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母女俩都没有来找过她。她们是流放犯新搬过来,在村子里早传开了,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可自从昨天和顾家几人分开后,他们就没有再出现过。
长时间没有回家,昨天到家后,该聚的聚,该团圆的团圆,没有空来看她,这个她可以理解。
那今天也应该来找她,看她过得怎样,有没有需要帮忙这些吧。为何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出现过?
“傻姨和盼儿,今天是不是没来过?” 司空柔开口问萧时月。
萧时月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没有,昨天你让他们先回家后,就没有再见过。”
一个村子的,今天又是她们搬进来的第一天,没理由不来看看的。
“柔姐姐,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萧时月小小的脑袋瓜子想到些不好的事情,脸色都变了。
“我一会去他们家里看看。” 司空柔眉头皱了皱,迟疑地问,“你知道他们住哪里不?”
这个村子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啊,大大小小有上百户。
萧时月摇了摇头。
司空柔的眼睛扫向桌面上正埋头吃着的小白蛇。
小白蛇心有所感,抬起它的萌萌蛇头,无辜地看着司空柔,它又不是狗,怎么闻味道寻人?
“啧,真是没用。”
小白蛇不服气地用尾巴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大晚上去敲别人的门,去问顾财家在哪里?好像只能这样做了。
两人吃完,跑去敲萧家的门,她们的邻居只有这一家。
“柔姑娘,三姑娘,是找夫人吗?” 门房开了门,把她们俩先迎了进来,然后再去禀告。
纳兰玉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萧暮野应该不屑知道这些事情。司空柔心里分析着,难道找那个笑面虎?
“不找他们,找你,你知道之前跟着你们的傻女人住在村子里哪一家吗?”
她认出了这个门房也是跟着萧家人流放过来的,是萧家的家生子,来了这里,人手不多,个个都要身兼多职。
关于司空柔的问题,他还真知道。
他们是落户手续一办完,就提前过来打扫收拾的人。除了提前过来打扫卫生,主要还是要把村子里的每一户,每一个人都摸清楚,把潜在危险消除掉。
不知司空柔的目的为何,门房迟疑地问:“柔姑娘是想?”
司空柔扬起唇,指了指萧时月手上的东西,“你也知道,那个傻女人把我当成闺女,我今天在镇上买了一个猪腿,我想给她送一碗肉,以作微薄的报恩之情。”
“如今天色已晚,路不好走,不如小的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亲自送才显得尊敬。不用担心,都在村子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门房犹豫半息,“柔姑娘,稍等,我叫人来带你去。” 门房把门关上后,就快跑着进了院子,不知道找谁去了。
司空柔想走,可是门被他关上了,她自己动手开门出去,显得她很没有礼貌。
不一会,门房回来了,顺带着把萧景天带了过来。
司空柔不解,难道让萧景天代替他看门?因为她不觉得萧景天会是知道傻女人住哪的人。
萧景天一站定,就问,“肉呢,不是说要去送吃的?走吧,我带你去。”
“你知道?要不你在这看门,让他带我去,我觉得他更靠谱点。”
门房脸上失色,忙谦虚行礼,“柔姑娘,你这可折煞我了。”
萧景天瞪向她,这个人真是一天不气他,就浑身不舒服还是怎的,“还去不去的?再迟点,傻姨早歇息了。”
司空柔仰起下巴,随意一点,“带路。”
萧景天从门房那里拿了两个灯笼,给了一个萧时月,三人就出了门。
夜已深,经过的门户基本都熄灯歇息了。每走过几户,就引起一片狗吠不止。
小白蛇可能没怎么听过狗叫,就像当时在山里时,没见过山鸡一样。如今被狗叫声吓得,把身体盘得密密实实地,缩在司空柔的脖子处,冰凉冰凉的。
“你怕,能不能滚回你的蛇窝里待着。” 司空柔没好气地突然开口说道。
她说的蛇窝是指空间里,灵河水下那半个蛋壳。她曾仔细研究过那个蛋壳,一人高的一个蛋,怎么就出了这么一条手指粗的蛇?这个不科学吧。
可是它又能自由出入自己的空间,只能是空间的原住民才有这个能力。
她又试问过它是不是从蛋里出来的,它又点头。
本来一路无话,萧景天怕两个姑娘害怕,还在想着该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寂静的氛围,突然听到司空柔这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眼睛扫过去,刚好看到她肩膀上缩成一小团的白影,无情的嘲笑声先溢出口,“原来蛇也有怂样,哈哈。”
小白蛇从盘着的身子里伸出它的蛇头,蛇瞳在黑夜里发出深深绿光,朝着他的方向吐了吐舌头,虚无声势地作出威胁状。
萧景天一点没把它放在眼里,继续嘲讽道:“怂还不让人说。”
这时司空柔幽幽地开口,“你少说两句,要是它用尾巴抽你,我可不会帮你。”
萧景天看着这一小团的东西,那尾巴都没有他小手指粗,“它这小尾巴,能抽到哪里去?”
司空柔淡笑不语。小白要是全力一抽,能把你抽回萧家去。
看着小白蛇与司空柔相处得乐乐融融,萧景天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养蛇的?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这些冷血动物。”
他回想起,有一次去郊外踏青,男女分开,姑娘家在另一边游玩。
突然女方那边尖声大叫,哭喊声四起。等他们赶过去,只见这些淑女们个个脸上惊恐,不见一丝端庄,狼狈无比,更是有人吓晕过去。
据说是遇到一窝蛇,司柔坐的那个位置,被一条小青蛇爬过,爬到她的衣衫上,当场惊叫出声,然后吓晕过去。
能当场吓晕,就算是不讨厌,也绝对不可能会喜欢。
“哦,可能是被这条蛇死缠烂打?” 司空柔很淡然地说。在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她不是司柔后,萧家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认为她是司柔,她已经懒得再解释。
说它死缠烂打,小白蛇不乐意了,身躯松开,然后一尾巴抽到司空柔的肩膀上。
后者“啧”一声,“我说错了吗?我放你走,你自己不走,死要跟着我,不是死缠烂打?”
说完,又被抽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把司空柔抽烦了,捏起它的尾巴,随手就扔了出去。
“啊,小白。” 萧时月眼看着小白被扔出去,消失在黑夜中,忍不住惊叫出声。
司空柔无情地说:“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