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般地转过身去。
魏拂尘的身子硬朗,身上总是带着炙热的温度,没被他抱在怀里,身上跟心里一点点冷下去。
冷玉修看了几眼魏拂尘的背影,闭上眼睛。
早上的时候,冷玉修依旧起身伺候魏拂尘穿衣。
魏拂尘低头看着她的脸颊,白净的皮肤上红印已经消下去。
只是她好似从来没有什么情绪。
魏拂尘有些不知道怎样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怎样才能让她喜欢自己。
他捏在身侧的拳头一点点收紧,却又还是觉得无力,空乏。
到了辉哲阁,魏老太太依旧靠在床榻上,二婶和康娘子坐在身边。
齐焉如坐在床沿边上给老太太喂药。
见冷玉修进来,魏老太太叹息道:“这孩子为了照顾我,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
“要不是有她在身边,我只怕早就去了阎王殿。”
冷玉修在后面听了几句,忙去魏老太太跟前问安。
魏老太太一边冷嘲一声,“你不是头疼么?这时来做什么?”
“我好了,你就能下床,来演你的孝顺?”
冷玉修淡淡道:“昨日身子难受,虽然我没来跟前伺候,但心里是记挂着老太太的。”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移开视线,拉着齐焉如聊的火热。
冷玉修听了一会儿,便告辞出来了。
回到云渡院吩咐下人将南厢房的院子收拾出来。
梦蝶不乐意,“夫人,南厢房的院子离国公爷的书房最近,让齐焉如住进来,她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冷玉修抬眸看了一眼,“住得近些不好吗?方便他们培养感情!”
“这种男人谁爱伺候谁伺候去,我只管好我自己,料理好的我的铺子。”
“男人嘛,等我自由了,我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说罢换了衣裳,带着梦蝶出了门。
靠谁都不如靠钱包。
这是她的底气。
她要好好利用国公府夫人这个身份,完成她想完成的事。
有这么好的院子住着,往后男人还不用她伺候。
何乐而不为。
晚上魏拂尘从宫里回来。
冷玉修不再如从前那样出来迎他,倒叫他心里空唠唠的。
掀开帘子,才见她放下账簿起身。
站在离他三尺远的角落里。
好像生怕他靠近一样。
他往前走了一步,她竟然后退了一步。
这种低气压的抗拒,几乎要将魏拂尘逼疯,他冷眼看着她质问,“你又在闹什么?”
冷玉修身子一颤,抬头看着魏拂尘的胸膛,“热水已经备好了,国公爷可以去沐浴了!”
国公爷?
好非常好!
好的时候一口一个夫君。
现在直接改口叫国公爷了。
魏拂尘黑着脸,叫丫鬟们都退出去,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内室走,低头冷冷地看着她,“我问你在闹什么脾气?”
冷玉修偏过头去,声音依旧细软,“我没有!”
魏拂尘最气冷玉修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如今更是装都不装了,直接喊他国公爷。
越想越气地按住她的肩膀,弯腰目光与她对视,眼里都是化不开寒霜,“你心里在想什么,有什么不高兴的能不能直接说出来,爷可没心思去猜!”
冷玉修垂着眼眸摇头,“我没有不高兴。”
魏拂尘捏在冷玉修肩膀上的手背青筋冒起,“你没有不高兴?那你对我做出这副样子做什么?”
“你是觉得我昨日推了你?”
“你要是觉得委屈为什么不说,哪怕你一巴掌打回来,我都能将脸伸过去给你打,可你想在这个不在乎的样子,叫我如何做?”
“难道我现在连听你喊一声夫君都不配了吗?”
“我到底是有多罪该万死?”
冷玉修的心冷了下去,她抬眸看向魏拂尘,眼底满是死寂和失望。
她原以为,他会是自己后盾,却一点点小事,就冤枉她动手。
这是她忍不了的。
更可恨的是,他还觉得自己没错。
她声音很平静,犹如一潭死水,“国公爷不妨直说,您想听我说什么,才能让您满意!”
“你什么都没错,全是我的错。”
“南厢房的院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玉修提前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魏拂尘一顿,松开她的肩膀,看着她平静的面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疯子。
喜怒无常的疯子。
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傻子。
从来都是他在乎她,她是怎么做到身子给了他,还能这么冷若冰霜的说出这些话。
祝他跟别的女人百年好合?
他冷笑:“让我满意?”
“我要你对我热情些,就是为难你了是不是?”
“你身为我的妻子,心里却从未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你扪心问问,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她眼神看向魏拂尘,眼底深处都是不解,“你是我的夫君,我的心里怎么会没有你。”
魏拂尘冷笑一声,后退一步,他低声怒吼,“我从你眼睛里看不到你对我的情意,只有理性和冷漠。”
“从来都是我主动亲近,这就是你心里有我么?”
魏拂尘的话响彻整个内室,连外间的丫鬟都听见了里头的吵架声。
梦蝶在外头听得心惊,连忙将丫鬟们都打发去了出去。
冷玉修自来是内敛的,男女之事她更是内敛。
成婚这一个月,她都每日都被吃干抹净,那还有功夫去主动。
她心里在想,或许她当真不够喜欢魏拂尘。
或许是她太过理性,心里只有权衡。
她明白自己现在是魏拂尘的妻,可昨日那一下,好似是痛在她心里。
父母恩爱,从未红过脸,更别说动手。
让她天真的以为男子都该如父亲般温和。
原是她想错了,魏拂尘跟父亲完完全全是两种性子的人。
但冷玉修是清醒的,她清醒的明白,在与魏拂尘这样闹下去,只有两败俱伤。
对她更没好处。
她更加清楚,要想扭转局面,打败齐焉如,需要她主动靠近魏拂尘,咽下委屈服软去迎合他。
可她厌倦了。
她说服了自己无数遍,偏偏就是做不到。
也或许是从魏拂尘推她那一下,从他口中说要纳侧室那句话,她已经厌恶的彻底。
没了齐焉如,往后还有无数个妾室。
一直将自己困在后宅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