也要。”客栈的掌柜一边记录着什么一边询问白流。
这倒是让白流一阵尴尬,说出去谁信啊,都拜师十来天了,还不知道师父姓名,这真不怪她啊,定水宗一共就仨人,她上哪知道去。扫地老头每天换着地方卧倒,她总不能去问本人吧。
“嗯,你就写个定帮主吧。”
反正也没人真的查,大概就是走个流程。
“听说了吗,这炎烈宗的也来人了,看来这华信藤果然名不虚传。”
“可不是,三品灵植,谁不想要,一颗就能卖一千上品灵石。”
客栈里挤满了人,都是来住宿的,白流也是在一连找了几家店才知道,原来这风悬谷里近日有一株灵植即将成熟,引得各路修士都想来分一杯羹。
白流挤出店门的时候,沈决正坐在一个茶摊上喝茶,此时的他不是白流日日见到的那副谪仙出尘的脸,穿着一身寻常的白衣,一张普通的脸,走在人群里丝毫没有违和感。
白流猜测他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就定水宗这副穷酸样,被盯上也无利可图。
“师父,都办好了。”白流递给他一块牌子,那是住宿用的。
“定帮主?”沈决看着牌子上三个陌生的字,不解的看着白流。
“师父想要掩人耳目,我就给您取了假名字。”白流打工人基因里的求生欲,十分强烈。
沈决像是想到什么,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白流,又装作没事人一样收起手里的牌子。状似无意的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你的熟人?”
“不是啊,就是觉得特别符合您一帮之主的气势。”她当然不会说因为定水宗太穷了,穷的拄根拐杖就能上街讨饭了。
沈决听了也不反驳,只是叮嘱她以后都叫他:沈二。
沈二?这么潦草,还不如定帮主霸气呢。
沈决说要带白流去淘一身装备的时候,白流还没做什么期待,毕竟沈宗主真的很穷。
“道长,这些都要吗?一共一千中品灵石。”
沈决颔首示意掌柜的都包起来,没有一点心疼钱的样子。
我靠,霸道总裁嘛,这师父能处。就是......
“师父,我们有钱吗?这些丹药佩剑我可以不要的。”倒不是她真的心疼自己师父,她是担心师父这装一回霸道总裁,她们马上就得散火儿了。
“你不必操心。”自家这徒儿怎么总是这么抠搜呢,他像是那么小气的人?
想起这几日白流的种种行为,他就不由眉头一皱。
【回忆】
“师父,这青宁果不吃了还是放回灵石空间吧,免得坏了。”
“师父,今日我们就吃这妖兽吧,烤着吃也很好吃的。”
“师父,这丹药值钱吗。”
......
要不把月供再提高些,每月多发五百?还是让他们多送些灵植来吧,自家的徒儿自家宠。
白流带着沈决给自己准备的装备,忍不住又一次感叹,果真人比人气死人,看看江鹰那狗东西,再看看自己师父,真是高下立现。
看来还得继续努力搞钱啊,有这么个败家师父,迟早要散伙,她现在觉得定水宗很好,大不了到时候定水宗她养着。
“徒儿,这风悬谷内,得你自己去,也算是你入宗以来的第一次试炼,灵植什么的能拿就拿,拿不到也别逞能,一般的灵植宗里也拿得出来,保命要紧。为师还有别的事情,七日后我们仍在这里集合。”
沈决最后又给她一个玉坠,拿在手里暖暖的,仔细看还泛着丝丝绿光,像活的一样在玉坠表面流动。
“这是碎玉罩,里面是我的一层灵力,关键时候能护你一次,实在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就用此法激活它。”说着沈决抬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下一秒脑子里凭空出现一个手势。
白流穿书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心,这么真实而具体。
现在为止她才真的有了一些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