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来去匆匆的,也没特意交代什么事情,查看了一番柳询安的情况就走了,这样子倒真像是特意来治病一样。
不过,白流他们可不认为他有这样的好心,沈决和白流都同时萌生了一个念头:炎烈宗里肯定出变故了。
柳宗想求沈决去看看柳询安,毒是赵显下的他再蠢也不会真的以为赵显是良心发现来救人的。
正好他们也想要看看这个赵显在干什么,师徒二人互相对视一下,白流十分默契地开口说道:“正好我也想知道赵显到底在搞什么,一起去吧。”
一行人很快来到柳询安住的院子,就看见原本昏迷的人此刻坐在院子里看书。
白流一步上前,直接拿着柳询安的手就开始查看。之前沈决没有具体说赵显到底对柳询安做了什么手脚,但看他不是很在意,想来也不是什么能威胁性命的东西。
想来也是,柳询安现在可是个重要线索,炎烈宗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就死了,否则赵显一开始就能轻而易举弄死他。
没一会儿白流就放下柳询安的手,脸上的表情很放松。
“果然如此,他之前给你下的只是一种很基础的蛊虫,这东西只是能近距离控制受害者的身体,比如让你昏迷之类的。”白流对着有些错愕的柳询安开口解释着。
“不过这蛊虫效果有限,若是长时间不能和母蛊取得联系就会自杀。所以其实赵显今日来也不是给你治病的。”
“他只是来取走蛊虫的,顺带给你吃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清气丹,让你觉得自己突然好了。”
说完,她就坐在一旁无聊的摆弄起桌上的茶具。
“他搞这些就是为了警告我?”柳宗皱着眉语气有些不高兴。
“不然呢,柳询安现在可是他们重点关注对象,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他身上说不定可藏着人家想要的东西呢。”白流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柳询安,看见对方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询安能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他们不就是看中了我柳家的家产?”柳宗有些奇怪的看着白流,不明白她的意思。
白流十分无奈,但这件事干系重大她也不能解释给柳宗听,只好摆摆手阻止了柳宗想要继续追问的想法。
这二人一个比一个天真,真不愧是父子。柳家再有钱,能比的过皇室?只要炎烈宗一天不倒,皇家就会永远供奉他们,他们会因为缺钱而费尽心思夺取一个侯爷的家产?这不是蠢吗?
用现代话说:性价比超低。
沈决和白流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柳询安这个曾经有可能接触到事情真相的人,自己却毫无所知。现在想要从柳询安这里了解一些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怕是不可能了。
“行了,你没什么事了,这颗补灵丹你自己记得吃。”白流从空间里拿出自己新炼制的丹药,塞到了柳询安手里。
这里查不到线索得另想办法了,师徒二人十默契地离场了。
“师父,这赵显干嘛多此一举特意跑一趟啊。”直到这时白流才摆正态度认真分析问题。“一只很寻常的听话蛊,死了也没什么打紧的,值得他特意跑一趟?”
“蛊是没什么要紧的,但是他的目的可不是蛊,而是人,柳宗以为儿子被他拿捏着,自然不敢有别的动作,要是蛊虫死了柳询安恢复正常了,柳宗还会听他的吗?”沈决嗤笑一声。“蛊虫得定期维护,现在多此一举跑这一趟肯定是他背后之人有其他事需要他去办,不得已他才故意演这一出戏,就是告诉柳宗柳询安的命在他手里。”
“这柳询安好歹也是个富家公子,怎么脑子笨笨的,许惊跟他可是一起长大的,如果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肯定会很明显啊,怎么他一点也察觉不到呢。”白流想到柳询安身上有可能藏着重要线索,忍不住就吐槽起来。
“你觉得他蠢?”沈决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白流。
白流不以为然,“不是吗,那双无辜大大眼睛里都是天真无邪,还一问三不知。”
“那他还真是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沈决朝身后柳询安的屋子瞟了一眼。
白流看他这动作心里一惊:“师父,他难道一直在装傻?”
沈决抬手捏了一个法诀将两人的声音隔绝了起来:“他一个能将家族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少爷,则呢么可能没有脑子,许惊这件事情上他绝对有所隐瞒。”
白流正欲开口,沈决接着说道:“虽然中了噬魂煞的人一开始没有症状,但是他既然感知到有东西进入体内,他难道不会怀疑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懂修仙的事,难道他不会问许惊吗,那会儿他俩的关系可还没有破裂。”
沈决这一番分析让白流突然头脑清明了许多,是啊,柳询安可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少爷,他既然能独当一面,必然是个有城府的人,白流见到的是一个快死的柳询安,对方一直很配合,导致她以为柳询安只是一个普通且倒霉的富家公子。
想想柳询安总是一个人默不作声在那沉思,白流突然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所以,他其实知道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这都是炎烈宗搞得鬼?”
“知道炎烈宗有鬼这肯定能确认,至于他知不知道噬魂煞还有待考量。”沈决语气一顿:“柳询安此人不仅不傻,而且极有城府,柳宗一点都不了解他这个儿子。”
白流表示赞同,柳宗看着霸气,其实就是个直肠子,这么久接触下来,他倒是比柳询安好猜多了。
沈决眼眸闪过一丝精光:“我们有必要再跟柳询安谈谈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许惊这件事情上,绝对不止他说的这么简单。”
白流点点头:“这小子,我们好心帮他,他居然还藏藏掖掖的,真没意思。”她一脚踢开一块小石头,“干脆不管他,想办法直接去炎烈宗救寒霖得了。”
“我已经让吴坚去约江鹰和炎烈宗宗主商谈试炼大赛的事情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那江鹰肯答应吗,这么好的肥差就这么拱手让人了。”白流想起江鹰那张阴险小人的脸。
沈决鼻息一哼,“他?这可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