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宋墨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月头皮发麻,听着电话那头的宋墨挽对着周颂年陈述她们之前的种种谈判。
当然,是避重就轻版本。
宋墨挽没敢把她威胁江月的那些话都对着周颂年说出来,只把大部分责任推到江月头上,“她一早就想着要跟你分开,要争财产,所以在我找上门的时候,就主动跟我合作了,江肇的事情她出了主力。”
九分真,一分假才是最完美的谎言。
宋墨挽深谙这点精髓:“颂年哥,我不否认我有私心,但身边躺着这样心机深沉,并且有外心的女人,如果您不加以警惕,日后难免会出祸患。”
周颂年一直保持沉默,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江月没有挂断,她的心虚一目了然,或许现在还有惊惧惶恐。
“所以魏语迟也是你们算计好的一环?”
周颂年抬眸看向宋墨挽,“她倒是舍得。”
魏语迟跟她有着同一个研究生导师,宋墨挽不觉得这件事能瞒得过周颂年。
宋墨挽不由自主低下了头,躲避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装傻:“魏语迟?他只是我的师弟,跟江月有什么关系?”
周颂年长指敲了两下桌子,这是他不耐烦的证明:“宋墨挽,你是觉得你现在绝顶聪明,能算计到我头上了。”
宋墨挽抬起头,一副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该说的我都说了,颂年哥,这难道还不能表明我合作的诚意吗?”
她可是冒着被他厌恶的风险,曝光江月的种种劣迹。
周颂年胆子也真够大,身边躺着这种女人,真不怕哪天被对方盗取机密,或者投诚竞争对手,当污点证人,把他坑到身败名裂。
有权有势的男人最忌讳身边人不忠,毕竟谁的手上都有不干净的时候,情妇举报是不少大佬陨落的导火索。
“我改主意了,宋墨挽,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合作。”
周颂年眸光深沉,神情却愈发温和,甚至还带着浅淡笑意:“我给你三十天的时间,收拾好东西滚出国内,如果三十天后你还在,明年我就带着我太太去给你上坟。”
这话一出,不仅宋墨挽惊愕,就连江月也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有听过周颂年这么直接地去威胁别人。
在江月看来他不是那种会踩线的人,唯一一次在她面前动真格,还是整治一堆劣迹斑斑的恶人。
“为什么?”宋墨挽红唇翕动,明艳的脸瞬间煞白:“她背叛了你,你拿我来出气……”
宋墨挽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声嘶力竭:“周颂年,你混蛋!”
周颂年不为所动,“宋墨挽,你太自作聪明,我跟江月一起生活很多年了,我了解她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你主动招惹,她绝对不会跟你合作。”
江月是什么人?
她没那么大胆子去跟和他出身在同一阶级,并且有多年交情的人合作,她会怕对方告密,事实上也是如此。
上层阶级人均两面三刀,这是他灌输给她的观念,她一定会牢记,恨不得躲着他们走。
以她的性格,最有可能合作的人是她那位律师朋友,或许还找了几个花钱就能卖命的小人物。
周颂年跟方青筠所在律所的合伙人有联系,在发现公文包的时候就有了警惕心,让对方有情况就及时上报。
好在江月现在很安分,虽然有点叛逆心,但她终究是对他又怕又爱,也学乖了,毕竟她离了婚都跑不掉,等有了宝宝,难道她会乐意当单亲妈妈?
她最重亲情,为了孩子考虑,估计在小孩成年之前,都不会再动小心思。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或许更应该说,你是怎么威胁她。”
周颂年唇边笑意泛冷:“九千万,她账户里可没有这份来历不明的进账,恐怕是你给她安上的债务。”
八成又是江家人留下的坑,江肇对江月而言什么都不算,但吴敏敏哭求的话,江月未必不会心软,当然,最有可能犯事的是江奉。
江月对江奉还是有些感情,而江奉那小子很讨厌他这个姐夫,经常搞点小动作给他添堵,不大懂事。
事情败露,宋墨挽只得迎难而上,她没有正面回答周颂年的审问,反而露出明媚笑意:
“颂年哥何必这么小气,这点事情难道能让您放弃瓜分建峰集团的机会?我还以为您是利字当先,没想到居然这么儿女情长。”
激将法。
成功人士家庭和睦是好事,儿女情长却是弊端,谁会喜欢顶头上司是个为了女人什么都能放弃的恋爱脑。
商场上能扎根的企业家,各个是磨牙吮血的虎狼人精,一旦被人发现弱点,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周颂年想瓜分建峰集团,别人未必不想来瓜分他名下的企业资产。
宋墨挽跟他阶级相当,自然明白什么话能真正让周颂年在意,她有意拱火,想要搅混水。
但周颂年只淡然道:“宋墨挽,我想找人合作,未必要找你,你威胁我的妻子,这一点就很难让人跟你合作了。”
“更何况你自视甚高,喜欢故作聪明,还出尔反尔,在我面前出卖了你曾经的合作伙伴。”
周颂年摇了摇头:“没人会跟一个信用破产的人合作,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四十五天的时间收拾东西,以后除非遗体归国下葬,否则别再回来了。”
真的假的?
江月摸了摸手臂,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身上披着厚毯,因为她刚才瑟瑟发抖,被工作人员看到,对方以为她冷,所以给她拿来的。
江月用毯子把自己牢牢围住,企图寻找一点安全感。
宋墨挽再撑不起笑容,她面色灰败,步履紊乱地离开了办公室,她比江月更清楚周颂年的手段,如果江月对此还有怀疑,那她心中残留的只有恐惧。
只是宋墨挽依旧不甘心,所以她在离开之前,还对着周颂年的位置,狠狠地竖起了中指。
‘去他的周颂年,去他的初恋,去他的未婚夫妻,混账东西,活该跟江月绑死!’
宋墨挽抹着泪,她想:‘不对,祝他们她逃他追,同归于尽!’
周颂年理都不理,他没有欣赏落败者垂死挣扎的兴致。
他只是挂断了电话,然后隔了三分钟,重新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视频通话一秒接通,周颂年看着镜头面前出现的江月,笑容愈发深沉,声音温柔地不可思议。
“月月,你现在是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