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头的喧嚣彻底的平静,崔敏君看着疲惫的女儿,忍不住有些心疼。
“可怜见儿的,今天云烃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你来跟娘一起睡。”
不然傅云烃回来,难免会吵醒了江云晚。
江云晚觉得自己的头都昏沉沉的,也没拒绝,乖乖的跟着崔敏君进了房间。
只不过第二天,江云晚还是早早的就醒了。
她看到崔敏君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赶紧起床推门出去。
看到崔敏君在厨房忙活着给她蒸蛋羹,心里一暖。
“有娘真好!”
“傻丫头,一大早起来说的这叫什么傻话,赶紧去洗漱了来吃饭吧。”
江云晚笑着应了声。
不过等她推开和傅云烃的卧室门,却看到床铺都已经被人整整齐齐的铺好便猜到傅云烃昨儿个应该是回来过。
不过估计回来也没机会睡觉,毕竟昨天折腾到医院的时候都三点了,他们五点半还得起来训练。
光是想想,江云晚都忍不住有些心疼。
等她收拾好心情下了楼,就看到今天的蛋羹里还放着虾仁。
“这是谁送来的?”
这个时候的河虾可不好买,毕竟天都已经这么冷了。
“是云烃,这孩子从医院回来就带来了一篓子,说是麻烦我做了蛋羹给你吃。”
江云晚听了她的话,心里忍不住一暖。
“他这个人……”
江云晚想到傅云烃,就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崔敏君看到小两口的感情这么好,自然也忍不住为他们高兴。
“对了,云烃说今天李师傅炖红烧鱼,中午让咱们等他送饭就成。”
水塘里的鱼得清了明年下鱼苗,所以最近就连食堂里关于鱼肉的菜都多了起来。
但是李师傅是江淮那边的人,炖菜那叫一绝!
上次江云晚他们在家里设宴,李师傅就露了一手,江云晚对他的红烧鱼念念不忘,倒是没想到傅云烃都记得。
“那咱们中午可有口福了!”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江云晚担心傅云烃和张宝剑的身体吃不消,特意去厨房给他们炖了些补精气的药茶。
刚炖好,门外就传来陈静的声音。
“云晚,姐进来了?”
自从来了家属院,江云晚也渐渐习惯了除了晚上睡觉都不锁门的习惯。
毕竟这天天人来人往的,来来回回的开门确实也不方便。
“静姐,您进来吧!”
陈静听到声音,这才抬腿走进来。
江云晚补精力的药茶正好刚熬好,便给她端了一碗。
“昨天你们都辛苦了,这是补精力的药茶,您尝尝?”
对江云晚的医术,陈静现在那叫一个心悦诚服!
“云晚,你不知道,昨天两个孩子被送到军区医院,把医生都给急坏了,可是检查下来你猜怎么着?”
江云晚笑着摇了摇头,医院里的情况她确实是不清楚,毕竟到了现在,她和傅云烃都没见到呢!
“医生说,多亏了你们处理积水及时,再加上有温补的药物滋养了两个孩子的肺部,所以咱们最担心的问题都没发生。”
两个孩子除了受了些风寒有些流鼻涕,其他的就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不过想到郭玉琴,陈静还是忍不住叹气。
“云晚,你别和她一样,她也是命苦。”
提起郭玉琴,江云晚也只是神色淡淡。
“她应该是得了郁症,情志失调再加上肝气郁结才会这样,最好也去找医生开些药方。”
至于为什么会换了郁证,恐怕根还是在陈辉阳和林墨的事情上。
毕竟郭玉琴这个人本就不是什么心宽的,从前一心一意的为了陈辉阳和这个家庭付出,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恐怕任谁都接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病了?”
“我看她昨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且圆圆满满被送走的时候,她神思都恍惚,也只是猜测。”
其实在江云晚的心里,已经能大概确认了,但她到底不是专门坐堂的医者,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对。
陈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成,那我就让她回头去瞧瞧。”
部队里对这些军属都有帮扶的,基本上花不到什么钱。
但是江云晚却觉得,如果陈静真是说说,郭玉琴未必会去。
“如果您真想帮她,我觉得你还是陪着她去一趟会好一些。”
陈静本来还没琢磨过来怎么回事,可是想到郭玉琴的性格,便也只能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等陈静走了,崔敏君才有些心疼的看着女儿。
“你说说她昨天都那么对你了,你怎么还愿意帮她?”
江云晚听着崔敏君的话,也只是笑。
她和郭玉琴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寻常人之间的龌龊罢了,不至于看着她丧了命。
……
中午傅云烃从食堂回来,看到江云晚精神还好,总算是放下了心。
江云晚让他把药茶送去隔壁给了张宝剑一份,这才和他一起吃起了饭。
家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傅云烃便将部队里的处理方式给江云晚说了。
听到说陈辉阳已经被停职,得等到两个孩子恢复好了才能接着回去工作的时候,江云晚也只是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虽然不会辞退他,但是估计也要给他转成文职了。”
正常来讲,部队甚至都不会再启用陈辉阳。
这一个月他都闹出来两次大动静了,连大领导都惊动的那种。
但到底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就只是把他给撵走倒是省事,可两个孩子怕是真的要没命了。
江云晚也猜到上面领导的用心,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沉默。
昨天熬了场大夜,吃了饭江云晚简单的转了转就回楼上补觉去了。
傅云烃没上楼,反而和崔敏君嘀咕了两句什么,崔敏君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突然道:“你爹今天也该到了吧?”
“差不多,我下午忙完就去火车站接他,您放心,我直接拉着他去外公家,不让他烦您。”
对于自己的亲爹,傅云烃可没有什么遮羞的心思。
“你爹这次来,倒也是好事,省的成家那个满京市的蹦跶。”
都被撤了职了,还三天两头的蹦跶一下,惹人烦的很!
傅云烃笑了笑,只不过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傍晚,傅炎乾终于抵达了京市。
一出门,就看到挺拔的站在拐角处的儿子,忍不住一阵窝心。
“臭小子,算你有良心。”
“倒也不是我有良心,我这不是不想咱们这个家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