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在芳心处,妾在断肠时,委屈心情有月知!
相逢不易分离易啊,皆复如今悔恨迟!
不知否当日凤凰欣比翅,又记否蝶负恩情,哥便自知。
又惜否旧爱已无,身宿处,念否有娘无父,一孤儿。
猜君啊,你又窥探我久病成痨,不够会为你伤心处处。”
红月当空,纸船飘荡。
文才小心翼翼的划着船,慢慢的前行着。
“秋生……还要多久啊,是不是师父搞错了啊!!”
这么久了,诡异倒是见了不少,但大牛的魂魄却迟迟未曾见到。
所以这时文才开始怀疑,是不是师父搞错了,大牛的魂魄根本就没在这里。
秋生听到文才的怀疑,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难道……真的是师父搞错了不成?
想到这,他缓缓的开口道:“要不这样,我们在往前看看,要是再找不到,我们就回去。”
“那感情好啊!!”
听到秋生的话,文才立即来了精神,奋力的划起船桨来。
船只前进的速度加快,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宽敞的水湾处。
船只刚刚驶进这处水湾,血红的夜空里便响起了一道空灵的唱戏声。
老实说,这道唱戏声很是很听,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两人必定会停下手中的工作,仔细的听着。
但如今在阴路上,在听到这曲唱戏声,就算再好听,两人也觉得很是毛骨悚然。
船只随着水波,缓缓的前进着,秋生两人凑在一起,紧张的四下张望起来。
很快便在水湾的中心处看到,一位身穿红色长裙,长发垂的女子,缓缓的从河水中升起。
她的双手正放在一位小孩的双肩上,小孩的双目紧闭,长相清秀,正是秋生两人苦苦寻找的大牛。
看到前方这一大一小的鬼魂,文才咽了咽口水。
轻轻拉了拉秋生的衣服,低声询问:“秋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先试试看。”
秋生见一大一小两人都未注意到自己两人,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小心翼翼试探的喊道:“大牛……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随着秋生的话音落下,红色灯笼里的火焰高涨,大牛就像是充气的娃娃,轻飘飘的从水面飘起,向秋生飘来。
只不过他的双肩被女鬼紧紧的抓着,所以就算他的双脚对向了秋生,也无法靠近分毫。
秋生见此,毫不犹豫的求援了起来。
“师父……帮帮忙!”
听到秋生的呼唤,九叔连忙来到水盆前。
透过水盆里的水面,立即看到了秋生他们这尴尬的近况。
不再犹豫,一根红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临!!”
口中念着咒语,左手掐印,右手的红绳被他弹射进了水盆当中。
红绳透过水面,快速的来到了秋生他们所在的阴路上。
秋生他们当即看到,一根红绳从天而降,快速的缠住了大牛的双腿,把他向秋生他们拉去。
就在九叔握着红绳,用劲回拉之际,地府里一群长相和大牛略微相似的老鬼们,握着一根光绳,同时往后拉了起来。
大家众志成城,很快便把大牛从女鬼的双手当中拉了回来。
大牛脱离女鬼控制的瞬间,受到引魂灯的牵引,快速的没入了秋生手中的灯笼当中。
“啊!!!!”
大牛的身影刚刚消失,红衣女鬼猛的抬起了头,怒吼出了声。
两缕鲜血从她的眼角流下,她双眸怨恨的看着秋生两人。
看到对方那怨恨的双眸,秋生心底一慌。
连忙喊道:“文才…快…快划船,快离开这里!!”
“啊…哦…哦…”
文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船桨,快速的划动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两人退出河湾,血红色的夜空一阵扭曲,四周的景色快速的变换起来。
很快,血红色的夜空,在这一刻也阳光高照,鸟语花香起来。
一幅幅画面,凭空出现在了秋生和文才的周围。
两人找不到出路,也不敢乱动,只能站在船上静静地看着。
只见画面里,一处小村庄里,一对母子过着平淡且幸福的生活。
女子白天唱戏赚钱,晚上在家照顾孩子。
而她的丈夫每天早出晚归,不是赌博就是在前往赌博的路上。
没钱了就找妻子要,输了还会回家打妻子一顿,发泄发泄心中的郁结。
有一日,女子生病在家,因为无法按时演出,所以这一天她并没有挣到钱。
当天晚上,她丈夫喝的醉醺醺的回了家,一回家就伸手向妻子要钱。
只是不管他妻子怎么解释,丈夫都不听她的话,见她迟迟不肯拿出钱财来,耐心耗尽后的丈夫,不顾生病妻子的反抗,强行收走了她藏下的买药钱。
没钱买药,她的病就不能快速的恢复。
病无法恢复,她就无法出去唱戏挣钱
这是一个循环,一个恶性的循环,想要破除这个循环,就必须留下这份买药钱。
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妻子拖着生病的身体,和丈夫争抢了起来。
丈夫下手过重,推倒了自己的妻子,使得女子撞在了床沿上,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
屋里不光没了丈夫的身影,同样没了她孩子身影。
这一晚上女子拖着生病的身体四下寻找,都没找到自己的孩子。
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寄托,她不能看着孩子出事。
所以她不顾自己生病的身子,来到了丈夫经常赌博的地方,找到了正在赌博的丈夫。
在女子苦苦的哀求下,丈夫不耐烦怒吼道:“别喊了,那孩子已经被老子给卖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看到他了。”
原来昨天下午,孩子看到母亲被父亲打晕后,长期的怨恨使得他像一只发怒的凶兽,向他父亲露出了獠牙。
被咬的父亲,当即一怒,直接抱起孩子,把他卖给了人贩子。
卖来的钱,又被他拿来继续赌博。
听到孩子被卖,本就生病的女子,直接软倒在地,无神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麻子你又输了,今儿钱又快输光了吧,怎么样,我这有一笔买卖你要不要接?”
一听有钱路,这名叫做麻子之人,立即看向了说话之人。
“虎爷……你说!”
虎爷看向麻子背后瘫坐的女子,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
“只需要……让兄弟们满意了,你欠我们钱的利息,我们自然会给你免了。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