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柔三人在深山里转悠了几天,彻底迷失了方向。
“柔姐姐,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片深山里?” 三人躺在一处相对来说较为空阔点的地方,生无可恋地看着头上的太阳。
萧时月小小的脸蛋上长了不少肿泡,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蚊子太多,毒虫蛇蚁多到无法想象,司空柔还好,皮肤上覆盖一层冰雾,不知死的生物咬她一口,从外寒到内,最后变成冰渣子碎掉。
其她两人的状态就大大不好,腿上手背上,脸上全是大泡小泡的,至今没被毒死,还是司空柔的灵河水救了命。
刚来到这个世界,和傻女人在那片深山里,没有这么不懂事的生物,她和傻女人遇到的都是些没开化的野兽,特地把自己送来让她们吃一样。
司空柔没想到的是,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司柔的尸体被雷电劈过,身体还残留着强大的威压,但凡有点灵智的生物都懂得趋凶避吉。
时间长,残留的威压渐渐淡去,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弱小生物可不就不懂事了吗?
司空柔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是彻底迷路了,得想个法子回到官路上才行。”
走了三天,还是一眼望尽头的高耸树木和杂草丛生的荒林。
幸运的一点是,山林中,只要有实力,肉是不会少的。时不时能偶遇到一两只山鸡野兔的塞塞肚子。
这两个人的战斗力跟傻女人没法比。傻女人一棍下去,野兽肉就到手了,反观这两个人,还会被山鸡追,司空柔对此真是服气得很。
想吃口肉还要自己动手。
“对不起,我以为我能带着咱们走出去的。” 顾盼儿歉意地说,满脸愧疚,她当时信誓旦旦地说,能带着她们回到新坦镇,然后找人来救那些姑娘。
拖了几天,她们估计......,呜呜呜,对不起,都是她拖了后腿。
她们在第一天逃离的那天晚上,她就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了,昏迷了一天。本应该她来背司空柔的,反而让她们照顾她。
她们永远想象不到,她被咬后,意识不清,将要昏迷前有多害怕。又在睁开眼睛看到她们还在时,有多开心与幸福。
萧时月小小的个子,既要背着司空柔,还得顾着她。
司空柔虽然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但也没说过一句让她不要跟着,死一边去的话。
打到吃的,三人都是平分的,没让她饿过肚子。
这三天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吃肉吃到饱,没有人骂她,没有人谴责她。从小爹不在家,娘又是个傻子,弟弟还小,她一直在小家里扮演着一家之主的角色。
所有对她们一家的恶意,全由她来承坦,她的娘和弟弟被她保护得很好。
可是现在,娘不见了,她又不见了,善良天真的弟弟怎么活下去。
越想越着急,越想越伤心,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司空柔可不知道她的心理历程,不耐烦地“啧”一声,“哭什么哭,烦死,迷路了再找路就是,无非是花时间的长短。有力气哭,不如想想找哪一个方向,咱们向着一个方向走,总能走出去。”
萧时月用司空柔给的一块冰块,敷着脸上的肿泡,因为太痛了。
两人时不时地“嚎痛”,“嘶嘶声”又烦到司空柔,没好脸色地给了她们一人一块冰块敷着止痛。
萧时月敷着脸上的肿泡,稍微感到舒服点,转头望向面容扭曲的顾盼儿,她脸上的肿泡遇到泪水,痛上加痛,呲牙咧嘴的。
“盼儿姐,别哭了,我看到你的眼泪都觉得更痛。” 说话时扯到嘴边的肿泡,痛得她赶紧把冰块挪过去。
“柔姐姐说得对,走出去,只要有路就肯定有人,到时问路就是了。起码我们虽然在深山迷路,可是有吃有喝的,死不了。”
还得让9岁的妹妹安慰自己,顾盼儿更内疚,泪水不要命地流下来。
再流就真的没命了,好痛啊。
等顾盼儿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后,三人又吃了点东西,把各自的竹筒的挂上,开始出发。
“我们原路返回,回到那个庄子,然后沿着庄子外的官路回新坦镇。”
当时没有选择这样做,是怕庄子里的人发现她们不见,会搜山。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顾盼儿和萧时月两人没有异议。
“小白蛇呢?” 萧时月背起司空柔,想起了那条一直跟着她们的小白蛇,随口问。
那条小白蛇是她们刚开始逃亡,在山上碰到的。
当时萧时月以为小白蛇要来咬她们,拼命地用冰匕首向前捅着,威胁白蛇快点离开,要不然就杀了它。
顾盼儿拿着一根木棍,警惕地守在司空柔身边。
小白蛇高高竖起上半身,对萧时月和顾盼儿视而不见。目光懵懂地看着司空柔,吐着蛇舌子,既不上前攻击,也不后退逃走。
萧时月手都举累了,小白蛇和司空柔之间还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深情对望中。
最后司空柔败下阵来,淡淡问一句,“你要跟着我?”
小白蛇居然点点头。
萧时月可开眼界了,不可置信地跟司空柔说:“柔姐姐,这条蛇成精了,能听懂你的话。它好像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
小白蛇扫了一眼萧时月,眼带鄙视。
从此之后,这条小白蛇就跟着她们,第一次遇见山鸡,小白蛇可能没见过山鸡,懵懵懂懂地上前挑衅人家,被山鸡追着叨了半座山。
顾盼儿关心着山鸡的动向,不想错过这一口肉,拿过萧时月的匕首就跟在山鸡后面要杀鸡,反被山鸡一起追着叨。
差点蛇进鸡口时,司空柔一根树签子刺到山鸡脖子上,午餐肉有了。
肉是有了,怎么生火又成了问题。
司空柔真的无比想念傻女人,人家虽然傻,可是生活自理能力一点不差。
这两个女的,连火都不会生。南州城雨水多,山里头更是潮湿,两个姑娘找干草就忙活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