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晚和傅云烃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不过就是和姜逸军在食堂里吃了顿饭而已,到了晚间,关于他们的关系便已经是众说纷纭了。
不过说来说去,都没有人敢把江云晚往姜逸军和那位已故的司令夫人的千金上头想。
实在是大家都清楚的知道,那位姜家苦苦寻找的女儿若是真的还还活着,又怎么可能近二十年都没有踪影?
便是为了姜家的赏钱,也会有人前仆后继的为姜家寻找。
唯有一种可能……
这已经是京市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否则,那些京市世家中的小姐,又怎么可能那么想嫁给姜逸军?
还不是因为只要嫁给他,生下一个孩子,不管是男女,都会继承姜家的偌大家业。
那可是姜家啊!
传承到现在,说是京市中底蕴最深的几家人家之一都不为过!
更何况,姜逸军虽然已年过四十,但却仍旧身姿挺拔不见老态,这也是众人想要争一争的原因。
至于杨安雅,说句老实话,除了姜老夫人,还真没有人将她放在心上。
毕竟当初,姜逸军可是和她相看过的,如果真对她有什么私情,后头也不至于娶了崔家那位夫人了……
……
江云晚自然不知道众人的想法,她此刻刚和傅云烃从车上下来往四合院走着。
因为三日后便要去大西北,所以傅云烃便和褚玉莺商量着,这几日她便先住在外祖家中。
褚玉莺如今也猜到京市里有人对傅家有些旁的心思,她在正事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却也能管着自己别添乱。
早上被成家的汽车尾撞破的围墙已经被人修复如初,可见这成家的行动力也是不同寻常的。
这也就不难看出,在傅家的事情上,成磊的决策权还是很大的。
还是让江云晚和傅云烃都没想到的是,傅家居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云晚看着面前这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猜也猜得到她的身份。
“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看着这个如同杨安雅所说的和那个已经死去的儿媳七成相似的容貌,心中便是不喜。
“就是你这个没规矩的丫头,欺负了安雅?”
“姜老夫人这句话,听得真是笑死个人,感情我们傅家的宅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她杨家的地界了?
她来我傅家,辱我名声,我稍稍反击一下,就成了您眼中没规矩的丫头!
如果是这样,那您不请自来,又出言贬损我这个主人家,岂不是说,您也是个没规矩的老太太?”
“你!”
姜老太太被江云晚的伶牙俐齿气的心口窝都疼!
这个死丫头,真是生的好一张利嘴!
“姜老太太要是身体不舒服,可别在我这儿出了什么岔子,讹上了我,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从前便是这样,只要崔敏君有一点不如她意的地方,她就这么要死要活的叫唤,让整个京市都知道她和崔敏君婆媳失和。
那时候,外公外婆被下放到乡下,舅舅又只是一介文人,她娘苦无依靠的那些年了,该受了她这位好奶奶多少的磋磨?
如今又想把同样的手段使到她头上来?
她可不怕!
“您来的匆忙,可能不知道,我这个没规矩的丫头,却特别擅长针灸之术!
您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您也别憋着,只等我取来我针灸包里最粗的银针,给您狠狠的扎下去!只消一针……”
江云晚说着,还十分夸张的做了个扎针的手势,让姜老太太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姜老太太身边的人瞧见她居然被个小姑娘给吓住了,也意识到了这个小姑娘应该不是杨家那位嘴里说的那样。
生怕她家老夫人真吃了亏,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老太太,您是什么身份,跟她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计较的?等咱们回去,就把她这副嘴脸都说给司令听,司令的心里自然有数!”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吓住江云晚。
谁知道江云晚听了她的话,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说的司令是不是姜逸军姜司令?早知道晚上会碰上你们,我就不该拒绝他要陪着我一起回家来的请求!
还能让他见识见识他雍容华贵的娘是怎么侮辱人不成,反给自己气出来个好歹的……”
“你……你这个小丫头!你真是无耻,你丈夫可还在这儿呢!”
“我这就无耻了?那您纵容杨安雅那个有妇之夫勾引你儿子的事算什么?”
姜老太太被江云晚气的狠狠的倚靠在了随行的婆子身上,颤抖着双手指向江云晚,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丫头,真是生了好利的一张嘴!
江云晚实在是懒得再跟她纠缠,开了门就将门在里头反锁,再也不去管姜老太太她们俩了。
反正在京市,也没人敢不长眼的招惹她们,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去管?
傅云烃怕她生闷气,进了门就用温水冲了杯安神茶给她。
“虽然不知道对不对症,但你多少喝一杯,晚上睡个好觉。”
江云晚自然能感受到他笨拙的关心,没拒绝,笑着接了过去。
“云晚,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
笑的他的心都疼了。
他等江云晚喝下了安神茶,这才轻轻的将她给揽在怀里。
“云晚,别怕,我从前在省城跟你说过的所有的话,到了京市仍旧作数。”
江云晚将脸埋进了傅云烃的衣襟里,虽然没出声,可傅云烃很快就感受到前襟那里一片濡湿。
她在哭……
明明刚刚还表现的像个无坚不摧的女战士,可其实她的心里,却也不是不委屈的。
有为她自己的,也有为崔敏君的。
但……
傅云烃轻轻的掰开她的脸,让她能够正视自己。
“云晚,不要为了她哭,不值得。”
哪怕姜老太太是她名义上的奶奶,也不值得为她流泪。
江云晚听了他的话,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么个老太太哭!
我是为了我娘,我刚刚才跟她见一面,她就处处都想压着我,贬低我,也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我娘是怎么熬过来的。”
傅云烃揉了揉她的发顶,看着她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有些心疼。
“别再哭了,不然明天娘看到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