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这里聊得热火朝天,突然从空中跳下一个人来,吓了一惊后,默契地纷纷亮出武器。
“来者何人?” 总船长喝了两碗药汤,才勉强站得起来,他的灵气也早已虚脱。
此时此刻,不得不咬牙假装镇定。
跳下来的毒师只是瞟他一眼,站立不动,随后跳下来的三长老也懒得理这些,把身后的司千寒推出去,后者长时间紧张地站立在剑上,好不容易到了地面,腿没了知觉,“吧嗒”一下,摔倒在地。
这一幕更是让船上之人心惊,移开脚步,把这三个不怀好意的人围了起来。
司千寒满脸通地砸着自己的双腿,太丢脸了,怎么就腿软呢。
面对着围了他一圈的人,顾不上慢慢揉搓,伸手不打笑脸人,硬是挤出微笑,圆滑地说,“莫冲动,莫冲动,我们没有恶意,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只想在这艘船上歇歇脚,天一亮,我们马上走,绝不多打扰,还望能收留我们几个时辰。”
这些鬼话,作为经验丰富的船手,可不会全信,“先报上名来,来时何处,去往何方?”
要真歇歇脚还好,怕就怕是先锋部门,在海上乱飞寻找目标,然后上船定位的,天一亮,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数百个水匪。
他们的目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坦白地说,“鄙姓司,来自帝都城,这两位是我家长辈,我们想去南境城,不幸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来此,一是飞累了,来歇歇脚。二是想要询问去往南境城的方向。”
怕造成误会,司千寒不带喘地,一口气把话说完。
另外两位不懂礼貌的人,已经自顾自地闪身出了包围圈,去茶几那边坐着,毒师甚至还摸了摸别人家的茶壶。
司千寒:“......” 这么没有义气的吗,他还被人围着呢。
观光船的船长眉头皱了皱,他还能跑,所以快速进了船舱,禀报东家去。
总船长也悄无声息地皱起眉头,能夹死苍蝇的深度,“姓司?去南境城?” 有这么巧合吗?
不会是另一批杀手吧,司空柔知道自己被追杀,有跟总船长透露过,她不能接他的生意,只独自承包一艘观光船回去。
她也会在多个港口停泊一两天,不会像来时一样,不停泊地直达帝都城。
思虑再三,因为在帝都城狠狠赚了一笔,富贵险中求,总船长吩咐人购买更多的物资,打算在每个港口停靠时,都出手一些,又换回另一些,这样一趟下来,可以换到多个地方的各种各样的稀有东西。
品种繁多,购买的价格才会低,东西稀有,卖出价格才贵。金钱的频繁进来出去,流动性高,才能越滚越大。
总船长认为可以搏一搏,即使有追杀的情况下,还是继续与司空柔做生意。
司千寒不知道他们的弯弯绕绕,“对,不知贵船去往哪里?我们也在寻找一艘去往南境城的观光船。”
他们三个一入黑就迷了方向,都不知飞去哪里,后来听到响声,毒师和三长老又想看热闹,更是不知道他们此刻身处何方。
司千寒的腿有了点知觉后,才转头四处观望,这艘船虽然药味浓郁,可是没有破坏的痕迹,难道打斗时,一点没破坏到船身?
东西整齐这些,还可以说事后收拾,可是打过一仗,多多少少都会破坏一点吧。
转而一想,可能不是他们在打,浓药的味道是船上有病危之人?
姓司,又是找一艘去南境城的观光船,总船长心里有了猜测。今天上船那两老婆子,其中那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被喊为司老夫人,夫家也是姓司。
已经有人去禀报司东家,总船长把人稳在甲板上,等待着里面的吩咐。
眼睛警惕地瞄着那两个已经喝上他们的茶的人,这两人,无论哪一个,他们船上都没有可与之对付之人。
见总船长的眼睛转向那两个不懂礼貌的人,司千寒头大,这是几十年没喝过茶吗,一来就贪上别人家的茶,丢脸,“船长请放心,我等就在甲板上停歇,到了早上,我们立马就走,可行?”
他也就是这么一问,看那两人的架势,就算别人不愿意,这两人估计不会走。
“我不是东家,不能决定你们的去留。在等候东家回复之时,你们暂时可以留在甲板上。要是靠近船舱半步,就地杀了扔海里,可知?”
司千寒点了点头,没必要在口舌上争输赢。
“感谢收留。” 然后走了过去,他也渴啦,在海上飞了大半天,滴水未进。
拿过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三长老细细品味几口,甚是清甜,这是他从未喝过的茶叶,转头望向还在警惕着他们的总船长,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茶叶?”
他要买点回去给族里那个老怪物,他快要出关了吧,刚好作为庆祝的礼品。
“这是东家自带的,我不知晓。” 今天司老夫人第一天上船,黄老头喜滋滋地拿走了司空柔的茶叶,美其名曰,司老夫人喝不惯我们这些粗糙的茶叶。
明明就是他自己想喝,司空柔看破不说破,反正她有份喝就行,还不用她来泡。
讲真,她也不会品尝,还不如让懂它的人来品尝,不妄来人世间一趟。
她还收了几套精致的茶泡几件套,本想拿出来让黄老头泡个过瘾,后来司老夫人来了,她没敢拿出来,万一被认出是郡主的嫁妆咋办。
她已经完全把自己从郡主的私库失窃中,摘除出来,可不能再留下啥把柄。
“这个茶叶,喝着很熟悉啊。” 司千寒口渴,极有礼仪风范的灌了几杯后,才慢慢地品尝着。
这个茶味好像他在家里喝的那些,但他没有发散思维,茶叶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可以独买。
也许有人和母亲一样的口味呢。
没错,这个茶叶,正是郡主的最爱,被司老夫人全拿来送给了司空柔。
今天的郡主天都塌了,自己私库的事情,报官后,不了了之。家里的老太婆又闹离家出走,连二儿子也跑了。
西院那个姨娘一听说司老夫人独自回了娘家,自己收拾收拾,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
而且是先斩后奏,她想强留下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