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三天假,怎么安排。”
钟点看着对面吃饭的谢知盐挤眉弄眼。
谢知盐咬了口鸡腿,吞咽,“我有事情。”
“啊,我还想拉你去我家做客呢,上次回家我爸妈还念叨你。”
柯柯问,“谢知盐,你什么安排啊?”
“见个朋友。”
谢知盐的朋友数来数去就只有那么几个,听谢知盐提起最多的其他朋友好像只有慕云遮。
“是不是七中的慕云遮。” 钟点提起他就特别来劲,“就是那个中考第一,这次演讲比赛又压你一头那位。”
“要我说谢知盐你就应该干死他,上次我参加作文比赛,嘚瑟得那个臭模样。”
“最后还不是被我压下去一头。”
柯柯有所耳闻,是一个完全不逊色李莞的人,“你们认识他啊。”
“老熟人了。”钟点拍了拍胸脯,告诉柯柯,“他在的每个比赛,他就是我唯一想要踩在脚底下的对手。”
钟点连加都不愿意加慕云遮,看着慕云遮的那张脸就来气,“不是,你们上次比赛联系上了?”
柯柯啧啧称奇,“钟点,我觉得你对人家敌意好大,他很丑吗?”
“人家慕云遮不丑,她们两个就是纯见面就对对方不爽。”谢知盐又咽了口菜下肚,一边回答钟点话,“就是上次留的联系方式。”
“他告诉我说他有朋友创业开了个配音工作室,差个人配音,客串几句词。”
“然后想要我去试试,可以接收点专业人士的指点。”
柯柯说,“意思说你以后想走播音主持方面咯。”
谢知盐很早就规划好了,“不完全,还没有具体想清楚,配音演员可以接受。”
柯柯不忘打趣,“那以后看病你们都来找我,跟你们其他朋友说这家医院有我朋友,快走!”
钟点作出惊恐万状的表情,连忙摆手,“咦,那我是真的要走。”
“多好啊,以后咱三个一个走播音,一个走医,一个走数媒专业。”谢知盐数着手指,努着嘴说。
“慕云遮有没有说学什么。”
谢知盐知道钟点肚子里一窝坏水,“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很喜欢把他踩脚底下。”
“你包放心,他早知道你会问,什么底都没有透。”
钟点骂道,“鸡贼。”
“不过你可以放心一件事,绝对不会和你产生职场竞争的。”
柯柯默默补刀,“她可能也不希望有这样一个对手吧。”
钟点不服气直接站起来,“谁说的,有对比才能凸显我的才华。”
柯柯和谢知盐听懂,贡献掌声。
“哇!好厉害。”
“你加油,你努力。”
两个人不走心的发言。
钟点哼声坐下,她可不想在食堂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怎么,你们两个觉得我不行?”
“想不通你和慕云遮上辈子有债,冤有仇债有主,你们两个这辈子又撞上了。”
“那词怎么形容,火星撞地球,下次应该是爱情引力。”
两个人一唱一和,钟点再愚钝都能听明白她们两个意思。
钟点提起他都是一脸嫌弃,“我不喜欢他。”
谢知盐补充,“欢喜冤家戏码。”
柯柯反驳,“不,是相爱相杀。”
“所以钟点这就是你以前拒绝慕云遮加你联系方式的理由吗?”
谢知盐说话,柯柯看好戏。
钟点想骂人,看着她说:“明明是你喜欢的类型。”
“也不可能是我喜欢他啊。”
“我说他屁股翘,皮肤状态好,一看招同性喜欢。”钟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话不像说谎,“你猜他为什么加我,我为什么拒绝。”
难怪比赛完那天慕云遮表情奇怪得不行,还主动找她要钟点联系方式,得亏留心眼她没有给。
“原来是你毁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赖我咯,我们这边同性恋那么多,他还穿白袜,我又不是故意说出口的。”
“你怀疑人家gay里gay气,人家遇难则强,没当面骂你还算可以了。”
钟点吐舌头,“所以他想通过手机屏幕发消息口吐芬芳,我才不会让他如意。”
“他想转学来我们学校。”
谢知盐的话是重磅消息,砸得钟点昏天黑地。
“不是,他也太记仇了。”
“他要搬家,新房离学校远上学不方便,然后和家里人商量要不要转学。”
吃饱喝足的柯柯放下碗筷,认真吐槽,“他还不如一开始就填我们学校,现在整这么麻烦。”
钟点接话,“脑子有病呗。
食堂和外面两重天,吹热火的暖气,吃着热食。
两个男生对立而坐,其中一个男生心不在焉张望其他地方,视线没有焦距点。
另一个人受不了抬手遮挡他的视线,才唤回意识。
陈时青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不客气道:“喂,又偷窥人,人家知道不。”
骆无津脸不红心不跳的应对,“你不说出去不就知道了。”
“元旦去不去漫展。”
他提起父母就开始皱眉了,模棱地说:“去不了,我爸妈喊我提前请假回家一趟,找我回家应该是好事情吧。”
骆无津认知里的大事指定和陈时青想的截然相反。
他们这种家庭父母经常会为金钱吵架,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发生猛烈争吵。
骆无津不一样,家庭优渥,从小接受的教育也就和他们不一样。
陈时青不觉得有什么,随口闹玩笑,“咋,你之前犯事现在被抓小辫子了。”
“我偷了我爸酒窖里的红酒。”
陈时青嘴角抽搐,这算什么事儿。
骆无津很少提起家里的情况,总是轻描淡写一句概括。
骆无津这样的孩子,他父母又是怎么样的。
因为骆无津不太提起,陈时青想过可能。
他们的父母不相爱,他是联姻产生的孩子。
不过,这种太狗血了。
“你机票买好了?”
骆无津不自觉恼气,“还没有,今天买。”
“我不想回家,吃那该死的白人饭。”
吃完饭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陈时青没忍住终于问出那句话:“你西餐做得怎么样。”
“一般。”骆无津听出弦外之音,笑得恶劣,“怎么想要感受我的厨艺。”
摁在他肩膀上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为他扫去灰尘。
他倍感压力,摸不清想法。
陈时青连忙推托,“要不起。”
骆无津语重心长的说,“陈时青,如果你以后想要去国外留学能自己做饭就自己做。”
“我在国外长大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自己下厨。”骆无津思考一下,眼神执拗,“我骨子里还是比较像南方人,最喜欢吃香麻的。”
“实乃人间美味。”
“现在再让我回去吃白人饭,我宁愿喝小汽水续命。”
骆无津的表情是深恶痛绝,不掺杂任何水分。
“骆无津,你户口是本地的吧。”
“嗯,咋了。”
“你爸还是你妈本地人。”
“我上的我妈户口。”
“你跟你妈姓,怎么你们两个人没有一起回国。”
骆无津塞了颗棒棒糖进嘴里,呜咽爆满甜腻的糖浆水。
“她是企业家,我爸也是工作狂,两个人势均力敌,我是插足他们的第三者。”
哦,原来是太相爱。
还好自己没有问出自己的猜想,不然肯定被闹笑话。
陈时青想到场景心就死得更彻底了。
陈时青跟唐僧一样在念紧箍咒,吵得人头疼。
“谢知盐怎么管你的,再爱吃糖也不能这样吃下去,长智齿怎么办。”
骆无津双手撩开乱糟糟的刘海,“看牙医不就成了。”
陈时青小声嘀咕,“不怕影响啵啵啊。”
骆无津反手就把糖吐进垃圾桶里了,再跟陈时青大眼瞪小眼。
“现在呢。”
陈时青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哥们,你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