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囚衣的人高高站着,穿着官服的人弯搂着身子,这一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别扭。
客栈里的其它客人纷纷离开或者回了房间,不敢参与到这场纷争中。
县令听到萧暮野的话害怕极了,要是昨天,他肯定想不到自己会害怕一个罪犯。
嘴唇不断的哆嗦,战战兢兢地挤出一句话,“王爷饶命啊,王爷,绑匪实在太高明,我目前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萧景天可不像萧暮野那么有涵养,他只知道他的妹妹们不见了。要说与面前这三个人没有一点关系,他是不相信的。
“父亲,不给点厉害他们瞧瞧,他们不会说真话的。” 话落,那三人的头顶雷声隆隆,犹如鬼神降临,吓得三人抱头痛哭。
“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客栈老板都吓死了,口不择言地乱说一通。
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说与他一点关系没有,谁信。
萧暮野往身后招了招手,“严刑逼供。”
客栈老板被人拖走了。
县令跪趴在地上,抱着头,哆哆嗦嗦的,就是一句话不说。
萧景天没了耐性,一道闪雷轰在胡大人身上,把他打得头顶冒烟。
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萧景天寒若冰山的语气问:“你要把傻女人母女俩卖去哪里?你是打算在镇上交易的?要卖去哪里?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胡大人有气无力地嚷着,“我是护送官,你敢对我不敬?我必会禀告圣上,残杀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萧景天手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地说:“你以为我会怕那个昏君,哼,我耐心有限,你再不说,明天找人给你烧纸。”
胡大人紧闭着嘴巴,他不信萧家都被流放了,还敢杀朝廷命官的。
“不到黄河不死心?” 一道威迫力十足的闪雷直直劈向胡大人的手臂。
“啊” 随着一声惨叫声,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抛向空中,“啪”一声摔回去上。
胡大人抱着断臂在地上滚来滚去,疼痛万分。
“还不说,下一次就是你另一条手臂,我很好奇,要是我把你的四肢都砍了,再把你的伤口烧焦止血,你是不是还能活着?”
“我,我,我说,我说。” 对于萧景天的出手果断狠辣,他怕极了。
颤着声音把买卖人口的交易点说了出来。那是在镇外的一间普通的房屋里。
萧景天马上吩咐派人去那边找人。
解决完胡大人,萧景天的目光盯在县令身上,“你管理这里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肮脏之事,你是否参与其中?”
县令紧紧抱住头,“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带兵灭了这个窝点,把人全抓了。”
萧景天年轻俊美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你最好是知道镇上所有人口买卖的窝点,要不然,被砍掉四肢的你,将会被我扔乞丐窝里,你连自杀都做不到。”
头顶上的雷声更大声,乌云密布,如同一头怪兽,“我说,我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县令把镇上所有窝点一字不漏地透了出来。
逼供客栈老板的人回来了,客栈老板已供出了昨晚是他与土匪里应外合,把那间屋子的人迷倒,然后扛走的,至于扛去哪里,他不知道,他只负责拿钱里应外合。
萧景天把自己的人手都派出去,把每一个人口买卖窝点都去找了,没找着。
这一群绑匪做得一点痕迹不留,经过多番询问,查找,在下午时才终于查到郊外的那所破旧房子。
等萧景天,萧暮野和傻女人带着县令和捕快来到郊外的土匪落脚点,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在干枯的一个井口里,找到一条地道,通往一个密室。
只在那个密室里找到一个男人的尸体,脖子上有一个血窟窿,直接刺穿大动脉。
把这个庄子里里外外全找一个遍,还是没有找着。
惊慌失措一整天,傻女人的恐慌感已达到顶峰。
从醒来发现闺女不见了后,她就开始不对劲,时不时眼神迷茫,又转到痛苦不堪,嘴里偶尔念叨着,“闺女呢,小叔,小闺女呢,我小闺女不会死的,她不会抛弃娘和姐姐的,不会的。”
摇晃着脑袋,把站立在旁边的萧雨松,萧家三公子,16岁,当成了顾家的小叔子,一把拉过萧雨松的手臂,刚好拉到他受伤还没全愈的手臂,痛得他“啊” 痛苦地喊出声。
傻女人抓得很紧,他使出全力都甩不开她的手。
“小叔,小叔,我闺女呢,我闺女不会死的,一定是她调皮走丢了,我们去找她,找她,快点,桃儿一定在等着我,我要去找她。”
萧家李姨娘扑过去要掰开傻女人抓萧雨松的手,可是她抓得太紧,李姨娘的力气对于她来说,实属九牛一毛。
被傻女人一挥,趴飞在地上,晕了过去。
纳兰玉急忙抱住傻女人的腰,“柔儿娘,他不是你家小叔,你先放开他。” 边说边往后拖她。
傻女人此时已神经错乱,一扭腰,把纳兰玉整个人甩开,撞到一边的墙壁上,再摔下来。
“母亲。” 萧云帆扶着墙壁刚挪到房间门口,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被甩飞撞墙,怒气攻心之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萧风逸,萧家五公子,9岁,看看那边爬不起来的姨娘,又看看吐血倒地的大哥,再看看手上的血不停滴落地上的三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嘴里哭喊着:“父亲,二哥,救命啊。”
边冲过去查看母亲的伤势,纳兰玉差点被撞晕,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用手直推萧风逸,“看你大哥,快,找黄老。”
“母亲,你......\"
“不用管我,你大哥,找黄老,快去。”纳兰玉忍着五脏六腑的疼痛,快速吩咐萧风逸。
萧景天和萧暮野在那边询问着胡大人他们,突然听到后院的哭喊声,心头一颤。
萧景天没有等及萧暮野,脚尖一点,几个纵步间,来到混乱无比的后院。
傻女人还抓住萧雨松的手臂不放,地上已滴落一摊血。
李姨娘在不远处的地上趴着,昏迷不醒。五岁的萧时音坐在她的身旁哇哇大哭。
母亲在墙壁那边抚着心口,要晕不晕的样子。
大哥晕倒在房间门口,四弟和赵姨娘担忧地趴在地上。
萧景天快速行动,一把抓住傻女人紧抓不放的手,一用力,迫使她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