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诗雅心里倒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她板着脸:“你们一见着我嘴巴里就巴巴个不停,给我说话机会了吗?我这不是等着你们把说话说完吗!”
“这件事我们已经向铁路局方沟通协商,并表态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会承担,但事情还需要核实和查证,这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希望大家耐心在家等消息,结果一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还有我今天把话再明确地说一次,当初我们向大家宣传种植经济作物前提是大家自愿,并没有强迫你们去种!我说这话并不是推卸责任,而是政府一直都在致力于农村经济发展,所以无论是换几届领导,发展农村经济这块的政策不会变。”
她略有一顿,继续道:“提倡大家种经济作物是根据我们镇的实际情况由上级领导和相关专家一起讨论出来的结果,而不是盲目让你们去种,更不会让你们去种了后置之不理,因为发展农村经济是一项艰巨而持久的任务。”
村民散去后,薛诗雅站在偌大的院子里心沉重起来。发展农村经济不仅是一项持久之战,期间它还充满各种未知困难,其任务艰巨而任重道远。
“阿雅?”马燕在他身后唤道,音色低沉带着几分暗哑。
薛诗雅转过身,露出乖巧的微笑,“马阿姨。”
她心里虽然惦记着扎西多吉,但却不愿在问有关于他的一切。
马艳回以一笑,只是眼中少了以往那种明亮,“小蒋在吗?我找他办个事?”
小蒋是百顺村的包村干部,年前就请了产假,马燕因困于自己的身世之事很少来参加政府召开的会议,所以镇政府一些职员职位的变化她完全不知晓。
“蒋姐请了产假,现在百顺村的工作由借调来我们镇的卓玛代管,你去找她办。”
马燕点头,却站在她面前神色犹豫不决。
“马阿姨还有什么事吗?”薛诗雅问。
“阿雅,其实你和多吉……”
“马阿姨,”薛诗雅打断她的话,“我和多吉之间没有可能,这个我很清楚,所以你也用不着担心。我今天还要向领导汇报工作,就不陪你了。”
“阿雅,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诗雅的身影进了办公大楼,马燕愁闷地叹了一口气。
马燕办完事,见天色还早本想去找薛诗雅说说心里话,被养父的一个电话催了回去。
翌日,上班时间铁路局方打来电话要求她一起去事发地查看,来到南湾沟只见林昊也来了。
实地查看完后,铁路局方认可了这次事件是他们管理不善造成,他们会根据造成的损失进行赔付,所以接下来为了解决好这件事情短时间里薛诗雅会频繁来铁路局方协商,这样一来和林昊的接触次数也多了。
经过半个月的协商赔付一事终于落实。赔付款落实到村民的手中,薛诗雅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走,当天下午在召开乡政府职工大会,薛诗雅在这件事中做出的突出成绩受到了领导的表扬。
下午林昊请她吃饭。
“怎么样?现在感觉是不是轻松了?”林昊给她盛了一碗饭,含笑道。
她双手接下林昊盛好的饭,“谢谢。轻松是肯定的啊!所以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今天还有什么计划吗?”
她摇头,“今天没有什么计划,明天我们聚餐。然后去KtV玩。”说着她满脸的期待。
“能带家属吗?”林昊问。
薛诗雅没有在意她问这句话的意思,点头,“当然可以。”
“我也想参加你们的聚会,可不可以把我带上?”
“啊?”
薛诗雅被他的话给惊讶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前一句话的意思,只是这种聚会带上他无疑就在向同事宣告他们是恋人的关系。
她尴尬地笑了笑:“这样不太好。”
“为什么?”林昊紧追不舍,铁了心要去参加。
薛诗雅干干一笑,“因为……因为我们都是同事聚会,还有领导。带你去……嘿嘿,不太合适哎!”
“我们不是朋友吗?难道带朋友不合适?”
薛诗雅语塞。
林昊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乘胜追击:“带上我好不好?”
“我……”薛诗雅想找个理由推脱,正在思索找个什么理由手机铃声搅扰了思绪。
见是扎西多吉电话,心口忍不住一阵抽痛。
“喂?”
“阿雅,我回江安镇了,这会有时间吗?陪我在外边吃饭,我有话想对你说。”
“不好意思,我这会和林昊在一起吃饭,你找你同事吧。”
电话里好半天没有音。
“多吉?你在听吗?喂?”她正打算挂,扎西多吉强忍着怒意问:“在哪家饭馆?”
薛诗雅冷冰冰地问:“我们在县城的一家饭馆,你要来吗?”
电话里响起忙音。
薛诗雅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底却依旧沉沉地难受。
在大山里,三月初夜晚空气冰凉,好在今夜的河谷风睡了觉不似往日吹的那般鬼哭狼嚎。
两人吃好饭,他们沿着街道漫步,静谧的夜色,在万千星辰的照耀下唯美浪漫,他们在路过人的眼中像一对情侣。
林昊将她送到镇政府大门口,“那明天的事我们就说定了哦。”
薛诗雅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时静谧的夜晚被疾驶而来的摩托声打破,随即刺耳的声音在他们耳身边响起,扎西多吉骑着摩托车在他们面前漂移而来,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随即携着满身怒火翻身下摩托车而来。
他紧攥着拳头朝林昊打去,千钧一发之际薛诗雅护在了林昊面前。
扎西多吉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停在了薛诗雅的面前,他怒目猩红地盯着薛诗雅,眼底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痛。
薛诗雅冷凝着他,语气疏离而冷漠:“你这样缠着我有意思吗?”
“我爱你,怎么没有意思!”扎西多吉气愤不已,转而好笑道,“你拒绝我,难道就能和他在一起吗?
薛诗雅抬眼,目光淡漠如水,不急不慢道:“我妈妈说,除了你,我可以嫁给任何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