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天把背脊转向傻女人,“我这里都是冻伤,你闺女造成的。”
傻女人听到这人把锅扔自家闺女身上,不愿意了,“你不要乱说,我闺女什么时候打你了?”
司空柔:“......” 虽然不是她打的,却是她冻的。
冻伤两天了还没好的吗?余光扫到萧时月的手指上,她的双手就像是那种冬天里长冻疮一样,红肿相间。抹了黄老头的药膏,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红肿而已。
萧时月只是接触了几秒钟,萧景天可是背了她一路。
“趁你没看到的时候打的。” 萧景天顶了一句。
“不可能,我闺女乖乖巧巧,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你是眼瞎吗,只有你一个人是觉得她是乖巧的。”
这两人幼稚地拌着嘴下了楼。
司空柔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太吵了。
下了楼,不用问小二哥,是谁来找她们了。司空柔已然看到简砚礼和一个老年人坐在等候区里,默默无言。
几人走过去,司空柔疑惑地开口,“简公子?又见面了,不知这一次又是所为何事。”
简砚礼还没开口,旁边的老年人先是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傻女人后,给司空柔行了个礼,“司姑娘,老夫是简家的管家,鄙姓姚,受老家主之令,请姑娘与令堂来一趟简宅作客。”
从怀里掏出一个请帖,递过去,“这是简家的请帖,请务必来一趟。”
接过请帖,打开看了眼,盖的还是当家的印章,看来很是重视啊。
“娘,有人请吃饭,要不要去?” 司空柔看过请帖后,询问傻女人的意见。
姚管家观察着司空柔,这个和少爷的未婚妻长得真像啊,说是一模一样都可以。
可是少爷说了,她是易容的。
视线又转到傻女人身上,与记忆中那个姑娘重逢在一起,忽略掉她身上的傻气后,其实她的相貌一点都没变,岁月似乎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既然司姑娘可以易容,为什么这个傻女人不能?这两个人易容成这个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到了简家,就一目了然。
傻女人双手抱着司空理,抬头问她,“你去吗?”
司空柔故作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咱今天也是到处吃喝的,去一趟也未尝不可。”
她在帝都城的目的已经完成,在许家的大船准备前,她都是以吃喝玩乐为主。
采买茶叶树的事交给萧景天,她最多买点其他东西放空间,回了南境城倒卖。
“好,你去我也去。” 傻女人傻傻地咧嘴笑着,吃饭嘛,哪里吃不是吃呢。
请帖上并没有时间,司空柔奇怪地问,“请帖上为何没有具体时辰?”
“我家老家主随时恭候着姑娘与令堂。”
“行吧,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出发,麻烦带路。”
这样更好,要是简家真的有午膳的话,刚好一并用了,要是没有的话,还来得及去别的食肆吃个午膳。
才踏出酒楼的门口,就感受到几股隐藏着的气息。
司空柔眉头皱了皱,奇怪地和萧景天说,“这是又得罪了谁啊,怎么又有杀气了?”
萧景天没司空柔那么敏感,他只是觉得不对劲,不像她一样,能清晰地感受到杀气在哪里。
萧景天低声问,“难道是个局?” 言下之意就是简家做的局。
司空柔摇摇头,简家要抹杀傻女人,也不会在帝都直接动手吧,而且不是应该先把话问清楚,再一番威逼利诱,最后才是抹杀吗?
这步骤不对啊。
几人上了简家的马车后,简砚礼也坐了进来,把脸一扭,望向了车窗外。
司空柔的脸实在太像司柔,简砚礼不想对着这样的一张脸。
今天一早,就被祖父叫了起来,与管家一起,再次过来邀请这母女俩,他还一肚子火气呢。
司空柔也懒得理他,“娘,把小理给我吧。”
傻女人先是眼睛一亮,然后懵了一下,口型里说着,“要打?”
闺女对这个弟弟不能说不好,但是基本没怎么抱过他的,如今主动要抱他,像在那个柳家店铺里的打架一样,把司空理主动要过去后,就是开打了。
司空柔点点头,把司空理接过来,用背带背在自己身前,紧紧捆住。
萧时月一看,马上戒备着。
简砚礼突然感觉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奇怪,把视线从外面转移回来到车厢里。
司空柔怀里背着个娃娃,像在闭目养神。
傻女人和萧时月皆是一手自然垂着,一手握着各自的武器。
萧景天双手环胸,视线停留在车厢里的某一点。
这几人在干嘛?气氛为何这么紧张?就算要去他们简家,也没必要这个样子吧,他家不吃人。
司空柔睁开了眼睛,叹息一声,“走了。”
傻女人握着狼牙棒的手松开了,“怎么就走了?”
萧景天环胸的双手放了下来,“估计是不好下手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这些人可能想跟着他们,如果到了什么郊外或者偏僻地方就下手的。
可是他们上了别人的马车,这条路不好下手。
司空柔斜了他一眼,“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她才来帝都多久啊,就只去了一趟司家,得罪了郡主,可是郡主再怎么只手遮天,也不会在帝都城向她下手的。
最有可能是在她的回程路上,把她杀了。
她没有其他敌人,那只能是萧景天了。
“怎么可能。” 萧景天指了指自己的黑脸。就这个模样,亲爹来了,都不敢认。
司空柔又把视线转到简砚礼身上,对着他邪邪一笑,“不会是你家的人吧,太心急啦。”
司空柔这没头没尾的话,把简砚礼说懵了。
“不知姑娘是何意?”
司空柔摇摇头,道了声,“无事。”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站在了简宅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