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呼啸,大雨连绵,像是天被捅破一般,下个不停。一场秋雨一场寒,似乎预示着寒冷的冬天就在不远处,张开冷冽的大口,等待着众人般。
下晌午难得歇了雨,并且有几丝阳光透过层层乌云倔强地照耀了下来。
山野丛林间,露珠闪耀,几个身影在快速奔跑着,时不时会暴发出喊声,“它去了那边,快堵住它,不能让它跑啦。”
原来是几个人在围攻一只野猪,那只野猪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正发疯般东窜西撞的,想用头上的獠牙杀出一条血路。
即便殊死搏斗,该迎接它的最终命运,那一刻还是到来,“轰”地一声,健壮野猪毫无意外地不敌几人的合力,遗憾倒下,告别了猪世。
众人还在喘气,来不及歇息一下,“嘿,那边有两只大黑牛在吃草,快过去把它们给捕了,今晚大口吃肉。” 一棵大树枝丫上,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对着下面的众人大喊道。
听闻此话,众人皆是眼睛一亮,痛并快乐着吧。
留了两个人把死野猪带回去,其他人飞奔去捕野牛。到了哨兵所说的位置,只见有一个美艳妇人从旁边冲了出来,目标也是那两只野牛。
双方一愣,这是来抢口粮的?先是互相戒备着,随慢慢向着野牛的方向而去。
眼睛盯着对方,脚步却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几乎同时来到野牛身边,在几个男子准备围捕之时,另一边的美艳妇人,一脚跳起来,一拳头给了一只野牛一下,来不及“哞哞”地求救声,已是“轰”地一声,歪头结舌地倒在地上不动。
另一只野牛目睹同伴的惨死,野性大发,袭击了周边的人,好在都是有身手的人,没几下把这只野牛干掉,两只野牛前后脚结伴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美艳妇人多次想出手,又被这几人有目的地隔开,这是他们相中的,不能再让给她。
“喂,这是我的牛。” 这两只野牛是闺女寻到的,不能给他们拿走一只。
对方虽是一名妇女,可是一拳头弄死一头牛,这份力气,没人敢把她当普通妇女看待。
“这位大姐,咱讲讲理,这头牛是我们打死的。你弄死的那头在那里,我们可没有私拿。” 他们人多势众,单打独斗打不赢,群体围攻可是熟悉得很,不能因为对方一拳一头牛,就做软脚虾。
“两头牛都是我闺女找到的,是我们的,快还给我。” 甭管是谁打死的,只要是闺女找到的,就是属于他们的,美艳妇人想伸手去抢他们身后的野牛。
“给你是不可能的,你再多说,我把你那头也拿走。”他们不抢她的,她居然还想来抢他们的,世风日下,这是明晃晃看不起他们健壮的肌肉吗?
“嗯,你们要抢我东西?” 她的手悄然地握在背后的狼牙棒上。
在这一触即发之际,不远方传来一个声音,“算了,傻姨,一头牛够我们吃的。”
这几人在城镇里吃吃喝喝看看,因为下雨,所以多待了三天。昨天开始赶赶路,走了官道,今天经过这片郡山,司空柔突然说想吃牛肉,镇上可不能私卖牛肉的,所以只能自己去捕野牛。
为了一口吃的,即便天阴山路滑,三人还是带着小棕上了山。
没有进深山,只是在外围附近,把灵识放出来,找到这两只乖顺吃草的野牛,傻女人迫不及待地去捉牛来给闺女吃。
所以才先了司空柔和萧景天一步,没承想,在这荒山野岭还能跟人吵起来。
“可是,一头牛呢。” 傻女人不舍得,他们吃不完,她可以留给家里的大闺女和小儿子。
“没事,想吃的时候,都可以打,把牛扛回来吧,我想现在吃。” 司空柔背着司空理,端正地坐在小棕身上。
握住狼牙棒的手紧了紧,不服气地瞪了那几人一眼,“哼,放你们一马,偷牛贼。”
嘿,这个妇人怎地如此大胆,敢挑衅他们,要不是看她是个妇人,他们早撩袖子向前冲了。
然后看到对方一只手把一头野牛扛起来时,悄悄地把撩起的袖子又放了回去。
好男不与女斗。
傻女人扛着一头野牛回了司空柔身边,“闺女,咱在哪里烤?”
“下山找个平坦点的地方吧,今晚路宿荒野。”他们有马车,就算路宿荒野,也能过得舒服。
萧景天扯过小棕的缰绳往下山的路走,傻女人肩头扛着野牛,跟在小棕的后面。
“这妇人好生的力气大,是来打猎的吗?看他们的衣着,不像猎户,倒像大户人家的妇人与少爷,就是坐在马上那一位,丑陋得紧。”
”对,对,那么大一块黑胎记,她是怎么毫不蒙面就出来见人的?“
“那匹马,你看到没,比我们的战马还要健壮威武,不知能不能买下它?”
“人家再是丑陋,也有位公子甘愿为她拉缰绳。”
“这么丑,还要做舔狗,舔不下去。”
“咱是没这个命,还是兢兢业业挣军功吧。”
司空柔坐在马背上,偷听着这些军痞子在聊天,很是搞笑,让她联想起上辈子时,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闲暇无聊之时,可不就靠吹吹牛来发泄心中的压力嘛。
“在开心什么?” 她扬起的嘴角比平时更为明显,想看不到都难。
“想到好笑的事情。”顿了顿,“这些军兵是从哪里来的?”
“能在北境城内出现的军队,应是被召回帝都的,没有明显穿着特征,应是北境城守备军。”
“把守城军召回去?要换将首?” 没有仗可打之时,不就是最好的换将时机嘛。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的父亲好像就是守北境城的将军,被卸磨杀驴了?
看来郡主的身份在皇室那边也不是那么好用嘛,自家夫君的守城将军的身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