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过那种日子,还是喜欢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高考完我们一起去露营怎么样,之前钟点说想去好久了。”
谢沉眠闷闷不乐,听见谢知盐的提议,嘴更下撇:“我不去,没劲儿。”
“我一想到自己考不上自己喜欢的学校就碎掉了。”
沈听弦大力地拍着他的背脊,说:“没有关系,考不上自己喜欢的学校,你也可以选择其他学校。”
谢沉眠用力甩身,脱离他的手掌心,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不是很想和保送生说话,特别是名字叫沈听弦的家伙!”
谢知盐眼睛蹭地亮起来,“慕云遮等你弟中考完,我们一起去缙云山看日出吧。”
“爬山?大家上次去仙女山走了一半就开始喘,还爬缙云山。”
谢沉眠光是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去年元旦三天假他们五个人就谢知盐体力最拉胯。
离开仙女山走半道两腿开始没劲,还是他和沈听弦两个人扶着她两只手臂继续走的。
慕云遮扛着背包走在最前面,扶着摔了一跤的钟点。
五个人吃火锅,两个女生迅速回血,还有耐心去商场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出来什么都没有买。
反倒是最后他们三个男生一人一包出门,回来一人三包。
谢沉眠摆出手指,一副欠揍的模样,“谢知盐,你不行~”
沈听弦给他一记白眼,“你又不出去玩,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嘿!我说不去,你们就不能多留留我吗?”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谢知盐没了耐心。
“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我勉强陪你们同行吧!”谢沉眠仰头,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记得买特大特大的手电筒!”
“最好是亮如白昼那种,这样的灯才有安全感。”
“好啊,到时候你头顶安个灯,腰上再系个,双脚再来一对小型的。”她用夸张的动作划拨描述物体,谢知盐打趣,“然后你走在最前面给大家开路。”
“我不是电击小子,oK?”谢沉眠抓住她的小辫子不放,似笑非笑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转手就把我推到哪个山沟沟,到时候我就拽着你头发,一起走最前头,为他们冲锋陷阵。”
上高三后不仅双眼无神,头发变得稀少,她现在被点炸了,“谢沉眠碰女生头发,你是要死啊。”
相比两个人日常的小打小闹,慕云遮和沈听弦是最冷静的。
看状况不对,立马出来当老好人。
这里特指慕云遮。
“冷静点,等会儿要去操场拍年级照。”
这才是他们返校的目的。
他们两个人已经同时抓住对方的头发,蓄势待发开始战斗,听见招呼就老实了。
谢沉眠语气酸溜溜的,“我以为你们不打算拍毕业照呢。”
“为什么不来,我要留下我十八岁最美的模样。”慕云遮挑眉,要求谢知盐凑近看自己的变化,“你是女孩子,应该看得出来我今天有没有什么区别吧。”
“看出来了,脖子和脸两个肤色。”
慕云遮的皮肤本来就白,也不知道他用的哪个牌子哪个色号的,涂抹在脸上的霜比脖子那截显黄点。
谢知盐以为他去暴晒自己的脑袋去了,结果是摸了点霜。
谢沉眠捧腹大笑,然后双手抱起沈听弦的脑袋,来回瞧,“我看看你有没有!”
沈听弦的脸被他揉变形,他骂道:“谢沉眠,你给我滚远点。”
谢沉眠大言不惭地说着,手上的功夫一点都没有闲着,“哎呀,别跟我客气,我在仔细看你。”
等班主任在喊他们下楼去操场的时候,他们才消停。
在楼梯口碰见和郜灏肩并肩满脸羞红的钟点,他们几个就露出姨妈笑。
钟点谈恋爱,身为异性朋友的三人自然得避嫌,于是得靠谢知盐主动出击。
“钟点,去不去爬缙云山。”
两个人的手扣得很紧,黏糊糊的让她十分享受,“好久。”
“慕云遮他弟考完后。”
“那不行,我已经和郜灏约好了,六月份我们要去云南大理玩。”
谢知盐耸了耸肩,低头看了一眼,一只白净的手被一只小麦色的大手握得死紧,语气暧昧起来,“行吧,我是抢不到你咯。”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郜灏有点防备地看着她,搞得她好像是他情敌似的。
拍年级毕业合照的流程,只要确定好站位,其他没有问题,要不了一分钟就结束。
魏海葵刚好在操场上体育课,看见她们了,“学姐,我可以和你拍合照吗?”
谢知盐刚结束和其他同学的合影,看见是魏海葵,自然没有拒绝。
随着咔嚓一声,拍摄成功。
魏海葵问,“学姐,你有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
“还没有,就填本地的公办学校,我不想走太远。”谢知盐已经想好自己会填报的专业,就差高考成绩出来填报学校,她索性摇头明说,“走远会晕车,我来回的流程可能吐一路,我专业已经想好了。”
“你明年的这个时候也高考了,提前祝你成功!”
谢知盐想,她可能下次来学校是拿毕业证,不会有以后再来的可能性。
根据学校的尿性,她们高考完的第二天就把教育系统里所有高三生人脸删除。
两个人抱在一起。
谢知盐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埋在肩头的她开口说话,“学姐,我瞒着你一件事已经很久很久了。”
两个人松开怀抱,等着魏海葵的下文。
“骆无津……”
魏海葵刚起了个头,谢知盐的表情很淡定,似乎猜到她即将脱口的话。
“我知道他,我过年的时候也才想起来他。”
也是奇怪,除去上学期在学校里那匆匆一面,这学期到毕业,她都没有看见过他一次。
但总感觉有人在偷偷看自己,每当自己有这种感觉就会想要追随找到,但她却是一无所获。
“学姐,寒假那次他有跟过来上火车。”
“很奇怪,我就是很喜欢他,他什么都没有做,我就是想要时刻贴着他,写作业的时候手肘关节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就会很高兴。”
听起来很荒谬,也很变态,但也是魏海葵真实的心境。
魏海葵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特意翻了前两年的贴吧,那个辉煌耀眼的少年,桀骜不驯像匹狼不服任何人。
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声名狼藉。
没有他的名字,那一个个堆垒起来的条论只用“他”字替代。
他在学校所作所为在里面扒露的彻底,褒贬不一。
“当我知道他喜欢你,我第一反应其实是嫉妒、不甘心。”
“我想不通,我明明比你性格还要好,我长得漂亮,我人也比你优秀,成绩优异,我和他的距离和你比起来,好过千倍万倍。”
“我本来一点都不想告诉你的,因为知道你根本不记得他这件事我感到高兴,我想要抓住机会,不想你们在一起,没想到你还是想起他了。”
谢知盐一坐车就会晕,所以根本不可能睡着,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她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但那晚的烟花,已经有答案。
她说,“我知道他在火车上。”
“他有什么目的我管不着,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魏海葵,你是想要来当他的说客,还是说他没了我很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