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柳家主往其中一个带着压迫性的方向望去。
那里站着一个胡须飘飘,清风道骨的半白发老人,眼神烔烔有力,随意站在一个瓦顶上,睨视众生的样子。
听闻柳家主的问话,此人把视线锁在他的身上,呵呵一笑,“老夫才想问问柳家主,私自扣押我司族之人,并对之下死手,是为何?”
“司族?你是司免将军的族人?” 柳家主有点惊讶,这个司免没来,怎么族人来了?既是司免的私生女,司免才是最有资格来找人的吧,这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来者正是司族的三长老,看了一场热闹后,再不出手,就不用他出手了,那怎么让小丫头承他一个情呢。
主意打得真好。
三长老正想在司空柔面前卖弄一番,眼神得意地望向她。
后者的表情耐人寻味,似笑非笑,“剑老头,看热闹就安安分分地看热闹,这个时候跳出来,我可不会领你的情。”
三长老一噎,他的如意算盘被识破了?他的隐息技巧退步了吗?三长老心中满是疑问,甚至怀疑上自己的修为是否退步。
清了清喉咙,三长老大气凛然地说,“什么看热闹,我一听到这边有打斗的声音,我才赶过来看看的,谁知看到是你,我司族子弟,我怎能不出手护犊子?”
说得多冠冕堂皇,要不是早就用灵识扫到他,她还真信了他的一番拳拳地爱护后辈之心。
剑老头的威压压着角落里,还想继续捏泥巴的敌人,让他只能愤怒挣扎,却挣扎不出一点。
柳家主眉毛紧紧夹起,一个私生女而已,不大可能让族人出来护犊子的,“这位前辈,据我所知,司东家可不是你司族之人,你这样大而堂皇,未经主人允许就进入我柳家宅,我是可以告你一个私闯民宅之罪。”
“呵呵,那我也告你强抢民女之罪好了。” 三长老还有心情和柳家主开个玩笑。
“什么强抢民女,那是杀人放火罪。” 司空柔突然来了一句。“既然我们双方都要告对方,那么请一起移步到官府备案吧。”
司家的那一场爆炸才过了几天,凶手没抓到,现如今的帝都城还处在彷徨,害怕之中,柳家这一场打斗,估计官府之人很快上门。
柳家主心惊,他把他们困在柳宅里,就不打算放他们出去。“这位前辈,为了一个私生女,与我柳家作对,不妥吧。”
剑老头眼底划过一抹冷冽,“是不是私生女,你柳家主还没有这个资格说。昨天下午就把人强行带回你柳宅,你还以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帝都城都传开了,你柳家强行绑架几名来帝都城游玩的南境城人士。”
柳家主脸色一变,目光转向管家,这厮不是说,把他们的马车拉走,以造成他们的人早已离开的假象吗?
“家主,这......” 管家百口莫辩。
谣言不知怎么传出来的,柳家人仗着财大气粗,明目张胆干绑架,杀人越货之事,抢的还是一名将军之女,这是妥妥地不把司将军放在眼里,不把郡主放在眼里。
传谣言之人极有可能是在挑拨司家与柳家,谁能从中受益呢 ?
“这是个误会,我是带着诚意邀请司东家来我这里作客的。”
“哦,那如今是什么情况,院子都打坏两栋了,不像是小打小闹吧。” 剑老头可不信他那副嘴脸。
柳家主气噎,瞪了管家一眼,要他开口说话。
“我早上起床,发现家主的一件贵重物品不见,我昨天还看到的,今天就不见,只有这几个外人,不是他们拿的,还能是谁拿的。我尝试要他们拿出来,哪知他们谁都不认罪,才动起手来的。”
三长老哼了一声,“人家没拿,当然不认罪,然后你们就想屈打成招,是当我司族没人了?”
管家的这一番话,把司空柔逗笑。这都是什么借口啊,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吗,这种一听就是无事生非。
“好吧,那报官,等官府的人来判断谁是谁非吧。” 司空柔收了那么多的东西,心情好好,有闲心陪柳家玩一玩。
按说柳家主为了一条白蛇就能把他们杀了,说明他不想让人知道白蛇的事情,刚好她知道啊,到时说出来,让柳家和皇室狗咬狗也不错。
一听到报官,柳家主心“咯噔”一下,面容软了下来,“呵呵,司东家言重了,就是一场误会,何必要弄到官府这么麻烦。”
“哦,一场误会?那我现在可以走了?”
“还烦请司东家继续留在柳宅作客,我的夫人和闺女染了寒症,还望司东家能施以援手。”
“那还是继续报官吧,我们几个你可以拦得住,但是上面那老头,你可拦不住。”
拦不住他去报官,然后把官爷带过来,“柳家主为了一条白蛇要把我等杀死,就地埋了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喔。”
“司东家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因为一条蛇要杀你们?”
“呵呵,柳家主现在否认可太晚喽,要我不说出去可以,现在把我们放走。我大大方方地从你柳宅正门口走出去,谣言既破,咱们就当作是过来诊治的。”
“还有,你宅上的两人贵人,恕我无能为为。” 她是不会收回冰种的,她现在还能感觉到两股极怨恨之气从某一栋偏院里,向她发射而来。
柳家主被气得胸膛直喘气,上面那人的威压也压着他,让他不敢轻易妄动。
“你果真不会说出去?”
“柳家主,现在不是我想不想说出去的问题,而是随你信不信的问题,你可以不信,我们报官,或者你相信,我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或者你想选第三种,我们打出去,到时帝都城怎么传柳家,就不可知喽。”
这口气,柳家必须咽了,宅子里的人手打不过上面那个老头,柳家主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走吧。”
这一架是他输了,既然司族之人出了山,那就别怪他柳族子弟事后找回场子。
司空柔邪邪一笑,对着柳家主行了个道别礼,“柳家主,在此别过,后会有期。”
对柳家主说完,还不忘对上面的剑老头说一句,“剑老头,虽然你出场得晚,但还是谢了。”
如果没有剑老头的震慑,他们倒是能打得出去,就是得伤筋动骨。
大大方方地出了柳宅外门,几人拒绝了柳家的马车,以步行的方式缓缓地离开了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