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不想走。”他一下站起身,往前跨了一步,神色带着些祈求,“姐姐,我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这时,一丝陌生的气味钻进他鼻腔,像根尖锐的刺,瞬间扎破他心底的安稳。
他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委屈:“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是朋友身上的香水味,不小心沾到了。”谢知盐赶忙解释,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别多想啦。”
听到她的解释,他的神色缓和了些,不过还是小声嘟囔:“我不喜欢,你以后离他们远点好不好。”
“好好好,听你的。”谢知盐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撒谎。”
“省略八百字内容……”
今天少爷的心情格外不同寻常。
前排的司机半夜被电话叫醒,作为打工人,时刻为老板待命已成习惯。
他不止一次透过后视镜,瞥见自家少爷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他心里犯起嘀咕:少爷又怎么了。
先生交代过,少爷但凡有异常举动都得汇报。
可就现在这情况,要汇报吗?
再次看过去时,对上少爷冷漠的眼神,他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少爷冷冷命令道:“开好你的车。”
“好的,少爷。”
浴室里,暖黄灯光柔和。
男生站在洗手台前,双眼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透着思索。
他双手随意地搭在台沿,轻轻将蓝色衣服的拉链往下拉。
动作自然,脱掉放在一旁。
镜子里映出他腰间和手臂上,在今天意外中不小心磕碰留下的淤青。
他目光落在这些痕迹上,手指轻轻触碰,陷入了回忆。
突然,他像是被触动,双手插入头发,轻轻抓了抓。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拿起毛巾,不紧不慢地擦干,眼神逐渐恢复平静。
他抬起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微微皱眉,看清是谢知盐打来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他按下接通键,镜头里出现了谢知盐的脸,带着些嗔怪:“你今天太莽撞了,绝对没有下次听见没有。”
谢知盐送走骆无津后,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腰疼得厉害。
开灯一看,腰间有几处淤青,这才打电话找骆无津兴师问罪。
视频里,骆无津头发还带着湿气,真诚地道歉,谢知盐看着他的样子,气也消了不少。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骆无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下次我一定注意。”
见不得,他野得很。
她才不信这种鬼话。
“下次?”谢知盐没好气地说,“你还想有下次?”
骆无津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看床头柜上的栀子花,开得漂亮吧,专门给你摘的。”
听到这话,谢知盐的语气缓和了些:“算你有心。”
“姐姐你很好,我说不完你的好怎么办。”
谢知盐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你也很好,现在说不完就留着以后说吧。”
“……省略200字……”
“我讨厌慕云遮。”
他深知此刻的自己正被情绪左右,努力吞咽口水,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
她会害怕他的,再这样下去他怕她会反悔。
他缓缓闭上眼。
他的言语是不加掩饰的憎恶。
“我也讨厌上次那个男生。”
“我不喜欢异性碰你,一点都不行,说话是最大的让步。”
“以后我带上你好不好。”隔着手机屏幕,谢知盐在哄他,“嗯?”
“哦。”
寒冬清晨,空气里满是刺骨的冷意。
今天要回老家了。
她定了闹钟一大早就起床收拾行李箱,再不回去会被常春骂死的。
她费力地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从楼梯上往下走。
每下一级台阶,行李箱滚轮就和地面磕碰出声响。
就在她快走到楼下时,迎面碰上了住在她对面的徐阿姨,提着个菜篮子。
徐阿姨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寒暄道:“孩子,这是要回家了吗?”
她停下脚步,笑着回应:“是呀,我在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阿姨你刚买菜回来吗?”
“哎呀,买了点排骨和玉米,我外孙昨晚上吵着喝汤 。”徐阿姨笑着摆手,然后说:“昨晚上我去跳广场舞看见你家门前蹲着一个男生,是你的弟弟吗?”
“我喊他来我家里等你回来,这孩子死犟非要蹲门口等你。”
谢知盐没有否认,说:“他脾气就是有点犟。”
“他是不是和大人吵架了,那小脸哭得呀。”语气别提多心疼。
“哭了?”谢知盐现在好气又好笑。
“是呀,好好劝劝,一家人总得好好过下去,消失一晚上父母得急成什么样子。”
谢知盐频频点头,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就怕自己笑出来。
徐阿姨又凑近,认真地打探:“你弟弟长得怪好看的,有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啊……他喜欢学习,眼睛往书里钻。”
徐阿姨哦了一声,两个人简单的聊几句就分开了。
陈时青转了几次车,再乘坐高铁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下了车。
无力地拖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
出站口的灯光昏黄,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黯淡。
眼前,几辆黄色出租车整齐排列,车身在寒风中透着冰冷的光泽。
司机们缩在驾驶座里,有的哈着热气搓着手,有的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
还有其他车的司机眼神热切地打量着出站的旅客,时不时跺跺脚驱散寒意,看见有人路过就想拉人上车。
陈时青掏出手机对准车牌号然后在车辆里搜索。
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直到听见一声鸣笛吓了一跳。
他扭头看向声源处,车后排的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
“你怎么看起来很虚。”
“你坐那么多次车回来,你精神也好不到哪里去。”陈时青揉着长期周转的腰,一脸悲催。
“买飞机票回来不行,非得这么折腾自己几天。”
车内的灯光被被调至极暗,只剩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费力透进来。
他的声音仿佛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暗芒,在这狭小空间里缠绕。
陈时青白了一眼他,“这是回家后唯一的生活费,难不成指望贪污买菜钱。”
灯光随着灯光缓缓调亮些许,昏暗中的一切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