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休养,宋怀山的伤逐渐愈合,但许云苓依旧没有醒。
那些杀手的身份很难核实,尸体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用的兵器也是普通兵器,并未有什么标志。
难不成,又是南诏人?
上次端了他们在平阳附近的老巢时,搜到一些东西,抓了几个舌头,才吐出了点东西,还没来得及查证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他不怀疑都难。
他从京都带出来的人几乎损失了一大半,虽然如今住的这个地方是自家产业,知州大人也派了人过来保护,但宋怀山还是不放心。
这的大夫不知道是不是医术不行,人都昏迷了好几天了,也用了药,却还是没见有什么起效,宋怀山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先回最近的西洲休养一阵,找个他放心的好大夫为她诊治。
阿并劝过,并极力阻止,直言还是在这个庄园里多住几天,等国公府的人到了,再启程也来得及。
然而他家公子心意已决,无人能动摇他的决定。
一系列布置下去后,他又纠结起另一件事。
视线微微看向桌面上的药方,宋怀山眉心紧锁,那是大夫刚刚开出来的保胎药。
在连续多个大夫把脉确认下,许云苓确实有孕了。
不过她这几天经历那么多,又刚用了虎狼之药,就算喝了这保胎药,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不如,就让这小崽子顺其自然?反正又不是他的种,他何必操心?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缓缓从桌上捏起那张药方,就着烛火烧了个一干二净,并把她身边伺候的人都叫来,让她们守口如瓶,谁也不许说出半个字。
有了上次连霜的教训,这次他挑人的时候是慎之又慎,除了还在养伤的灵雀和莺歌之外,他又在庄园里挑了四个女使,要求做到对他绝对忠诚,她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如实汇报给他。
做完这一切后,他着人准备着,带着还在昏迷中的许云苓,两人同躺一辆车,就这么秘密踏上了前往西洲的路途。
因着伤势未好,他只能在马车里侧躺着,腰部再垫上几个软垫,头部抬高,而许云苓则躺在他旁边,两人这次算是“同床共枕”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宋怀山伸出了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轮廓。
她安静睡着的样子十分乖巧,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近距离地拥有她。
忍不住再次凑近,他轻轻将头靠在她的颈间,手再一次缓缓划过她的脸,顺势扯开了她另一边肩头上的衣服,一眼望去,那抹淡淡的牙印顿时映入眼帘。
她的牙印已经变淡了,可他的牙印却永远清晰,永远都抹不掉,就犹如他们现在的关系——即使她再抗拒,只要他还活着,她就得得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哪都不能去。
轻轻将衣服重新拉好,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红绳上,他伸手抽出红绳,发现那是一个黄金鱼笼。
仔细端详,鱼笼里竟然还藏着两个相互拥抱的木头小人。
“真丑啊!”
嘴里嗤笑一声,“雕得那么粗糙,什么破鱼笼,小家子气的,李松青这种礼物竟也拿得出手。”
不屑地将红绳重新塞好,他视线又转移到她的手上。
手依旧还是那么的难看,他想起上次在酉阳时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她独自经营着小食铺,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他有时候都不理解,嫁给他,锦衣玉食的不好吗?为何非要跟着李松青过这种苦日子?
“这哪像是姑娘家的手。”
嘴上嫌弃,他还是忍不住将她的手缓缓拉了出来,从她的手心里一点点的扣着,与她慢慢十指紧扣住。
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他痴迷般的深深吸了又吸,随后轻轻吻了起来。
接着,他用下巴一个一个地把她的手指全都压了下去,直到两人的手指全部紧紧交缠,让她真正意义上的同自己十指相扣住他才罢休。
做完这些后,他又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呼一吸间地用力压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正陶醉着,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她手腕上的那只玉镯上。
定睛看了看,发现这玉镯的质地倒是挺不错的,虽然这种货色,在他们国公府依旧是排不上号的,送人都嫌寒酸,但以李松青的能力,能买得起这样的玉镯,属实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这一路上,他抓着她的手一直不放,指尖还用力地抠着,这架势,生怕一松手人就跑了一样。
昏睡中的许云苓,面容平静,呼吸轻浅,平心而论,她并非倾国倾城之色,可这张脸他就是忘不掉,已经深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多少次的梦境里,他都梦到这张脸,梦到他同她在一起的美好画面,梦里的她温柔似水,与他相依相偎,缠着他,抱着他,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
宋怀山不由自主地陷入深深的意淫中…
许云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有时候曾自私的希望她永远都别醒来,就这样待在他身边,至少他能一直拥有她,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这样的她毫无声息且死板,又不是他想要的。
看着手里捏紧的那只小手,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他不会再放开她!
她与他之间,只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
许云苓再次醒来时,只觉得一阵熟悉感。
这床幔,这布局,怎么那么熟悉?好像是…是她在西洲时住过的那个小屋子。
她慢慢转过头去,再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轻轻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好了,兜兜转转,还是又回到了这个她曾经害怕并试图逃离的地方!
给了自己几秒适应的时间,许云苓只能认命的重新睁开了眼睛。
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宋怀山救了她,她被他带到了这里?那岂不是说,她已经昏迷了很多天?
想得多了,脑袋瓜子就疼得厉害,她只能暂时放下。
屋外传来了动静,似乎是有人进来了。
许云苓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清醒。
来人像是一个小姑娘,进来后仔细给她掖了掖被角,擦了擦脸和手,又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确认她还是没有清醒后,便打算出去了。
这时又进来一姑娘,呼哧带喘的,像是抱着很重的东西。
“又是衣服和首饰?这几日都送来多少件了!”
看着那两个小木箱,进来掖被角的素锦很是羡慕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许云苓。
“对啊,灵雀姐姐吩咐我先拿进来挂好,她还在后面抱着两个呢,说是夫人这两天就会醒,世子爷吩咐了要提前准备好。”
素玉把其中一个木箱放好,站在那缓了缓。
素锦走过去帮她一起整理着,两人当着装昏迷的许云苓闲聊起来。
“我听说啊,这姑娘就是半年前从这里逃走的那个许姑娘。”
“听说当时好多人都因此受到了牵连,就连东院的连霜姐姐都被……”
“不好好做事,在这瞎扯什么?”
“要是惊着了夫人休息,有你们好受的!”
两人说话间,灵雀突然抱着箱子走了进来,对着两人就是一顿轻声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