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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处山坳,杂草丛生,一位年过半百的美丽女人独自坐在祭坛上,看着手机中的画面,既欣慰又无奈。
她看向祭坛处,五具尸体泡在血池中,血色映照下,她的脸庞无比深邃,血池中冒出气泡,尸体快速枯萎,只是片刻之间,五具尸体成为白骨,接着白骨也消失不见。
“阿妈,怡时成功了,可这样真的对吗?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妄想陪葬了我苏家多少英杰,只为了迎接圣祖降临,对吗?”
她眼角似乎有滴眼泪,那个孩子在她的记忆中一遍遍洗涮,那些委屈无奈她都看在眼里,可她没有办法,她只是一个工具,为了迎接圣祖降临产生的一件工具。
“我没有办法,只能一遍遍告诉他,让他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要没有感情,他才能有机会活下去,只有极端的意志,他才能掌控自己,现在他做到了,圣祖也要降临了,只是降临的真的是圣祖吗?”
女人无声低语,目光中仿佛见到一个人影,那人影在血池中握住了一把剑柄。
“莫家承载贪,叶家承载嗔,崔家为痴,俞为情,萧为人性,而我苏家自然承载忆,道南六姓,所有东西已经齐全,现在只剩下我了!”
女人不再说话,拿起一把短剑割破手腕,血液顺着手腕流出,一瞬间,血池翻涌,一柄生锈的铁剑从气泡中冒了出来,那道人影彻底实质化,握住了铁剑,长发披风,肌肉盘龙囚结,身高伟岸,眸子中不含丝毫感情,将长剑对准女人,女人立刻下跪。
“恭迎圣祖回归!”
男人没有说话,将目光看向铁剑,丝丝危机传递在整片空间。
“吾运和肉身在何处!”
男人只是站在那里,一股无言的压力让女人直不起身子来。
“回圣祖,您的躯干在天南,头在穆下,双手在南通,双腿在清水,运应该在丹江!”女人不敢抬头。
“嗯!”男人点了点头,忽然间瞳孔猛地一缩,看向包围着丹江那层迷雾。“今夕是何年!”
他感应到里面仿佛有着许许多多神通存在,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当年他甚至没见过除他以外的神通。
“人食七五年!”
“人食?”男人仔细凝望女人,不由发出笑声来。“你说的是人食?”
“当然!”女人面色发白,血液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她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
铿锵!
男人长剑一挥,斩向女人,女人仅存的生机顿时湮灭,她双眼无神,只等片刻,身体猛地直立起来,头颅倒仰,骤然之间,女人猛吸口气,急促呼吸,她跪倒在地:“谢圣祖赐福!”
“无妨,吾只是斩断了你的死亡,用神通延续你的躯体,你现在算是一种不生不死的存在,只是这种存在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遇见别的神通,你很快就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女人点点头,认可事实,活着总比死去好,只是圣祖好像和传说中不太一样,似乎,有些太过绝情。
“是咯,圣祖还没有取回自己的躯体,不,不对,情感已经被圣祖彻底继承,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女人回神,似乎知道了什么,先前的猜想成真,降临的不是圣祖,而是!!!
疫!
或者神通!
可不管女人怎么细思极恐,她都没有感觉恐怖,甚至还传来一种亲切。
“吾需要知晓这些年发生的变化,你与吾仔细说说!”
两人在血池映照下详谈,经过女人的描述,男人也总算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人类经过改革取代了皇权,如今是人食,而不是天食。”
以男人的思想也不由感到沧海桑田,一双眸子划破星空,似乎见到了丹江里面的乱局。
“而且你们还为我准备了一具躯体。”
“好,真是太好了!”
男人将吾转变成我,说着高兴地话,可他眼中分明没有笑意,连一丝情感都没有。
“还请圣祖暂时屈居在我身体之上,只要找到躯体,到时候圣祖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身体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柄生锈的铁剑立在女人身前,女人一把握住,手臂上也跟着生锈,铁锈还在缓慢蔓延,女人看向丹江市里面。
“儿啊,为娘能做只有这些了,你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取代圣祖,成为圣祖。”
“圣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准确来说活过来的只是带着圣祖记忆和情感的剑。”
女人朝着丹江走去,一头扎进辰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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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抬头看向苏家祖宅,忽然间一阵心悸,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消亡。
“苏怡时?”
苏望默不作声,走出大门,空气中弥漫浓重血腥味,似乎有人正在被杀。
“苏家祖宅发生变故,很有可能是苏家谋划的东西出世了,难道是。”
一个名字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中,苏长圣,这位奠定苏家世家基础的祖宗。
从很久以前,苏望就意识到不对,为什么苏怡时一直在嫁人,嫁人后丈夫更是莫名其妙死亡,当时他还以为崔家家主是因为家族内斗而死,最有可能的就是崔浩父亲,但事后想来应该不是,毕竟崔浩父亲冒着弑兄罪名上位,一旦被人识破,这个位置绝对无法坐稳。
后来又莫名其妙出现【人食天】这本记录许多奇闻怪事的人物编撰,他就隐隐知晓,这一切估计是苏家在背后作乱。
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对于苏怡时来说,他已经没有必要了,什么母爱,什么亲情他不需要,他已经踏上灭人欲的道路,想要灭人欲只有断亲缘,斩其念。
不过苏望眼眶深邃,来到血腥浓重的地方,大门敞开,走了进去,床上两具尸体被一刀割喉,死在了睡梦中。
苏望拿起杀猪刀,一刀劈开脑门,将里面的脑子吃进肚子。
摄像机也被留在先二家,因为没电了,也直播不了。
“不过斩其念很有说法,斩断自己对情的念头,还是。”
忽然之间,苏望呼吸一滞,抬头看向忘蛇,正巧这时忘蛇也在盯着苏望,竖瞳里面没有丝毫变化,冷漠的让人胆寒。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