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军深吸了口气,这才拆开了那封挂号信。
里面是整整齐齐折叠好的十几页的纸……
姜逸军忍不住苦笑着想,如果这真是褚玉莺寄过来的,就凭她愿意骂自己十几页的纸,敏君这个朋友就交的值。
一开始的时候,姜逸军还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
可从第三页开始,他的脸上就闪过震惊。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的手甚至都在颤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绝望。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说着,拼了命的将手里的纸都尽数的给撕碎,可纸上的内容就像是被生生的刻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样!
桩桩件件,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都罗列的是那么清楚,就算是杨安雅亲自来写,只怕都没办法写的这么详细。
这样详细的事情,唯有唯一的受害者知道全部的细枝末节……
姜逸军看着满地狼藉,吩咐人扫干净,便转身去了卧室。
自从崔敏君出了意外,他和崔敏君的这间卧室,他就再也没有进来过,就好像这样一来,崔敏君就没有离开似的。
屋子里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住了,哪怕底下的人天天都会过来打扫,可仍旧是透露出一股荒凉。
他们的卧室很大,还有一扇木门连通着他工作的书房。
刚结婚的时候,每次他在书房忙到很晚,崔敏君都会从小门偷偷的溜过去,吓他一跳!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崔敏君没有再走过这个小门了呢?
姜逸军手指颤抖的握住手柄,可谁知道,这道木门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打开了,锁芯早就锈迹斑斑无法移动了。
就像崔敏君的心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彻底对他关上了。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姜逸军想到纸上的内容,突然有些崩溃!
如果那纸上的内容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敏君,该有多恨他?!
这一夜,姜家卧室的灯彻夜长明。
……
而远在省城的崔敏君她们,却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囫囵觉。
从前的时候,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崔敏君,自从到了省城认下了女儿,终于不用靠着酒精麻痹自己入睡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崔敏君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起来,跟着褚玉莺继续她们昨天未曾完成的事情……
江云晚就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看着她们亲手将那些娇嫩的鲜花的花粉搓下来,放到了陶瓷罐里。
听着她们俩商量着到了京市之后,也要种上这满园的明媚。
江云晚中间想要帮忙, 可她两位娘亲谁也不舍得让她干活!
尤其是崔敏君,就乐呵呵的看着她道:“你在凉亭底下坐着,娘抬头,一眼就能看到你,就觉得心安。”
江云晚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不过还是没忘了让朱婉玉去给刘婶说一声,最起码等她们俩忙完,能喝上一盏消暑茶也是好的。
本来气氛正好,谁知道十一点多的时候,傅家那边却突然闹了起来。
吵吵嚷嚷的,就算她们三个人在隔壁的后院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褚玉莺的脸色有些难看,嘱咐了崔敏君一声,便擦干净手去了隔壁!
江云晚生怕她会吃亏,也赶紧跟了上去。
傅家的大门外,汪小蕊的亲娘正坐在地上哭嚎着,口口声声的说着傅家大房老心狗肺,要把二房一家逼死。
傅家附近住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有几家也知道傅家人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这老太太说的二房是哪些人。
真不是他们向着褚玉莺,就二房那几个人的人品,傅司令家能容忍到现在,他们都觉得已经算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生啊!我家云鹤还那么小,就是为了强占我闺女他们那一房的家产,你们也不能这么赶尽杀绝的啊!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啊!”
“我们怕什么天打雷劈,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都不怕!我巴不得天上落下一个雷,把那些背后伤害过我们大房的忘恩负义的畜生都给劈死了事!”
江云晚拦在褚玉莺的身前,意有所指的接腔。
就从当初姚春花的事情,她就能看出来汪小蕊的娘家有多不是个东西。
这个时候她还敢跑到大房来闹,要么是京市的成家那位指使,要么,就是大西北的汪小蕊许了她什么好处。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江云晚可都不怕她!
“您要是不服气,我这就报公安!
傅云鹤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是有实证的。
不只是他,就汪小蕊偷盗傅家的财物逃跑这一样,我都得让公安同志去把她给我抓回来吃木仓子!”
姚盼娣听了江云晚的话,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哭出来!
她闺女当初将傅家二房的财产卷走去了大西北之前,可是特意来给她送过钱的,虽然都被她给小儿子买了房。
可要是傅家真要是去报了公安,那些东西可禁不起查!
“她那个死丫头做下的事情,你们找她去,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她做的坏事跟你们没关系,那怎么她得的好处你们汪家一次也没落下过?老太太,您别以为我们真就不知道汪小蕊人在哪儿!”
之所以让她留在大西北,一是傅炎乾为了家丑不外扬,这二嘛,也是因为大西北那边天高路远。
汪小蕊想过去容易,可想要再回来?
就光是大西北的那些哨岗,她就根本越不过去。
她以为她是怎么能那么顺利的去到大西北的?
早在她抵达大西北的那一刻,傅云烃那个芝麻馅的就把她偷盗傅家财物的事情和蒋丞都说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抓她,不过是为了让她们和傅云鹤都放松警惕罢了!
如今傅云鹤都被抓进去了,她们以为,傅云烃会放过了她们?
偏偏这个时候,汪小蕊的亲娘居然还敢跑到傅家大房来闹腾。
她是真嫌她亲闺女命长啊!
“我……我不跟你说,让你娘跟我说话!”
姚盼娣知道褚玉莺是个大家闺秀,说不过江云晚,便想找褚玉莺撒气!
谁知道褚玉莺听了她的话,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来两个人,把这个贼老婆子的嘴巴堵上扔到公安局去,就去告汪家的小儿子侵占他人的财务,谋取私利!”
汪家当掉的大房的东西,现在可都还在当铺里存着呢!
一应的手续文书,她姚盼娣的心肝儿子可是签了字盖了章,甚至拿去买了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