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元旦晚会不是不归我们管嘛,又是出什么状况。”
大课间所有学生都去跑操了,钟点跑上楼喊谢知盐去播音室。
两个人就自然而然逃掉。
谢知盐坐在椅子上,看钟点趴在窗前东张西望。
“我不想跑操。”钟点说,“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你们后勤部今晚谁管啊,工作人员能不能多出几个。”
“你们部有人请假?”
“对,有个人给我发信息说发烧了,还有两个人说家里有事情不能来,等会儿我要坐大巴出去比赛。”
谢知盐思忖良久,开口:“我们部人手除去高三学生已经出完了。”
“啊……那可怎么办。”钟点头皮发麻,谢知盐说问问宣传部他们,她叹气道,“我都问遍,出完了。”
钟点部员人几乎请完了,谢知盐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多?!空了三个位置。”
“最要命的发烧那个妹儿,今晚就是她主持,词还在她那里,魏海葵已经重新去打印一份词稿了。”
“今晚男主持是哪边出。”
“宣传部的屈栈,不过,他还有自己的舞台独秀。”
黎皎月彻底抽身离开岗位了,可钟点身兼多职,还没有完全卸任副主席,在辅助魏海葵,充当她的左膀右臂。
钟点灵光乍现,拉谢知盐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殷切地说:“不然你今晚上台。”
谢知盐摆手,不想当冤大头,“你可真敢想,不仅要准备礼服,还要去重新通读理顺稿子。”
“你不如找乌若灵。”
乌若灵和钟点一个班的,乌若灵的口播不逊色谢知盐,甚至更胜一筹。
钟点一脸生无可恋,告诉她:“乌若灵前两天嗓子就坏掉了。”
“谢知盐你长得好看,你哪怕穿块破布都漂亮。”
谢知盐无情地拍开钟点过来的手,不止地摇头,“你说得像话吗?”
“主持人不一定要一男一女组合,两男也不是不可以。”
钟点吐槽,“你以为我和魏海葵没试过,这帮男的跟死了一样安静,不然就是说自己没有气质不堪大用。”
“我连李莞和吴悉都找过,都拒绝我了。”
“现在这会儿是高三,大家肯定不愿意挤出时间在其他事情上,都在学习上嗑生嗑死,恨不得干死对方。”
外面传来温柔的女声,“两位学姐还在里面吗?”
谢知盐瞅了一眼钟点竭力收拾糟糕的状态,然后开口:“进来吧。”
魏海葵怀里抱着新打印的稿子进来,“我想了一下,如果缺人的话,今天下午我们就重新开场小会议划分区域就行了。”
“主持人的话,我可以亲自上。”
魏海葵对事情向来积极,不愿意让他人为难。
谢知盐听后皱眉,“你们班不是还有大合唱吗?你是领头的人。”
魏海葵笑得傻乎乎的,“我可以多记些,虽然忙点。”
钟点看了眼钟表,点头:“我要走了,去比赛。”
谢知盐说,“记得拿第一名回来哦。”
“学姐加油!祝你凯旋归来!”
钟点一走,播音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那个……谢学姐你有喜欢的人吗?”魏海葵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扫地的谢知盐,她听见呼唤也抬头看自己,她说得很急生怕被误会,“我只是很好奇。”
谢知盐轻描淡写的回答:“没有。”
“那你谈过恋爱吗?”
魏海葵还想问她是直的还是弯的,不过她忍住了。
谢知盐打扫好了,继续淡淡地说,“谈过一次。”
“哦,就是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很喜欢你,所以想来问问你……”
这次谢知盐回答斩钉截铁,“我是异性恋。”
“哦哦。”魏海葵把稿件放在桌子上,发散自己的好奇心,“学姐你为什么和那个男生分手啊。”
她小心翼翼地将工具归置好,摆放得规规矩矩。
做完这一切,她缓缓走到长桌子旁,身体微微一侧,靠在了长桌子上,享受了片刻。
“他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话有点多。”
“他追的你嘛。”
“嗯。”
“那他是怎么追求你的?”魏海葵对上她疑惑的眼神,连忙解释起来,“我同桌他太高冷了,连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做。”
魏海葵喜欢她同桌,这是学生会人尽皆知的事情。
还是个转学生,帅得屌炸天。
钟点要不是因为高三太忙,不然高低凑个热闹,然后扭头就跟谢知盐分享这件事。
“喜欢这件事,不是所有人努力就有用。”只针对人。
明摆着不喜欢,谢知盐直说,“你不如早日弃暗投明。”
谢知盐一脸狐疑,她认真地介绍起那个心动的男生,“他只是外冷内热,真的。”
“他不喜欢别人的靠近,也是因为他有洁癖。”
“他性格高冷孤僻,是因为他的朋友很少,他养了一只特别可爱的萨摩耶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其实对我挺好的,周末在夜市碰见了,他还请我吃糖葫芦,让我早点回家,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上回一二·九活动,就是他自己出钱给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送的暖宝宝贴。”
谢知盐记得那天,她借的钟点礼裙在台上主持,下台后魏海葵就送来了一包全英文牌子的暖宝宝贴。
谢知盐说,“挺有钱的。”
魏海葵提起她同桌眉飞色舞的表情,谢知盐看在眼里,不好多说。
“操场马上要解散了,早点回教室吧。”
“好。”
寒冬的白日,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这萧瑟的季节添了几分暖意。
播音室的门轻轻晃动,两个女生的身影从中走出。
她们并肩走在走廊上,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两人的身影在光斑间穿梭,时而被照亮,时而又隐入阴影。
就在她们走到走廊的一处转角时,一个少年恰好从那里出现。
少年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头发是现下流行的锡纸烫。
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里面搭配着简约的白色毛衣和湛蓝色牛仔裤,脖子上围着一条白条格子围巾。
“骆无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