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肯教,想必京中跟我关系要好的英国公夫人,太傅夫人,应该会教我一些。”
说完冷玉修隆着袖子径直出门,不管老太太脸色有多难看。
在后面嘶吼让她站住。
……
夜里冷玉修才从马车上下来,便看见魏拂尘站在大门口等她。
将她单手抱下马车后,便拉着人进了主院。
把手里的食盒放在圆桌上,摆上了不少果子,苏烙,推到冷玉修面前。
“今日刚路过敬房斋,想着你爱吃,便给你买了些回来,你快尝尝。”
冷玉修低头看着推到面前的芙蓉酥,摇摇头,有些疲倦,“今日进宫吃了不少,吃不下了。”
魏拂尘轻轻地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吃不下就不吃了,下回我早些带回来。”
冷玉修看着被魏拂尘包裹的手,想收回来,却抽不开,只能强忍着心里的厌恶。
“我下午扑了风,身子有些乏,我先去沐浴了。”
魏拂尘看了一眼冷玉修,确实脸色不好,吩咐了下人拿了驱寒的药包,才起身去了书房。
魏拂尘一走,冷玉修便问梦蝶:“澜西苑那边去通知了吗?”
梦蝶低声道:“您和国公爷回来,我便叫丫头去告诉齐姨娘了。”
等浴房没人了,梦蝶才一脸不悦地道:“一想到现在齐姨娘在书房等着,我就有些不高兴!”
冷玉修泡澡药汤了,没有情绪道:“没什么不高兴的。”
要是魏拂尘真去了齐焉如那儿,她本无意他,会为自己找好退路。
魏拂尘若是拒绝了,也是一劳永逸,往后魏老太太也不会拿这件事来烦她。
梦蝶替冷玉修擦好头发又追问:“要是国公爷真的留宿在齐姨娘那里的,夫人怎么办?”
冷玉修转过头看向梦蝶:“王侯将相,谁屋里没有妾室,国公爷也不会例外。”
“如果我一心只扑在男人身上,那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即便将来有一天,我连国公府夫人的位置也坐不稳了我还有余钱,能带着你寻一条后路。”
“别妄求真心,真心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听到冷玉修的这些话,梦蝶释然了,忽然觉得连姑娘都不在乎了,她还纠结国公爷爱谁,留谁房里做什么。
伺候好姑娘,才是她最要紧的事。
只是当她们从浴房里出来,却看见魏拂尘依旧穿着那身官服,正一脸冷厉的坐在床沿边。
见冷玉修一素到底的出来,撑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冷玉修吸了一口气,叫梦蝶她们退下,才走到魏拂尘跟前问,“这么快就处理完公务了?”
魏拂尘一把将人扯到身边坐下,一脸黑沉的问她,“齐焉如怎么会在书房?”
冷玉修看向魏拂尘,语气依旧平缓,“今儿老太太问责了我,说我没能规劝夫君去妾室那里,处事不公,我实在惭愧,只能当着老太太的面说了夫君会去书房。”
“怎么现在,夫君又不满意了,人是你们纳的,却都来逼我。”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都满意?”
魏拂尘看着她一脸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沉声,“我要你怎么做?”
“我要你多对我上心,但凡你心里喜欢我,也不会将我推去别的女人那儿!”
“你的平静和理智,让我感到挫败,让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是,永远都走不进你的心里。”
说着魏拂尘侧身看着冷玉修,“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就这么急着将我推给别的女人?”
冷玉修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直呼名讳,“魏拂尘,要纳侧室的是你,不是我。”
“让我不要将你留在院子里是老太太,让我将你推去不争不抢的齐焉如那儿也是老太太。”
“她是国公府的老祖宗,你要我如何去忤逆她?”
“你从来都不懂我的处境,你与处处为难我的老太太有什么区别?”
“你每日出去了,而我呢?每日要没面对她们,早知道嫁给你是这样呢,我这辈子宁愿死在林府,也不会嫁给你,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
“既然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你告诉我,我往后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都满意,别来为难我?”
魏拂尘愣愣地低头看着冷玉修逐渐湿红的眼眶,看着她眼底那份死寂,心里顿时无比沉重。
难受地看着她:“我从来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在乎我一人,我要的也不是一个顺从大度的妻子。”
“国公府上下,你需要看谁脸色,我也不需要你去讨好老太太,老太太为难你,你就不去跟前凑,有我回来替你挡着。”
“纳侧室,我虽然有心试探你,但我出发点也是不想你去伺候老太太。”
“我知道你在府里应付他们不好受,我想带着你回暖玉居,让齐焉如留在国公府伺候老太太。”
“我心里面为你想着,可你的心却如此冷漠地装不下我。”
“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去别人屋里,你就一点都不难受吗?”
冷玉修一笑:“从我嫁给你起,我便知道你的后院不可能只有我一人。”
“你从来没想过我的处境,这时世道对女性也多不公。”
“我若说出不让你纳妾,那我便是善妒,我若不去老太太跟前,我便是不孝,我若跟你争吵便是忤逆。”
“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魏拂尘噗笑一声,“我就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半分妒意?”
冷玉修平静地看着魏拂尘,“我妒不妒重要吗?”
“这些条条框框时时刻刻压在我身上,我没有倚仗,也没有权势,不能如你一般肆意妄为。”
说罢,冷玉修躺回床上,不想再跟他掰扯。
第二日休沐,齐焉如早早的来问安,被内室的魏拂尘吼了出去。
又吩咐院外的丫鬟不准她进来。
齐焉如走后,魏拂尘与冷玉修一同去跟魏老太太问安。
说完便要拉着冷玉修走。
老太太叫着了他们,张口便问,“昨夜你怎么没去澜西苑留宿?”
魏拂尘一脸冷漠的看向老太太,“祖母往后少管我院子里的事!”
“为了一个妾来为难我的正妻,祖母这样不公,是逼我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