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书屁颠屁颠跟人走了，冯翠兰有点头疼：“这随谁可？”
“随谁，随他爸随谁。”
“他爸也这样？”
杨素琴想了想：“差不多？那晚你多大？十八吧也就，有人给你介绍给他，回来就睡不着，左折腾又折腾，大半夜不睡觉。稀罕你，稀罕的没边，不过那晚咱家啥样你也知道，愁，想法挣钱。”
冯翠兰看了眼杨素琴：“妈你点我呢吧？”
“点你啥，俩孩子都这大了？”杨素琴无语，这大的小的都一个德行：“闹腾点挺好的，你也别老打他。”
“当我想啊，这一天没皮没脸的，欠欠的。”
“不过这小丫头挺好，还挺能治他，可行。”杨素琴看着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的背影，还挺欣慰。
“比我好使。”
“行了，忙去吧，也不留你吃饭了，懒得弄。”
“想吃啥你们自己整点，缺啥我给你送来。”
“可别，啥也不缺。”
说了几句话，冯翠兰走了，等回了家悄悄看了眼林书的屋子。
就看他趴在书桌做着题。
夏歌拿着书，坐在一边：“这题你怎么能做错呢？公式会不会套？重新算。”
“万一你错了呢？”林书不服。
“我这是答案。”
“那万一答案错了呢？”
砰。
林书脑袋挨了一下，闭嘴了。
冯翠兰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多懂事，挺好，这儿媳妇可以。
这让她少操多少心，去给他们洗点水果送过去。
确实也不需要她操多少心，林书脑瓜本来也不笨，有夏歌开始天天盯着，成绩倒也不差，就是数学。
这人算不明白，一难点就不会。
林书后来学文很大的原因是理科是真的不行。
“你说你可咋整，做买卖你都算不明白账。”夏歌叹气，挠了挠头，有点愁。
林书说的理所当然：“这不有你吗？以后咱家你管钱。”
“少墨迹，做题。”
俩人吵归吵，闹归闹，被逼急了，林书也生气不搭理她，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估计这也是他难得的安静时候。
而自从做小买卖可以赚到钱，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可不写完作业不能出门。
看上去学习的认真劲还上来了，挺像那么回事。
一放假，等写完作业就往外跑。
“又干哈去？”夏歌问他。
可说中二病这种青春期综合征，林书插着兜，故做严肃的：“拯救世界的任务交给你，我去拯救你。”
“好好说话。”
“哦，我去赚钱娶你。”
“不去行不行啊。”
“不去，你养我啊。”
“不能让爸妈养吗？”
“……”林书挠了挠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怎么接？
“你应该说你养我。”
“我才不养你，你这么能吃。”
正好冯翠兰听到这话来了一句：“自己养，我也不养。”
林书看着她惊呆了，按着胸口：“再见吧妈妈今天我就要远航，别为我担心我有快乐和智慧的浆。”
“行，去吧，但别太晚。”冯翠兰也不管他，只要不耽误学习，锻炼锻炼挺好的。
“……”
林书扭头：“你看，她也不养。”
说着扒着冯翠兰：“妈，妈，给我钱。我的压岁钱。”
“我给你存着。”
林书不干：“那我现在要取钱。”
“做生意有赚有赔，你一股脑都投资下去，赔了怎么办？我给你托底。”
冯翠兰告诉他，凡事要一点一点来，分批投资，赚十块花五块，量力而行，手有余粮，心里不慌。
“那你倒是给我点啊，说这么多干哈？我现在都没粮。”
“……”
软磨硬泡，冯翠兰给了他两百块。
就两张票子，林书还数了三遍，嘴一撅：“不够。再给点。”
“不够还我。”
林书连忙揣兜里，拉着夏歌：“走，我们去吃冰棍。”
出了门夏歌拉了拉他让等会，哒哒跑回家，没一会回来：“给。”
林书眼睛瞪大，手都有点抖，拿过来数了数：“二百一十六，你哪来的？”
“我就这么多了，省下来的零花钱。”
林书都震惊了，他现在除了饭卡的吃饭钱，每周就二十块零花钱。
买冰棍，买辣条，买烤肠，感觉没两天就花完了，苦兮兮的。
一到周末就想往奶家跑，虽然管着，但总能吃点。
他都觉得自己不够花，可夏歌还能攒，他们不是一起吃的吗？
甚至，她还会买什么小头绳，小贴纸小姑娘家家的东西。
“妈给你多少？”林书委屈了。
夏歌挠了挠脸：“哎呀，你哪那么多话？”
她没记，妈给的，爸给的，哥给的，偶尔林书爸妈还会偷摸给她点让买糖吃，她可比林书有钱多了。
林书望着夏歌家门口，满眼羡慕，不过抿了抿嘴还是推了回去：“不用，我有。”
“你不是说让我养你吗？”夏歌没收：“万一你赔了没钱吃饭怎么办？”
林书有点纠结：“那万一这也赔了怎么办？”
“那就管我爸要，他有私房钱。”
“……”
夏歌信誓旦旦的，每次他爸总能悄悄给她钱花，她妈还不知道，肯定有。
她也不告密，要不然她就没了。
看林书还在那纠结，推他：“快走，不是说赚钱娶我吗？到时你的都是我的。”
听到这话，林书用力点头：“嗯，好。”
说完拉着夏歌就跑。
有邻居看见他们招呼：“带小媳妇儿出去啊。”
“大爷我们去赚钱。”
“哎呦，有本事，去吧，慢点跑。”
林书挥了挥手，一脸严肃，怀揣着四百一十六块钱的启动资金，奔着彩票站就去了。
“老板，打彩票。”拿着钱数了数，想着他妈的话，纠结来纠结去：“先来十块钱的。”
店老板看了他一眼：“成年了吗？未成年不卖。”
“成年了，十八。”
“身份证给我看看。”
“……”
“……”
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林书说：“我给我爸买的。”
“那让你爸自己来。”
“我爸被我妈打断了腿，来不了。”
“你想陪你爸？”
“好吧，叔叔再见。”
出了门林书叹气：“夏夏，看来咱们暴富的梦碎了。”
夏歌没忍住，拍了下他后脑勺：“把钱还我。”
“别老打我头，再打傻了。”林书揉了揉脑袋：“什么你的我的，刚刚不是说了吗？赚钱都是你的。”
“那你给我。”
“这不没赚钱呢吗？”
“我看你真欠收拾。”
夏歌说着，抬手就捶，林书撒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
“你当我傻啊。”
“我看你也没尖哪去。”夏歌在后面喊着：“你鞋带儿开了。”
“嗯？”林书一低头，本就快速奔跑，脚步下意识一停。
“哎，哎，哎，哎卧槽。”
扑通。